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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靈沉默了，少許之後，再看向星空深處。
那無盡星海依舊驚豔，更美了，卻也更加死寂。
“所以你在選擇這樣的路？”
夏洛靈扭過頭，看向方越，眼中是詢問，更是明悟與理解。
“不，不是我選擇，而是唯一。
領導者分為三個級別，一個級別為中下層領導者，他的上面還有人，他雖然也在領導，但是實際上只是部分作用。
第二個級別為帝王，他是一個王朝的領導者，沒有誰在他的上面。
第三個級別為族長，一族之長，種族之長。
三者都可以躺平，但是前者躺平會被發現，後兩者則不會。
其中最大的區別是，前者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確切的目標，而且也不對最終的結果負責。
就如同未成年的孩子，如我建立的新時代這般，他們在羽翼之下。
而後兩者則同，沒有人替他們抵擋，他們要負責所有的一切，包括結果。
很多時候，不是他們想要去往何處，而是他們看到多遠，看到多遠的地方有路，便只能去往何處。
這一級別，整個世界皆是迷霧，看到哪，便走到哪。
選擇？那種東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其並未躺平的基礎上。
如果躺平了，那就是真的輕鬆，沒有人會指責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站在高處，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躺平沒有。
同樣的，躺平其實只是放緩腳步，可還在向前，最多也只是放倒，
但，如果倒吊著……”
方越搖了搖頭，
“如果倒吊著，那其他人眼睛又不瞎，自然是能夠看到的。
這一級別的領導者帶領著所有人探索迷霧，他整個人都在迷霧中，別說是倒吊著，就是露個腳丫子出來，也是能立馬發現的。
不過嘛，這也只是第二階梯。
第三階梯則完全不同。
這一階梯，同樣在探索迷霧，但不是整個人進入迷霧，而是直接掃清迷霧，其整個人一直都在所有人眼中，其一直站在那裡，從未有迷霧能遮住他眼，也不能有迷霧遮住他的身體。
他一直站在那裡，站著，只是站著，也只能是站著。”
夏洛靈看著方越，眼眸中極為清晰地寫著不明白。
方越看了夏洛靈一眼，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並沒有解釋。
“這種事情，說是說不明白的，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任何人都無法將自己理解的東西完整地轉述給其他人，我同樣也是人，自然也不可能。
洛靈，過兩天舉辦一場登基儀式吧，你便作為帝國第一任女帝。
帝國需要一個站在光明中的領導者，我不合適。”
“為什麼，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帶著人族走到現在這個局面，有什麼不合適的。
正如你說的那樣，問題一直就在那裡，而你就是那個來解決所有問題的人。
你做到了這些，有什麼不可以的，難道你要放手？”
“自然不是，只是人們需要希望，需要光，無論是真實存在的光與希望，還是眼前能夠看得到的光與希望。
他們要在我手中看到面上的光，至少也得百年之後了。
你則不同，即便是沒有光，他們也會幻想出來的，這是女子與男子天然不同。
我的話，自然是還有我的事情要去做。
初步梳理星球，而後在最終梳理星球之前，人為的為各處未來預計的地方梳理對應的特殊能量，以應對未來的星球重塑。
同時我也該積累力量，然後去解決這些傢伙。”
方越伸手一抓，有一些透過黯設下屏障的精神力量被他抓來，而後捏碎。
“你要突破了？突破無上大宗師，去到下一個境界？！”
“嗯，我一直在等你。
黯留下的屏障，既是保護，也是阻礙。
想要初步梳理星球，需要將黯留下的限制解開一些。
這會降低這屏障的防禦能力，讓那些傢伙能夠透過一些帶著意志的力量，所以需要有一個人將這些東西攔住。
你以日光成道，卻是正合適這件事。
當然，也是唯一能夠做到這件事情的人，即便是夏衡現在立馬明悟自身道路，確定下來，想要突破到無上大宗師境界，也得十年。
沒得選擇，只能是你。”
“我知道了，我會為你守好人族。”
方越搖搖頭，
“不，是為你自己守好人族，為人族守好人族。
這一點，也是帝王與族長的最大不同。
對了，你成為女帝，會讓女性解放的速度加快，這會進一步推動帝國的變化。
但是你要小心，女性與男性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是天然的不同。
這是危機，也是考驗。”
夏洛靈看著方越，眼中帶著懷疑的光芒，不會這其中又有什麼大坑存在吧。
如果有的話，我覺得你還是提醒我一下比較好。
方越搖搖頭。
夏洛靈下意識鬆了口氣。
“你放鬆的太早了。
我搖頭不是說這裡沒坑，而是想說，族群想要前進，任何方向、任何方式、任何事情，所見皆是大坑。”
方越指了指宇宙的空處。
“看到了嗎，這是宇宙，人類所前進的方向，也就是大坑所在。
人類腳下站的地方對於宇宙來說是一粒微塵，想要邁出星球，進入宇宙，在宇宙航行，沒有路，只能自己造一條路來。
什麼叫有一個坑在那，人類前進的道路上，入目所及皆是坑，整個宇宙就是一個大坑，人類在這個大坑中的一粒微塵上。
什麼叫坑，那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