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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瞎子社恐人的復明長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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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確實剛從棺材裡出來......

他雖干擾了司機本人對部分播報的接收,但他自己卻將那玩意聽得一清二楚。

播報中,所謂具現了神像造成雲癲的古老陣法,其實是對他身體的一次改造,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更輕鬆的撬開命運長河,在裡面有更長生存時間。而這只是他達成目標的第一步。

至於深淵的降臨,白夏也是意外至極,他甚至對此頗為陌生。不過剛好在他醒來,儀式完成的下一刻深淵就降臨了。太過巧合,實在讓人懷疑......

“這深淵究竟是什麼東西?充斥著墮落與黑暗的氣息,還在我佈下的結界內部降臨......與深淵氣息有關聯的那個司機又是如何進入我的結界的?”剛醒來的白夏對此有太多疑問。

不知在他沉睡的時候外界發生了什麼變化,為了儘快瞭解沉睡後的變化。他救下了本該因深淵降臨死亡的司機,一是藉助司機的命運迅速瞭解外界變化,二是實驗斬斷因果的可行性,三是為了調查深淵降臨的疑點。

白夏雖然身具非凡、實力強勁,但這並不影響他渴望成為一個正常人甚至是普通人。因為他天生殘缺,雙目失明,試過無數方法都未見效果。

曾有一位“老鬼前輩”指點,他所盲之目為天遮,要想重見天日,他需得斬斷因果,得道原初。並傳他秘法,謂之“無根”。習得完美可得道原初,長生自在,不受因果束縛。

經由無根秘法上記載陣法的初步改造,他接下來就要開始嘗試斬斷因果了。

當斬斷所有因果之時,就是他重獲光明之日。

一切的修行與嘗試,皆為光明。

此生之最高執念:睜眼看世界。

至於成功之後如何?他無所謂,無非是摒棄世人、脫離天地罷了。他早就沒有什麼牽掛了。如果實現願望的代價僅僅只是孤獨,那實在是小兒科,他本就不樂意社交......

有人說他瘋了,居然信這種邪門功法。瘋就瘋吧!

他才不在乎!

偏執的人,也許不會最後勝利,但他們一定會取得成功......

再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將遵守“白瞎命運三準則”(意為“如果不遵守,那就白瞎”):

“有病就治,有夢就追。”

“不惹麻煩,不動情感。”

“規避因果,得道長生!”

這是他復明和長生的希望。

朋友只會影響他追求希望的道心。

至於愛情?那是什麼東西?

在命運的長河裡唯孤獨永恆——保持距離,有邊界感,絕不輕易與他人建立因果!嗯,除非必要......

“害(´-ι_-`)......刻意的做出眼睛對焦和對應情緒的眼神真難,可惜瞎子的造型會給我帶來不少麻煩,這是必修課......而且這對之後捏造身份扮演去歸還因果有益。”到了他這個境界,精神視物並不困難。

為了躲避一些好奇,平庸是必須的。

“這差點讓我以為,我真的看得見了。”一個東西偽裝到極致,就像有東西吃著像草莓,聞著像草莓,看著像草莓,可惜它不是草莓。這是一樣的遺憾......

“究竟還有多久我才能得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呢?”

透過精神視物注視著自身,特別是那雙灰白色的眼眸,他想:真好看。我真是白瞎、了一雙好眼。

......

世界發生了鉅變,從利用神識感知結構開啟計程車門的時候白夏就已經預感到了。只是沒想到改變如此巨大——道路上到處是剛剛坐的那種不需要靈力維持的代步工具,兩側樓房高大雄偉而且模樣怪異。一切都是不相識的模樣了......

已然進到西華鎮的白夏,戴上兜帽遮住一頭白髮。原本以為黑斗篷這樣遮遮掩掩的造型反而會引人注目,結果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似乎有某種神秘情結。

穿斗篷的穿斗篷,背巨劍的背巨劍。還有人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踩著一把科技劍舟穿行菜市場。

難怪司機對他的造型並不意外,還主動與他搭話。說起來,那個司機應該反應過來了吧,希望不要帶來太大的麻煩......對等的交易在因果中一般不會留下太深的烙印,但他為了實驗選擇了以命補償。

不是他不想給錢,只是他沒錢。

錢財乃身外之物,拿多了沾染因果。早在決定要走這條路開始,他很久都沒有碰過這東西了。反正他這個境界也不用吃喝,住也隨便。

他想:錢財與性命雖然不是對等的因果交易,但是正是因為不對等才更能體現這次實驗的價值。如果連牽扯生死的不對等因果他都能直接斬斷,那過去的因果也許不需要像秘法當中指引的那樣麻煩......

白夏嘀嘀咕咕到這裡,突然心有所感。

來了!

