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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橋，許清發現這裡的房子都是木的。
外圍的建築明顯更多些。
越靠近中間，枯樹越多，房子越少。
許清沒發現的是，高處樹上，房頂，隔幾米就有一個很隱蔽攝像頭。
彷彿是吞噬一切的深淵，注視著每一個參與者。
最先過來的人基本都衝著中間去了。
許清帶著齊思從邊緣走。
最後過來的人，基本都走了，卻有兩個人跟著許清她們屁股後面走。
許清聽見後面的腳步聲不遠不近，始終保持一段距離。
糟心。
她停下來，回頭冷著臉說：“滾。”
那兩個人是一起的，一男一女。
見許清轉過頭來，男的漫不經心的舉起手，面上無辜。
女的雙手抱胸，半扎頭髮，斗篷帽子蓋住上半張臉，雪膚紅唇，她不耐煩的給男人說：“說了自己走，還在這裡浪費時間。”
男人委屈的衝許清癟了癟嘴，濃密的睫毛像鴉羽一樣撲閃撲閃的。
他可憐兮兮的說：“姐姐，你是聰明人，我們組隊吧。”
齊思看見他這副表演瞪大了眼睛。
他看見齊思，又衝著齊思說：“小妹妹，哥哥很厲害的，可以保護你們。”
齊思說：“我也很厲害，我也可以保護姐姐。”
女人也在打量許清。
許清皺眉，還沒說話，那女人就一巴掌拍到他頭上。
“叫你別做這些噁心的動作了！走！”
女人扯著他就往另一條路上走，他捂著頭，看起來不情不願的被拉著走遠了。
“神經病。”齊思感慨。
許清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這附近的房子都被拆過，有東西都被搜走了。
快到冬天了，她們必須先找食物，水，防寒的衣物。
還得找一個隱蔽的住所，遠離人群，囤積一些木頭什麼的。
許清邊走邊打算。
走了好久，齊思肚子響了，她伸長脖子四處看看，確定沒人，然後偷偷從自己的肚子裡拿出半塊餅。
她沿著中間掰開，扯扯許清的衣服：“姐姐，吃點東西吧！”
許清停下來，低頭看著遞過來的米餅，接過來，找了一個背風隱蔽的地方，這才開始吃。
齊思早就忍不住了，幾口嚥下去，腮幫子鼓鼓的，用力嚼。
許清看她吃的狼吞虎嚥的，心裡不由得鬆了點，帶了點笑說：“慢點吃。”
齊思邊點頭邊大口大口的吃。
餅不大，一會兒就吃完了。
許清吃得慢，還剩一半，看齊思明顯不夠吃的模樣，遞給她：“你吃。”
齊思搖頭：“姐姐我飽了！你吃！”
看著齊思堅定的樣子，許清也沒勸她，把那小半張塞懷裡，問她：“還要再休息一會兒嗎？”
齊思繼續搖頭：“不了，姐姐，我們還什麼都沒有找到呢。”
“行，那我們就先去找東西！”
這裡地方比較遠，盆地面積又大，即使進了那麼多人，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把物資搜完的。
許清她們挨著邊搜，東西都是隨機放的，很難搜。
天快黑了，她們兩個加起來也不過搜到了三瓶水，一塊黑米餅，一個洗的發白的棉花被子。
加上許清帶的三塊餅，今天沒吃完的一小塊，齊思還有五塊，一共就是八塊小半灰米餅。
許清不敢帶著齊思往中心走，中間說不定有什麼變異動物，她們一直都是順著邊上走。
現在河邊夜風一吹，涼颼颼的。
“太冷了，齊思，我們找一個地方先過一晚上吧。”許清冷得上牙不停抨擊下牙。
這些貴族，摳搜的，冬天了就給兩塊破布，熬得過去就有鬼了。
齊思身體就好多了，一點兒沒感覺到冷，還挺有精氣神的說：“好！”
許清環顧四周，選了一個離河邊有些距離的二層木房子。
剛一踏上去，木板就“咯吱咯吱”響，很好，是她想要的效果。
“小心點，這木板有點不太結實。”
許清叮囑齊思一句。
齊思一隻手提著東西，一隻手提著衣角，輕輕的踮著腳踩上去。
木板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聲音。
齊思抖著：“姐姐，我不敢上去了，它要爛了！我們能不能換一個地方啊。”
許清走到頂了，伸出手在空氣中拍了拍，安撫齊思，說：“那你先別動，我看看裡面結實不結實。”
事實證明，只有樓梯經受了風吹雨打，裡面還是挺結實的。
許清先是輕輕蹦了一下，沒聽到聲兒，又重重的蹦了一下，一點兒聲兒。
可以住。
外面齊思在小聲的喊：“姐姐…姐姐…”
許清下去接她，把東西都拿過來，牽著她說：“慢慢踩，踩不壞的。”
齊思小心翼翼的爬上來，直接靠著牆壁吸了一口大氣。
許清看的好笑。
木屋裡很久沒住人了，落了些灰塵。
許清在旁邊找到一把掃把，頭朝上，大致把頂上的灰塵掃掃，又掃掃地上。
齊思也過去想整理床鋪。
床上有幾塊破布，齊思準備拉過來抖抖灰塵。
不拉不要緊，一拉，就拉出來一個東西滾了兩圈“咚”落在地上。
嚇齊思一跳，也嚇許清一跳。
“什麼東西呀？”齊思仔細一看，金屬的…反光的！
齊思想到什麼，激動的上去撿起來。
不出所料，真的是匕首！
“姐姐！是匕首！是武器！我們有武器了！”
齊思高興得拿給許清看，臉都激動紅了。
許清拿著抽出來，匕首露出一抹鋒利的光。
“好東西！”
許清也激動，有了匕首，活下來的希望就更多了一些！
許清都壓不住笑，她把匕首還給齊思，說：“你拿著吧！”
齊思雙手背在後面沒接，笑嘻嘻的說：“姐姐拿著吧，姐姐拿著肯定比我有用。”
許清沒法，只得先拿著。
簡單把屋子裡面打掃乾淨以後，把幾塊破布摺疊一下，墊在床上。
只有一床棉被，肯定要蓋，不然生病了就麻煩了。
許清和齊思擠著蓋，外面風呼嘯呼嘯的。
齊思睡不著，她用氣音說：“姐姐，你睡著沒有啊？”
“沒有啊。”
齊思問：“為什麼樓梯快壞了我們還要住這裡啊？”
“因為這樣外面如果有人要進來的話，聲響大，我們可以聽見。”
“哦，這樣呀。”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
許清拍拍她的背，說：“你是不是有點害怕啊？”
齊思扭捏了一下，嘴硬的說：“我不害怕。”
“沒事，姐姐和你一起呢，姐姐會保護你的。”
齊思轉過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許清，說：“姐姐，我跟爸爸學了很多，我現在很厲害的，我可以保護你的。”
許清心裡暖暖的，她慢慢的拍著齊思的背，說：“好，齊思可厲害了。快睡吧，睡吧…”
屋外河水一遍又一遍衝擊著岸邊，溫度驟降。
夜裡當風停了的時候，第一片雪花就落了下來，率先落入河裡。
隨後天上紛紛揚揚的飄下千萬片。
今年的初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