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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齊見溫柔遲遲沒有反應，“我不是騙子，我想請你當我的模特讓我拍幾張照片。”
“我還有工作。”溫柔微笑拒絕。
霍齊臉上很明顯地出現了失落的表情。
書中常常形容夏衍有一雙溼漉漉的狗狗眼，但她覺得用來形容霍齊更為貼切。
他皺著眉頭，就像要哭出來一樣可憐，讓她有種罪惡感。
溫柔是個怕麻煩的人，經過心裡的人神交戰，頭伸出手接走了名片，“我……工作結束後聯絡你。”
“真的？”霍齊瞬間開心笑道，一臉無辜，“那可以先加個聯絡方式嗎？”
怎麼好像哪裡不對勁兒？
溫柔掏出手機，“你掃我。”
“好！”
他能量滿滿，就像得到骨頭獎勵的薩摩耶，一口白牙亮晃晃的。
下一秒又愁眉苦臉背過身去翻自己的包，“誒……我手機呢？”
溫柔餘光瞥見，他包裡的白色耳機線還有一些黑色充電線，如同盤絲洞裡的蛛絲，將“唐僧”攝像機包圍。
他真的靠譜嗎？
“我記得出門的時候帶了手機啊。”
不開玩笑，霍齊的聲音居然帶了哭腔，“你別走，我很快就找到了。”
“沒事，我已經有你的聯絡方式了。”包裡的線更亂了，溫柔還看見皺皺巴巴的機票壓在相機下。
這位還真是……不拘小節啊。
十分鐘過後，霍齊把包裡的東西倒在地上，盤腿扒拉。
“溫柔，解決完了，走吧。”
溫柔視線從地上挪開，霍齊陷入無人之境，叫了好幾聲也沒回應。
她點了點頭，起身，“大攝影師，你慢慢找，我先走了。”
“嗯。”霍齊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嗯？”
他使勁兒抓了抓自己那頭金色捲髮。
人呢？
他又抬眼看飛機起飛時間，這是和他同一班航班？
他機票呢？
他那麼大一張機票呢？
……
陳瑤：“豔遇？”
“什麼豔遇？”溫柔擺弄手上的名片，霍齊還真是人如其名，挺神奇的。
有種不顧他人死活的鬆弛感。
“桃花運啊。”陳瑤斜著打趣溫柔，“你想談戀愛？那陸影帝可要傷心了。”
“瑤瑤姐你胡說什麼呢。”溫柔把手裡的名片遞出去，“剛才那人是個攝影師，想找我拍照。”
陳瑤靜靜地看著溫柔，滿臉不信，“想談就談唄。”
“哎呀不和你說話了。”
溫柔戴上眼罩，閉眼睡覺。
陳瑤搖了搖頭，嘴角上揚，怎麼這麼不經逗呢？
剛才在記者面前還威風得像只老虎，根本不需要她這經紀人出面。
現在就像個小孩了。
陳瑤撿起桌上的名片，“霍齊？”
這不是國內新興的天才攝影少年嗎？
剛從國外回來的霍齊？
以拍風景出名，卻突然轉戰人像拍攝。
短短半年時間，在新的領域站穩腳跟。
他拍的人明豔大方，能在體現本人特色的同時放大美。
色彩濃郁卻不雜亂。
因為整張照片都是藝術！
從佈景、到光影，無一處缺點，都很合理
連陳瑤本人看到照片都為之一動，不得不說，她算霍齊的作品粉絲。
可剛才居然沒認出地上團成一團的那個人是霍齊？
陳瑤多年以來平靜的心泛起了波瀾，她的聲音甚至帶了一絲顫抖，“溫柔，你是說……霍齊約你拍照？”
“是啊，只是我跟他說我還有工作，他……”
“啊溫柔！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拒絕了霍齊！”陳瑤抓住溫柔的肩膀使勁兒搖，“他可是天才攝影師，圈內的大明星找他約拍根本約不上！”
“他只拍自己感興趣的人，你居然拒絕了他！”
溫柔的眼罩都被搖晃了下來，她從沒見過陳瑤這麼激動的模樣。
陳瑤一臉遺憾，溫柔拍了拍她的手，“瑤瑤姐，理智一點，你現在很像追星人誒。”
