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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不太信任。
周燁問：“你叫什麼？”
“石英。我是曾經做過僱傭兵，你可以上傭兵網查。”
“行吧。”
周燁又帶著石英回來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外面還是風雪交加。
範子粟和周燁反常的裝了一大袋米餅回來。
用鐵籤子烤熟了吃。
香味頓時瀰漫了整間屋子，勾得人眼睛都綠了。
對面七個人裡，就只有男人留有一點兒硬邦邦的黑米餅。
此時也拿出來啃了兩口。
女孩嘴裡止不住的分泌唾液，腿挪了挪。
忍不住開口：“可以、可以賒一張給我嗎？”
說完女孩兒臉上就火辣辣的紅了，心裡就後悔了。
她這個樣子，也不像還得起的樣子，誰會借給她，還不如不說。
範子粟就在等著人開口，跟她想得一樣，也就是這個女孩兒會最先開口。
範子粟說：“我們的東西，不賒，但是換。”
女孩已經準備好被拒絕了，但是聽到這句話，心裡還是存有一絲希望：“用什麼換？”。
周圍臥著的老人支起耳朵聽著。
“你有什麼？”
女孩絞盡腦汁的想。
倒是一個老人說話了：“破命一條。”
“不換命。”
“訊息！我知道很多訊息！”
範子粟感興趣了：“說說看。”
“這周邊的地形圖，我都記在腦子裡面，我可以畫出來。”
範子粟戳戳周燁。
周燁就爬起來冒著雪拿回來一張紙，一支筆。
遞給女孩。
“你畫。”
女孩接過來，墊在膝蓋上，靜下心來，一點兒一點兒的慢慢畫。
而躺著的五個老人，只有一個說了話。
或許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會給救命糧的人，也或許他們認為自已一點兒價值都沒有。
就躺在這裡，死在這個冬天，和很多人一樣，就算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程了。
沒成想，聽見範子粟衝他們說：“你們呢？”
彷彿枯朽生鏽的骨頭又吱嘎活動起來。
“什麼都能換嗎？”最邊上一個人問。
“你說。”
“力氣，我還有一把子力氣，先換上，我吃了東西就有力氣了。”他說話氣若游絲，也沒帶什麼希望，前言不搭後語，許是隻想給自已一個掙扎的機會罷了。
範子粟略微思考：“行。”
丟過去半塊米餅。
就算停雪了，沒人開路，車子照樣走不出去。
所以範子粟和周燁一開始就沒想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死掉。
只不過不能讓他們理所當然的白得罷了。
有了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其餘四個活泛了一些。
有人開口：“我會開車。”
半塊。
……
基本不是太離譜的，範子粟都給了半塊。
石英，比較全能，而且聽周燁說，八九不離十就是小葉的父親，所以給了一塊。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女孩，她畫的地圖非常詳細。
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根據她的講解，就連通往困住她們的山谷的每一條路都標註得明明白白。
女孩說：“我還知道更多地方的地圖，讓我活下來，你們絕對不虧。”
人才啊。
範子粟刮目相看，給了她兩塊米餅。
周燁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別說你是一步一步走過的，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能打的。”
“我…”女孩聲音又小下去了，糾結了一會兒，感受到嘴裡久違的甜味兒，才決定說：“我爸爸是基地裡面專門保護舊時代書籍的，我以前經常去看，就記住了。”
女孩兒挺直的背脊，像在撐著什麼似的，和周圍格格不入。
沒人想去戳人的傷心事，能輪到走雪路的人，大多都走途無路了。
周圍逐漸響起嚼米餅的聲音，一口可以吃很久。
在周燁兩人的震懾下，屋子裡面的人，暫時是老實的，是安全的。
不過沒想到的是，範子粟第二天居然發起了燒。
周燁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身邊越來越暖和，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一下子睜開了眼。
往旁邊範子粟頭上一摸，果然，燙燙的。
他拍拍她的臉：“子粟姐！子粟姐！醒醒！”
範子粟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轉頭就又睡過去了。
周燁迅速背上範子粟，幾步就開啟了車門。
放下人之後，找到溫度貼，往額頭上一貼，三十九度二。
把車上暖氣開啟，椅子放平，再去後面把熱水熱上，找到藥，拆出來。
全部弄好不過兩分鐘。
小心翼翼的把範子粟半抱起來，搖了搖：“吃藥了，吃完再睡，醒醒。”
範子粟感覺熱熱的，想睡覺，耐不住有一隻蚊子嗡嗡的一直在吵。
抬起來手就是一巴掌。
周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