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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小花順著僅有數米寬的山谷入口延伸，一直到極遠的深處。
兩人站在山谷入口，溫天路指著那山谷深處，
“我就是從這裡穿過黑山的屏障的，別看這個小山谷看起來沒什麼，實際上裡面很大，而且，遠遠超過黑山屏障原本的寬度。
如果我的感覺沒有出錯，其中的空間應當是發生了變化。”
方越聽著溫天路的解釋，同時也觀察著山谷的變化。
看似平平無奇的山谷，在他眼中，卻是另一番模樣。
天地間的能量匯聚在這裡，那種鐫刻黯屬性的天地之力，還有這個世界本身的天地之力在這裡交匯，而其中更深處，則是世界的交匯，黯的世界，與腳下這顆星球。
方越嘗試著放出自身的精神力量，卻是沒有如來時路上，溫天路所說的那樣，引起黑山屏障力量的激烈反應。
他的力量雖然與這裡的力量不同，卻是帶著明顯的親和意象。
這種親和，是道路上的親和，黯的道路，應當與月有關，不過走的是月中陰，還是較為純粹的那種，這種純粹，與他所走的，月的潔淨，淨化頗為相似。
有了底氣，知道自身的力量不會引起天地的激烈反應，方越也將自己的自己的感知完全放了出來，是他新領悟的部分，關於靈魂的部分。
靈魂力量的觸手探入山谷，感知著山谷中的變化，忽的，天地變幻，方越的靈魂力量被某種力量扯住，託著他的意識來到另一處空間。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他飄在半空，而在四方天地，卻是星辰景象，那是幻影。
忽的，眼前一點奇特的力量出現，化作一道堅毅的男子身影，華衣、短髮，眼中包含著漫長歲月積累下來的孤獨。
黯看了看自己的手，看著自己極為特別的身軀，
“看來我失敗了。”
“什麼失敗了？”
方越忽然插嘴，
黯看向方越，無奈地笑了笑，
“自然是境界的突破，我當初在選擇衝出這顆星球之前，留下了這道念頭，如果我成功了，那麼當我這道念頭被你喚醒的時候，我的本體就應當能夠聯絡上我。
而現在，我完全沒有感受到我的存在。”
方越看著黯虛幻的身體，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
“你是黯吧，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時間過去得太久了，其實你當初成功了，但壽命卻不足以支撐你活過漫長的歲月一直到現在。”
黯愣了一下，隨即調動外界自身留下的力量，緊接著露出一抹苦笑。
“後來者，你說的對，時間過去得太久了，沒想到足足過去了三十六萬七千八百三十三年才出現一個能夠觸發我留下後手的人。
這樣漫長的時間，想來我應當是已經消亡在時間中了。
話說回來，這麼漫長的時間，人類竟然還存在，最重要的是，竟然還有人能夠記得我這個人。”
黯一時間感慨萬千。
“那種事情，你要感謝那些敝帚自珍的武者，因為他們自身對武道傳播的限制，所以人類一直沒有超出這顆星球的界限，而武道實力，最高的也只有大宗師巔峰境界，就是我旁邊那位。
這樣的情況，不要說幾十萬年了，如果沒有意外，再來幾十萬年，幾百萬年，人類依舊會存在。”
黯嘴角抽搐，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這話雖然聽起來不怎麼對味兒，但不得不說，好像還真的就是那麼回事。”
黯嘆了口氣，
“不過這種情況現在應該出現變化了，你就是那個意外，看得出來，你現在的情況，比我當初離譜多了，想來你一定能帶著人族踏上星空。”
方越點點頭，而後與黯閒聊起來，透過聊天他知道了當初的情況。
當初，整個人類的實力，除了黯，最高也只有大宗師巔峰境界，還是那種蠢得要死，怎麼也感悟不了靈魂力量的，怎麼教也教不會的傢伙。
而那時候，黯自身的實力越來越強，突破了無上大宗師境界，達到了下一個境界的巔峰狀態。
這個境界，透過黯的講述，是個凝聚自身道路，而後讓自身道路徹底凝聚成型的時期，而這個徹底成型的標準，就是與星球相比。
之前他的感知沒錯，那時候黯自身的道，就是一個世界。
當然，是星球級，而且是世界基礎。
那時候黯的實力達到的巔峰，並且感受到突破的道路。
但想要突破，就需要讓自身構建的世界，也就是那道路世界，徹底成型，但這種東西，必然要吸取大量的能量，星球無法提供，需要從宇宙中獲取。
同時，晉升之後的武者，自身的強度太高，道路呈現的影響外放，沒有辦法待在太過脆弱的星球上，不然便會 將星球脆弱的環境崩毀。
星球自然是在的，但是上面的生命怕是要沒了。
而唯有一種辦法，便是在星球上，晉升，自身晉升的同時，將自身的道路，融入到星球之中，讓星球本身的道變得更強，變得足以承載他的存在。
同時，因為這樣能讓星球變強，也會給本身生存在星球上的人類帶來非常大的好處。
其中最基礎的便是生存空間的大小，更加充裕的能量，帶來的種種正向收益。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因為黯是個人類，所以，這種突破方式，會將他獨屬於人類的資訊烙印在這顆星球上，這會提高人類在這顆星球上對天地靈氣的親和，以及降低感悟天地之力的難度等等。
但現在現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失敗了。
黯突破當天，宇宙之中的生命直接強行突破星球的界限想要抓取他作為食物。
只是一擊，還只是餘波，便對星球造成了嚴重的損傷。
不得已，黯只能留下力量，穩固星球，自己孤身一人殺了出去。
至於結果，正如方越所猜想的那樣，應當是成功了。
證據便是，當初留下力量的時候，明顯是更多的向著穩固，而且沒有那麼多時間，是應急的。
而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力量明顯在吸收宇宙之中的能量，這明顯超出了當初留下的力量能夠達成的範圍，定然是黯後面才做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黯已經成功了，為什麼後面沒有回來。
方越將自己的猜測說給黯聽，他卻也猜不出什麼來，只是猜測，應當是有什麼原因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兩人聊著，黯的身影越來越淡，忽的，他打斷了要繼續往下說的方越，
“方越，能在這個時候與你見面，我很高興，不過我的時間不多了。
當初我把我研究的一些東西，關於武道，關於天地之力，天地結構，各種丹藥什麼的，研究資訊都留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用的上，不過就都留給你吧。”
黯拿出一個白色的光團，直接丟給了方越。
“方越，當年我雖然是成功了，但是顯然後面我還是失敗了。
希望你能夠走得更遠，最終能夠憑藉武道，享得長生。”
黯祝福方越，隨後笑著看著方越，身形淡淡消散。
方越默不出聲，許久才緩緩開口
“長生啊~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