他馬上遁入虛擬平行時空,達成隱秘的狀態。在他完成準備的瞬間,命運降臨了——

他的身體瞬間裂成兩半,從頭到腳,變成兩邊單腿支撐的他向兩邊倒去,血肉翻飛,灑的到處都是。

砰、砰。

接連兩聲,兩邊倒地,並不同時。因為有一半因為撞到了粘滿修仙廣告的電線杆而偏離軌道,摔倒在了馬路上。

他,就這樣突然“死”了。而且死狀悽慘。

但旁邊的路人對此恐怖畫面卻沒有絲毫察覺,甚至從他本就殘破不堪的“屍體”上踩過,幸好並未踩到造成“意外鞭屍”,而是穿了過去。

這是他強行干涉命運的結果。

死後,白夏的靈魂來到了命運長河——

寥寥絲線纏繞在他的周身,這些絲線大體分為黑白兩種。

白色是仙塵緣:上至親朋情愛,下至半面之交。佔據一個人一生的全部或是大部分。

黑色是生死緣:表明他人或自己的生死和自己或他人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這兩種因果並不涇渭分明,而是交織著灰色。更因深淺還有所細分。

這些絲線纏繞在他身上,另外一端有的通向身後,有的飄忽在身前,有的橫飛在左右。代表他的過去、現在及未來......形成一張主調黑白、有虛有實的大網,在命運長河中不斷延伸,同時也對他造成了束縛。

當初為了配合無根秘法,他在三千大道中選擇了命運之道為主。所以這並非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但這絕對是對周圍感知最清晰的一次。

他抬起右手,捏住其中一根黑色的絲線,遁入其中。看到,那個司機一生的命途——

楊廣志,生於沉寂和平時代末期,是一家普通農民的孩子。

十歲,遭受洪災,喪母。由父親拉扯長大。

十五歲,受路過的傳法閣授師提點踏入修行之路。

二十歲,遠鄉求學,入傳法閣附屬的諸法學院修煉。碌碌五年,無所成。

二十五歲,自知天賦難成,資源難爭,回鄉務農。

二十七歲,父親車禍意外死亡。並因此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賠償,走上工人道路。

二十八歲,成家,在工廠工作,有穩定收入,日子漸漸富足。

三十歲,得一子。

期間,在修仙手段的輔助下科技飛速發展,世界飛速變化。

時代更迭,科學資訊時代來臨,對符篆通訊行業、古法資訊買賣行業等造成巨大打擊......哪怕如此,在傳法閣率先應用科學方法輔助修仙的帶領和仙盟的預設下,科技與古法修仙手段二者漸漸融合,相輔相成。

四十二歲,官方正式宣佈進入科學修仙時代,改科學紀元歷。

五十五歲,科學紀元歷13年,子成家立業,得一孫。

六十歲,退休。

六十三歲,科學紀元歷21年,深淵再次降臨,兒與媳不幸被捲入詭域,雙雙殞命。

六十四歲,司機上崗,以此供養遺孫。

......

白夏透過楊廣志的命運看歷史變遷越看越心驚:

原來,他竟已沉睡八千年之久,歷經深淵侵略時代、沉寂和平時代兩大沉重時期。

以人族與妖族兩大族為主的修仙歷程自上古神話時代算起,距今已有數萬年之久。

上古神話時代跨度最長,那時大佬如雲,神獸遍地,是修真資源最鼎盛時期。但隨著資源的消耗,眾人再難登仙,許多時代巨雄漸漸消失落寞。

接著是眾法爭鳴時代,修煉法門不斷傳播改進,向著更不依靠資源、更節約資源的方向不斷努力。各類法門層出不窮,形成百家爭鳴的情況。最後,一位神秘人物橫空出世,建立傳法閣集眾家之法廣傳天下,公開仙法,懸賞鼓勵法門改進,提倡“可持續發展”,與仙盟並立掌管修仙界。這也是白夏所在的時代。

不久後深淵暗面降臨,詭異透過深淵之眼對修仙界進行了長達上千年的侵略,一時間戰火遍地、生靈塗炭。最後仙盟及傳法閣攜各族花費極大代價將深淵之眼封印,並同深淵達成未知協議。

深淵之亂後,眾仙門轉入沉寂,仙法傳播力度下降。同樣元氣大傷的傳法閣與仙盟忙於戰後的秩序恢復與位面修補,無暇顧及修仙法門的發展。也給予了蒸汽、機械等科技萌芽誕生的機會。

之後就是科技飛速發展,與修仙融合互助的新時代了......

白夏接受能力不錯,短短几秒,他已經透過觀察楊廣志的命運成為了一個跟上時代步伐的瞎子啦!

遁出楊廣志的命運,他再次回到命運長河。準備好後,喚道:“賒命——”

霎時,一把長約三尺的長刀從命運長河深處飛來。刀通體黑色沒有多餘的花紋,隱隱與周圍的命運相呼應。

這是白夏按照無根秘法在命運長河裡用自己的命運養成的刀,名為“賒命”。在他進行儀式沉睡之前封印在此,唯有他才能將其取出。

持刀,他“目光”堅定,斬向那根代表司機的因果線。

二者相碰,白光綻放,腳底的命運長河迸發出混亂的旋渦,將白夏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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