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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捲簾門依然嘩啦嘩啦響個不停，
他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個板凳，
向發出聲音那個方向小心翼翼地靠近。
當他正準備要砸下去，
一個小女孩從櫃檯中探出頭來。
“警察叔叔？”她疑惑著看著他，
“你咋找到我的。”
“你為啥躲在這兒？”
他一眼就認出面前這個女孩，
就是那個孕婦的女兒。
“我是來買口罩的。”
小女孩開啟手機，
繼續給媽媽打電話，
“還是接不通。”
他還是沒有理解，
孩子跟著家人不是最安全的嘛？
“你們為什麼要分開呢？”
“我媽媽這人她猴啦犟，
口罩沒了還不買。”
小女孩一臉的任性，
“我也是為我家好，
她不懂我就算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媽媽這麼著急嗎？”
他明顯生氣了，
捲簾門已經被外面的感染者捶出一個坑接著一個坑的。
“你看看外面就知道了！”
他拉著小女孩準備逃跑，
因為那個捲簾門已經被錘出了裂痕，
伸進來幾個血紅變形的手。
—————————————以上為小型番外—————————————
天黑了也不要開燈，胡安記得上午電話那邊的警告。
客廳已經有人抱怨晚上的補給為什麼遲遲沒到，都快晚上7點了。
這時胡安手機終於亮出久違的微信資訊提示。
“哥，你還在嗎，沒事吧？”微信另一端的林鑫穎終於發來了訊息。
“我還在呀！”胡安立刻興奮地舞動著大拇指打字，“你們現在沒事吧，在哪個安全區躲著呢？”
“沒在安全區，我們現在躲在2區的雙興中心廣場一個地下室裡，這裡面還藏著百十來號人。”
“那裡離著我家奉新花園挺近呀，你們那邊怎麼回事？”
“我和我哥本來打算前往4區，但是路上車堵得特別厲害，那時候第一波疫情就爆發了，這些倖存者他們都是從附近隔離區逃出來的，說是裡面有人被感染了。”林鑫穎那邊打字很快，“我真好擔心你死了，變得和那些感染者一樣的，你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也慶幸你沒事呀！”胡安的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你哥（林振翔）在你旁邊嗎？”
“就在我旁邊，他沒事的，我們都很害怕外面。”
“食物水什麼的都夠你們躲藏一個月的嘛？”
“遠遠不夠，頂多能挺一週的，這裡連個充電的地方都沒有。”
“省一點電吧，你那邊訊號還好，隨時注意政府訊息！”
這回對面遲遲沒有發訊息，胡安有點著急了：“還在嗎，沒出事吧？”
微信上面標示著對方正在輸入……很快，很快林熙穎回覆道：“外面剛才有槍聲，應該是部隊的人吧？”
“有可能是呀，但也可能有人搶了當兵的和警察的槍，小心點兒！”胡安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他深知這回外面的世道秩序已經變亂了，更不知道手機另一面開槍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門口堆著的感染者都跑出去了！有人想要出去看。”
“別去。”胡安有些擔心，“你們就不要出去了，安全第一。”
這回林鑫穎沒有回信，胡安的眉毛差點擠成一團。
“估計在逃命，還是咋了這是？”爺爺叼著煙，正準備點火。
“沒咋地。”
“沒咋地？”爺爺一口煙吐了出來，輕飄飄的圍在胡安身邊，胡安彷彿身處濃霧中，依稀間感覺著林鑫穎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霧裡，自己卻怎麼也追不上，彷彿兩人之間似乎隔著一面無止境大的玻璃牆。
