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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被知道了。
甚至不用溫鶴城開口，謝慈就知道了。
她對著溫鶴城的助理說道，“你先回去吧。”
助理看了眼溫鶴城，得到同意之後，助理對謝慈微微頷首，將門拉上。
謝慈也不說話，徑直走到溫鶴城身邊坐下，“你以前從來不會動我房間裡的東西。”
甚至連踏進這間房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她把溫鶴城手裡的親子鑑定拿了過來，“親子鑑定，你懷疑我背叛了你。”
“我只是想確定我的猜測。”
“確定了？”
溫鶴城摩挲著手上的婚戒，他定定地看著謝慈的無名指，戒指早就不見了。
謝慈注意到溫鶴城的視線，“戒指在你右手邊的抽屜裡。你還沒回答我。”
“你想讓我怎麼說？謝慈，這種事是能開玩笑的嗎？你還很幼稚嗎？做出這種把親生女兒換走的事，你瞞了我二十多年。”溫鶴城不敢相信眼前的謝慈變成這樣了。
曾經她頂多驕縱了些，但好歹善良，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謝慈還在擺弄那幾張親子鑑定。
“夠了。”溫鶴城將那幾張破得不行的紙一把抓過，“你……一直把溫柔藏在哪裡？這麼多年一直私下偷偷見她？”
謝慈愣了愣，嘴巴微翕，眼裡的那點光徹底散去，原來溫鶴城以為她換走了溫柔，卻知道溫柔的下落，這些年在偷偷接濟她？
謝慈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偷偷見她，是上次家宴……我才重新見到她的。”
上次？也就是說上次謝慈失態的那次。
他繼續問道，“所以這二十幾年都是失聯的狀態。”她弄丟了他們的孩子？
謝慈點頭。
溫鶴城生氣了，語氣帶著明顯的怒意，“那要是你沒有見到她，就永遠將這個秘密瞞下去？”
謝慈沒說話。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在見到溫柔之前，她以為這輩子也見不到那個孩子裡，畢竟這件丟人的事，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揭穿過。
誰願意自己的女兒是beat，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生出了beat，這是從未有過的先例。
她當時又是那麼愛溫鶴城，加上母親的嚴苛，她根本不敢人生有任何一點汙點。
呵，現在想起來，她確實是昏了頭了，編了一個謊言，現在用無數個謊言也圓不上了。
終於被發現了，先是以安，現在又是溫鶴城。
後面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謝慈是個蠢貨了吧。
謝慈心口的位置就像被一隻拳頭緊緊捏住，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臉上涼涼的，她隨手抹去，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
“你想和我離婚就離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離了之後你又做什麼？自殺。”溫鶴城將事實剖析在她面前。
謝慈一向高傲，將臉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強勢的母親。
被溫鶴城猜中了，謝慈無所謂地看向他，“是又如何？”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都到現在了你還要維護你的臉面嗎？”
“要維護臉面的是你。”溫鶴城起身。
“你要做什麼？”謝慈追問道。
“我要去把那個孩子接回來。”
“你瘋了！”
溫鶴城眯了眯眼，“瘋的是你。”
“我不許你去。”謝慈神情魔怔，“這件事絕對不能被我媽知道。”
誰知道都行，她不能知道。
她幾乎是跑向溫鶴城，雙手緊緊鎖住溫鶴城的腰，“不能去，你不能去。”
“那你要看著我們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她吃的苦已經夠多了。”
“我……這個孩子已經苦盡甘來了，現在過得還不錯。”
“不錯？”溫鶴城將之前收集到的資料拿到謝慈眼前，“你覺得不錯？”
謝慈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內容，因為她已經都知道了。
她依舊堅持，“求你了，給我一點時間。”她突然想到了溫以安，“總要讓以安接受這個結果，她也是我們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難道就要讓她……”
“以安是我的女兒，這點不會變，溫柔也是我的女兒，這點更不會變。”
溫鶴城的表情依舊堅持，他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女兒。
謝慈沉默了。
溫鶴城嘆了口氣，將手放在謝慈手背上，提出退步，“以安和她的這期節目結束之後，我會去聯絡溫柔。這幾天你好好想想。”
謝慈把手抽開，對著他冰冷的背影，“你一直都是那樣強勢，為什麼不願意聽一聽我的想法。她是我的孩子，我能不想她嗎？我能不愛她嗎？我也是一個人，你們為什麼就不肯心疼心疼我！”
她崩潰地蹲下，捂著自己的頭泣不成聲。
“謝慈，我不能再讓你錯下去了，不管溫柔願不願意回來，這都是她的選擇，我們是她的父母，有權讓她知道真相。”
謝慈哭的聲音斷斷續續，“她，她一定會恨死我的，我是個自私的母親……所有人都會討厭我……”
沒有人愛她……
溫鶴城轉身，終究是蹲了下去，將這個瘦弱的身影抱住，“謝慈，出現了問題，我們一起解決，沒有什麼可怕的。”
這些年，是他虧欠了她。
“沒辦法解決，媽那邊沒辦法的……”
“我去說，等接回那個孩子我就去說。”
“真？真的嗎？”謝慈抽噎著看向他，“你不怪我。”
溫鶴城摸去她眼角的淚，事情都發生了，責怪有什麼用，還不如盡力挽救，他點頭，“腿麻了，先起來。”
謝慈抓住溫鶴城的手，他的寬慰和及時提出的解決方案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她也是想接回溫柔的，只是……太多人的眼光，讓她害怕。
現在有了溫鶴城站在她身邊，突然覺得這件事有了轉機。
謝慈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向溫鶴城交代清楚。
一切都是由於溫柔生下來基因不對，是普通人。
溫鶴城問道，“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就因為孩子是個beat？就送走了她？”
三連問讓謝慈又焉兒了，她低著頭，“我沒想送走她的，只是想暫時讓她待在孤兒院，事情穩定之後以領養的藉口再接她回來，誰知道再次去Z市，她就不見了……”
從那天之後，她更不敢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