“我本來就喜歡他的作品。”陳瑤翻出手機給溫柔科普，“你看看他的作品，是不是驚為天人。”
溫柔盯著螢幕。
不怪誕，不標新立異。單純地向人表達美。
而且是直接衝擊大腦的美，絢爛迷人。
陳瑤見溫柔嘴唇微張，滿意收回手機，“哎，要是他能拍你，你熱度一定更上一層樓。”
溫柔環抱住自己，一臉後怕，“還是算了吧，現在的熱度都快要了我的命了。”
“瞧你這膽子，這話你也就私下和我說說，我可是要把你打造成國民女星的，未來的大場面還多著呢……”
陳瑤拉著溫柔給她規劃未來的宏圖。
溫柔很識相地把自己的鹹魚理論憋到肚子裡，她敢保證，現在要是說出來，陳瑤會掐死她的。
霍齊真是個人才，把瑤瑤姐的隱藏屬性都激發出來了。
在此之前，溫柔從不知道陳瑤還有“話癆”的屬性。
A市。
為了趕時間，溫柔下了飛機就跟著陳瑤往拍攝場地趕。
聽陳瑤的意思，今天的廣告拍攝是一家珠寶品牌。
按理說這種高奢品牌還輪不上沒有作品的溫柔。
碰巧高層領導的女兒看了戀綜，表示非常喜歡溫柔，四處打聽才把工作送到了陳瑤手上。
不僅工資給力，對於溫柔廣告商務代言方面也是非常有助力的。
想到這兒，陳瑤越來越覺得溫柔應該多拍幾部傍身的作品。
回去就聯絡導演！
溫柔從窗外看到了海灘，正想讓陳瑤也看，轉頭對上的卻是她冒火的雙眼。
瑤瑤姐打雞血了？
溫柔默默把頭轉了回去。
沿海的公路，很長。
溫柔望著車窗外，風吹動她的髮絲，在空中飄揚。
耳邊是呼嚕呼嚕的風聲，心莫名地就安靜了。
“瑤瑤姐，你為什麼要跟著我跑行程啊？”
其他人都是助理陪著，陳瑤卻盡心盡力陪著她。
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從來沒有人，不顧及利益對她這樣付出過。
陳瑤微微一滯。
是啊，為什麼？
她也說不清楚。
可能從三年前出了那樣的事後，她也變得膽小了，縮在後面……
誰還記得最初的夢想呢？
她才不是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高管，她想成為國內頂尖的經紀人啊。
或許是那天張時拿著溫柔的照片，來找她，讓她帶個新人。
她心裡的那團火又燃起來了。
她想親眼看看，溫柔能走多遠，她又能走多遠。
陳瑤看了眼溫柔的背影，頭向左轉，逆方向行駛的車輛，一輛又一輛。
人總是要做些靈魂深處想做的事不是嗎？
她聽出了溫柔的言外之意。
溫柔是覺得她對她太好了，只是她沒有溫柔想的那麼高尚。
人都是互惠互利的。
陳瑤扯著嘴角，“怎麼？嫌我嘮叨。”
她的手突然被抱住，肩膀上被溫柔的臉蛋蹭了蹭，“當然不會。”
“瑤瑤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你嘴裡全是拍馬屁的話。”
“哪有，溫柔只會說實話。”溫柔聲音像裹了蜜。
陳瑤眼神逐漸融化，不過是以心換心罷了。
終於到了拍攝場地。
整個場地呈現純白的背景，加上各種燈光。
溫柔有點覺得，這……好像洗髮水的拍攝場景。
她抿了抿嘴唇。
陳瑤上前和工作人員握手，詢問妝發老師在哪？
工作人員面露難色，表示拍攝時間要推後。
陳瑤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推後？我們按照你們的規定時間大早上趕來，午飯也還沒吃，你讓我們推後？”
“最好給我個合理的理由。”
“陳老師您別生氣，這也是突發情況，道具組那邊還有盒飯，要不您和溫老師將就一下？”工作人員的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