“從小看你長大的，你那點心思我都懂。”爺爺看著胡安走在廚房窗前，也起身走向胡安，“你喜歡的那個姑娘出了狀況，勸你痛快放棄吧 。”
“我真不希望我認識的人再出事兒了！”
“又來！”爺爺拍了拍胡安的肩膀，“你小兔崽子咋還這麼犟呢！先保護好自己，你才能保護好別人！自己活不活的了都兩說道兒，還顧及別人，別人都未必這樣擔心你！真傻假傻啊你？”
胡安仍然保持沉默。
“就問你死了還會有愛情嗎？”
“沒。”
“死了還會有快樂嗎？”
胡安搖搖頭，也沒有回答，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死了還會……”
“夠了！你除了唸經還會別的嗎？！”胡安有些不耐煩了，脾氣也略顯暴躁，“我只是不希望他們兄妹倆兒像王鑫一樣！他們的命也是命！”說完就從廚房出去上廁所。
爺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搖頭嘆氣起來：“手伸太長會高攀不上，步子邁太大還是容易扯到蛋啊。 ”
當胡安上完廁所路過陽臺時忽然想起那個喪子的父親，刻意過去看了一眼。
那個父親依舊把臉埋在膝蓋裡，地上的那碗泡麵早已沒有了熱氣。
“現在三排和二排彙報各自情況。”營長連上通訊系統要求現在彙報各連的情況，一邊俯視樓底，感染者依舊把樓底堵得水洩不通。
402裡的倖存者人群裡已經有人睡著了。
門外的吱吱嘎嘎聲依舊沒有停歇，貌似再這樣下去，有些不結實的房門會被擠碎的吧？胡安看了一眼房門，然後失落的回到了廚房。
“估計那個人沒吃你盛的面了吧？”
“壓根兒沒動。”胡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
“給我挪一個地兒。”爺爺又湊了過來，“他不吃就算了，至少你的好意他會領的。”
“其實原先我挺怕太善良在這個社會是沒法兒立足的。”胡安嘆了一口氣。
“誰說現在善良就不會被認可？”
“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就是了，是好人就多幫幫，要是不識數的、想害你的就拉倒吧。”胡安嘆了口氣，“怕到時候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現在不是所有人都是安全的，尤其是這回疫情，看錯了人就代表著命沒了。”爺爺笑了，“所以我到現在不知說多少遍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聚在客廳的人也一刻沒有消停，房間裡的老阿姨向自己的親人打電話，報著平安，還有的人用微信給每個倖存者組群發著尋人啟事來尋找親人，有人輕聲啜泣的哭著，也有人在臥室哄著小孩有說有笑的。
原先誰賺錢多，誰官大，誰吃香，可現在，活著才是資本。胡安又重新悟了一遍這句話，開始責怪自己剛才衝動，本應該不至於生氣的，如果這毛病不改會更容易讓自己喪命。
樓上的廚房一直不斷的傳來拉鋸聲，引得樓下的感染者叫的越來越歡。
樓道里面撓門的聲音持續了一整個夜晚，有些人失了眠，把鋪位挪到了臥室。
“門堵的這麼結實，他們進不來的吧？”
時間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小張一直在昨天逃進來的廚房門口徘徊。
“你找我們什麼事？”胡安懷疑他想要偷東西，一度對他很是警惕。
“沒事。”
坐在地鋪裡的胡安仍有些疑惑：他沒事來這幹啥呀？這我和爺爺昨天就佔好的地兒，這個小張有自己的地方不待著，但他的身後很快傳來木門咔嚓的碎裂聲；胡安和小張猛然回過頭，看見那個被傢俱堵上的木門被感染者開了一個洞，伸進來的手扎滿了木頭渣，不停的滴著血，但仍然拼命向前面夠著，小張直接跑進廚房，二話不說就爬出了窗外，好多人被嚇得叫出聲來。
“他們要進來啦！”一些人直接躲進臥室劃上門，另一部分人馬上聚集在了廚房，準備跟隨小張爬出被打出一個口子的安全窗。
“媽的藏臥室裡的是傻了嗎？”一箇中年婦女大叫著往廚房跑。
