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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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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別生氣了,我們回家吧。”小花好聲好氣的跟父親說,並且讓東風先回學校,過幾天再見面。

回家的路上,小花心裡覺得很震撼,她從來沒見過父親發過這麼大的火,她下意識地認為大概是父親遇到了什麼麻煩,於是問到:“今天怎麼了?”

父親開著車,腦子裡想著該死的迴圈,並沒有把女兒在旁邊的關心聽進心裡,只是簡單的回應了幾句。小花見父親不願提起,自然而然不會再問。

“小花,爸想跟你聊一聊。”父親並不是想和女兒真正敞開心扉聊一聊,他只是今天沒有在家裡做好充足的準備,心裡實在是不放心,讓自己的女兒在自己視野裡,有利於保護好她。

“怎麼了爸?”

就這樣,父女倆敞開心扉聊了許久,從小學的有趣經歷到大學的社會生活,從以前的社會環境到現在的生活狀態……

在這過程中,小花注意到父親今天動不動就看錶,不由得問出:“這表怎麼了?”一邊問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看時間。

父親強壓內心的狂喜,說:“12點過了,你趕緊睡吧。”

“啊?不是還有半個小時嗎?”小花又瞟了一眼老爸的手錶,說,“你這表也太不準了,我給你說過了讓你趕緊換一個,就不聽。”

這一下子讓父親再次高度緊張,前幾次他關注過手錶、掛鐘、手機等等能顯示時間的東西,都是一致的,他向其他東西看去,發現他們都過了12點,只有女兒的手機停留在11點30分。

困惑緊張之際,敲門聲響起了。

小花和上次一樣,問了一句“是誰”,見沒人回應就打算開門問一問,在她的視角里,父親在家,自己就是絕對安全的。

“我去開!”父親突然喊了一聲。

小花被嚇得愣在原地。

父親開啟門,發現竟然是東風。根據上一次的經驗,他知道兇手不是東風,他不認識那一位兇手,但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張臉。

“這?”

“叔叔您先讓我進去,我專門來道歉的。”

父親暫時放下了戒備,畢竟此刻他沒什麼心情處理愛情問題。

東風坐在凳子上,說了很多好話,父親也並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反而和東風來來回回的聊了不少。

“現在幾點了?”父親向東風發問。

“我看一下,現在是……11點58,59了。”東風突然意識到太晚了,自己這是在打擾別人家裡休息,於是就嚷著道別。

父親暫時不是很想讓東風走,“人多力量大”他今天可是見識到了。但是東風執意要走,並且表示今天就是來求個道歉,沒別的意思。

“好了爸,我們也該休息了。”小花在旁邊結束了兩個人的拉扯。

此刻,家裡的表處在12點40的位置。

父親激動的簡直要跳起來,但還是保持了威嚴。

小花在洗漱完以後就去睡覺,但父親完全不放心,在門外搬了個小凳子,整整坐了一夜。

終於,天亮了,是太陽。

父親推開門叫女兒起床。小花還是那樣,嚷嚷著再睡五分鐘,一如既往的賴床樣讓父親流下了一行熱淚,他知道,這是扛過去了。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內東風和小花的感情很是平穩,東風為了能順利拿下心之所愛,時不時的往“未來的岳父”家裡跑,又是送禮又是聊天,把鄰里鄰外羨慕的不得了。

可是在某個下午,一個噩耗傳來了。

小花去世了,她還是去世了,父親又一次崩潰。

東風第一時間來到了小花父親的家裡,給他講述了當時意外發生的情況。

“當時我騎電動車把小花放在樓下,我剛一轉頭騎出去幾米,就聽見一聲巨響,然後……然後我就回頭看了一眼……”東風說著,便流下了眼淚。

“然後,她就走了……”

東風哽咽著再說不出話,兩個人在警局門口淚如雨下。

失魂落魄的回家以後,父親第一次開始祈求上天能再讓他迴圈一次,於是他躺在床上——記得上次一開始就是從床上起來的。

父親睡不著,翻來覆去到天明,本以為推開門能看見女兒,原來,昨夜都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整整一個星期,他日日夜夜盼望著,盼望著,盼望著有一天能重頭再來,讓他救活他的女兒。

“叔叔,我今天來就是看看你。”東風紅光滿面的進來了。

客觀上講,東風當時的痛苦不是演的,現在的紅光滿面也不是裝的,只是他的痛比父親短了許多而已。

父親看到東風的樣子,心寒至極,隨便應付了幾句便一副把東風拱出去的架勢。

臨走前,父親問東風:“你覺得世界上有沒有迴圈啊?”

東風愣了一下,說到“每天上班,每天上學不就是迴圈嗎?”

“我的意思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迴圈。”

“肯定不可能。您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在想小花……”

“那更荒謬了,總不能讓幾個人一直來回的折騰吧。”

“是啊……什麼?你剛說‘幾個人’?”

“沒錯,′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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