房門門口的感染者又伸進來幾隻手，但被卡住了，眾人也很快恢復了之前的鎮靜，開始爬出安全窗，其中兩個膽大的中年人跑向臥室門口叫裡面的人出來去廚房，突然木門碎裂的洞變得更大了，那兩個人嚇得又重新跑回廚房，幾個藏在臥室的人也一起從臥室裡跑出來，但其中幾個看到門口的洞不斷擴大也嚇得又退縮回屋裡。
“快來廚房啊！你們那裡沒出口！”胡安大叫著，緊接著被爺爺一把抓到窗戶前。
“再不逃沒命了！”原來繼小張以後，已經有三個人趁機爬出窗外，藉著安全窗往五樓爬。
“一號樓一單元四樓有情況！”對講機又一次響了，尹營長二話不說直接帶人直接衝向4樓離一號樓最近的房間陽臺，擠開圍觀的倖存者觀察對面情況，看見有4個倖存者趴在安全窗上，以很慢的速度往5樓廚房側面的安全窗缺口上爬，很快第五個戴著眼鏡揹著大揹包的倖存者也爬了出來，慌亂的擠出安全窗。
“給我連線擴音器。”營長用對講機指揮通訊班。
“報告營長，已連線！”
胡安趴在安全窗上向下看去，小區院內的所有感染者似乎聽到了活人的呼救，紛紛向胡安腳下擠來，這場面像極了小時候自己去公園湖邊遊玩，錦鯉魚群看見遊人做投食的動作就游過來討食吃，呈放射狀聚集在遊人手正對的下方，準備隨時進行搶奪。
可現在，自己和這魚食又有什麼兩樣？
其中幾個感染者還爬上二樓窗戶上，被樓頂的戰士們用槍打了下來。
“四樓的現在往五樓爬！開啟所有窗戶，彎腰靠在牆壁向前挪，爬出安全窗往右爬上五樓，我們好方便提供火力掩護！”營長用擴音器把話重複了兩遍，擴音器雖然吸引來了一批感染者來到車旁，但大多數感染者依舊聚集在胡安的腳下。
“快叫臥室那些人出來！”之前那對在陽臺用望遠鏡的年輕夫婦手足無措，“陽臺的那個人呢？”
“我去！”一個面板黝黑但年輕氣盛十七八歲的小夥子直接貓著腰衝向臥室，胡安看見他跑進臥室，立刻向2號樓營長所在的陽臺大喊著：“臥室有人！不要開槍！”
又有3個倖存者從安全窗爬了出來。
“你們快爬，叫臥室裡的快出來！”樓下的擴音器再次響了起來，其他樓的倖存者也趴在窗戶前觀望著這一切，不時議論著什麼。
這時臥室裡的6個人全部跑到廚房。
“十五、十六、十七，讓這孩子先上去！”爺爺大喊一聲，直接把剛才主動上臥室叫人的小夥子推到窗前：“你家就你一個，趕緊上去！”
“不是總共18個人嗎？”旁邊的那個從臥室逃出來的老阿姨帶著孫子疑惑的問道。
“咔嚓”一聲，這回房間正門又碎了一個大口子，已經能容下一個感染者爬進來了，近處二號樓平樓層的狙擊手開了一槍，子彈直接穿透了入侵感染者的太陽穴。這時狙擊手發現一箇中年男子站在正門，俯身撿起身後的一口大鍋。
這不是那個喪子的父親嗎？爺爺差一點忘了他的存在。
“你幹什麼？！”爺爺被這個父親的行為嚇到了：“不要命了？你快過來，我們都能逃走。”
那個父親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這時那具堵門的屍體被外面的感染者推了進來。
堵在門口偏上邊的櫃子終於倒了下來，房間正門的上半部分已經被感染者打的將近碎裂。
“那個，大哥，我先上去啦！”老阿姨慌慌張張的抱著自己的孫子爬出安全窗，爺爺也準備鑽出，但不停回頭看那個父親，不知在想什麼。
胡安在5樓等了半天，還幫著十多個爬上來的人把他們拉進五樓廚房，可遲遲沒看見自己的爺爺影子，他索性開始向別的廚房窗外探出頭，透過五樓安全窗，他看到底下有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往安全窗努力的爬著，卻怎麼也爬不上去，胡安四處尋找繩子，要試圖幫一下小男孩。
“堅持住啊！小孩！”外面別的樓的倖存者大喊著。
四樓的木門終於徹底攻破了，第一波爬進來的感染者都被壓在了底下，幾個後爬進來的感染者“嗚嗷”叫嚷著飛撲向這個喪子的父親。
“鐺！”
這個父親掄起鍋招呼在了感染者的頭上，其中一個還被一鍋招呼到了腦袋上，直接倒地不起，先進來的感染者全部被打倒在地，後面的感染者繼續如流水一樣向屋裡湧進，這時又有幾發子彈從窗外射了進來，擦過爺爺的身旁。
二號樓平層的狙擊手眉毛皺了起來，從沒想到還有這樣不要命的人，那位父親輪著鐵鍋，位置飄忽不定，並且爬起來的感染者不斷地向他身邊湧去，他不好開槍。
“你媽的不活啦？！”爺爺氣急敗壞的掏出手槍，對準了那些喪屍，此時那位父親已經被越來越多的感染者包圍了，外面總共有兩個狙擊手在火力支援，但感染者眼看就要打不過來了。
402的倖存者自顧自的爬上502，完全不顧自己下面的人，也許是空間太狹小和自己的恐懼心理吧。402安全窗上那個老阿姨不斷的在推著孫子往上爬，無奈那個安全窗的欄杆太高，也沒有可以踩著上去的地方，她自己一人無法爬上去。
眼看要救那個父親無望了，爺爺也打算從安全窗裡撤了出來，往樓上爬，可是在前面堵著老阿姨，他一下子著急了，也和她一起向上推著小男孩。
“快抓繩子啊！小孩兒！”胡安丟擲繩子，可惜小孩一直沒有抓上。
有感染者發現了他們，加快速度跑向廚房安全窗。
爺爺爬出安全窗，正準備用引體向上的方法向上爬，幾個感染者已經趕到廚房，衝出窗戶，把爺爺的鞋子都拽下來了。
受到驚嚇的老阿姨突然用盡全身力氣，雙手使勁把孩子往上推，自己一下沒抓上欄杆從四層掉了下去。
其他樓的倖存者同時驚呼了起來，眾人被眼前慘烈的一幕直接嚇到不吭一聲。
尹營長很快沉默的放下了對講機，捂住了眼睛。
爺爺抓住了被送上來的小男孩，卻沒辦法救那個老太太一命，小男孩剛爬上來時很驚恐，很快他想起了奶奶，開始向底下探去，只看到樓底下擠滿小區的屍潮，全部爬到地上啃食著什麼。
孩子完全不知道奶奶去了哪裡，為什麼要丟掉他逃走，他哭了，撕心裂肺的。
胡安完全蒙了，瞪著眼睛，忽地鼻頭一酸。
小男孩被眾人成功接進五樓，他一直在哭，嗓子都哭啞了，眾人抱著小孩一邊哄著一邊幫他擦眼淚。此時胡安擦了一下眼淚，上窗前把爺爺拉進屋來。
爺爺進屋半天一句話也沒說。
“你是在責怪自己剛才沒有救到那個奶奶嗎？”
“不。”爺爺掏出煙盒，發現裡面的煙已經沒有幾根了，他又小心翼翼的把它收了回去，“是那個父親，有時候親情勝過一切。”
“那個父親？”胡安猛然想起了他，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死了？”
“他放棄了。”爺爺起身站在廚房窗邊，“人一旦心死了，再怎麼樣也挽回不了，就像我們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他一心想死，卻也藉機拖延了感染者追趕我們的時間，但是……”
“怎麼了？”
“他到現在還沒解脫。”爺爺發現窗沿角落裡有零散著高檔煙菸頭，痕跡還很新鮮，他還拿起來聞了一下，“他現在肯定很痛苦，我想我該打個電話了。”
“報告營長！有幸存者打服務電話說是指定要找您，說是有緊急情況！”
“你們把他轉接到我電話上。”營長拿起自己徵用的手機。
“是營長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很穩重堅定，營長一下子聽出來這聲音不簡單。
“你是？”
“我是原402室的一個倖存者，感謝您對我們的支援，您們不愧是我們Z國的英雄……”這很明顯不是緊急求救電話，營長往這些倖存者逃上去的502房間看去，發現那個窗內有一個老人正看著他，這個老人他很熟悉，是最後一個逃進502房間的倖存者，他在陽臺指揮時看得一清二楚的。
“這是我們的職責，我還要忙，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只是想要你們幫我殺個人，他已經感染了。”
“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尹營長答應道，“但您也要記住，我們Z國的戰士不是僱傭兵，不過我會免去他的痛苦。”
“我很清楚，那好，謝謝了。”電話那邊很快就掛掉了。
“他怎麼知道你要殺誰？”胡安在旁邊聽得很疑惑。
“軍人懂得的東西是相通的，心也是相連的。”爺爺繼續看著菸蒂，“團聚去吧，死了就不痛苦了。”
跑到四層狙擊點位的尹營長拔出手槍，瞄準了視窗。
哪位被咬掉半個胳膊的父親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尹營長打出的子彈擊穿了玻璃，直接命中被感染父親的額頭。
這回的人們很安靜，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沒有人尖叫，沒有人蹲下抱頭。
尹營長放下槍，低下頭，似乎陷入了一陣沉思，但很快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你們團聚了。”
一號樓暫時恢復了平靜。
“12、13……”胡安聽著這個查數的中年人聲音很耳熟，很快那個人就查過來了，胡安和爺爺眼前一亮。
“是你？”那個查數的人愣住了，馬上笑容就洋溢在了臉上。
“孩子的燒退了？”
“退了呀！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二位了！”這個中年人正是之前找胡安借藥的那個父親，他上前擁抱這兩人以後，就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叫廖勇，師傅您以後叫我小廖就行了，這是我閨女廖莎。”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害羞的躲到廖勇身後，“還愣著幹什麼？快跟哥哥和爺爺打個招呼。”
“我叫廖莎。”
“我叫胡安，這是我爺爺胡學智，今天開始咱們就是一條生存線的隊友了。”
“哎？怎麼能叫是隊友呢？”這個父親忽然大笑道，這弄得胡安不免有些尷尬。
“這個屋裡所有的活人從今天起就是一家人了！生死與共。”廖勇似乎想活躍一下氣氛，提高提高士氣，但現場沒幾個人和他呼應，這也使他尷尬的笑了一下，“都餓了吧？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
“那行，謝謝你了！”
“哎，不用謝吶。”這個父親轉身去了臥室。
這時一些原本就住在502的人撤走鋪位，搬進了臥室，廖勇向那些剛進來的人宣佈：“我們住臥室，客廳就留給你們了。”
“你就這樣讓我們睡這冰冷的地面？”這時穿黃棉襖的小子有些不高興了，但廖勇並沒有理會，他又一次喊道：“我們需要地鋪！大哥！”
此時的營長還在通話。
“我是營長，現在二排和三排彙報各自情況！”
“報告營長，這裡是二排排長！駐守金玉園安全區，目前侵入感染者已全部清理完畢！”
“好！三排現在彙報當前情況。”尹營長這回很滿意，但3排遲遲沒有跟營長彙報，“三排？！三排？！”
這個昨天還在跟他彙報的三排今天突然沒了音訊，是死是活無人知曉，營長急了，命令通訊班時刻保持聯絡失聯的三排，狙擊手爬上樓頂負責搜尋三排下落。
客廳裡小聲嘀咕的聲音一直沒斷，廖勇進臥室後一直沒有出來，而且臥室裡一直有搬動箱子的聲音傳出，正常拿一些食物也就三四分鐘，可這個廖勇卻花了十多分鐘，也沒見這個人出來。一個倖存者餓壞了去敲臥室的門，但裡面的人就是不開。
“你說他們是不是在藏東西呢？”胡安坐在地上，“咱們都沒拿被子，廚房陽臺肯定待不了。”
此時和胡安一起逃進來的三個人站了起來，似乎還在溝通著什麼，很快就走到臥室門口使勁敲門。
“這麼沒禮貌的？要幹架的嘛？”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胡安站了起來，向臥室門口看去。
使勁敲了第二遍以後，門終於開了，廖勇探出頭來，“怎麼了？”
“我們的吃的呢？”打頭的黃棉襖兄弟很生氣的站在門口質問著。
“我們這正給你們準備著呢？”廖勇疑惑中不乏有些生氣，“你很著急嗎？”
“你說呢？”
“咋還吵起來了。”胡安起身準備看熱鬧，這時爺爺把自己的包仍在胡安的旁邊。
“你看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