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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幫我撕一下？”藍珊珊幫衛靈兒撕了以後，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低聲說。
肖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衛靈兒，手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說：“珊珊你的衣服就不用了撕了，我們已經有兩個人撕破了衣服，你也這樣，感覺人設似乎重複了。”
“哈哈，人設重複？”白雪聽見，笑著說，“感覺我們像是拍戲一樣。那珊珊姐姐要不假裝成那種已經沒有逃跑無望或者已經被同化的人，裝成死氣沉沉的，像是對什麼也沒有感覺，都無所謂。”
藍珊珊想了想，點了點頭。
她覺得這樣也可以，她經歷過這樣的狀態，演起來也很容易。
於是乎，她們一群人興致勃勃地佈置現場，把地上的乾草弄得亂七八糟的。
拍照的是白雪，她最喜歡攝影，精力又最旺盛，所以當仁不讓。
她一會兒讓方初晴躺在草上面，擺出各種生無可戀的表情拍照。
一會兒讓姜如抱著三個孩子瑟瑟發抖，還讓張聰假裝撿掉在地上沾了泥土的紅薯吃。
一會兒扯了灌木叢回來，讓屠夏蹲在角落裡抱著頭，把頭埋在膝蓋上，像是在躲避別人的追蹤。
一會兒又讓肖玉一堆草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
……
除了每個人的獨照之外，她還把手機卡在牆壁上，拍了集體照。
就是一群人縮在角落裡，各做各的動作，毫無例外都擺出生無可戀，死氣沉沉的表情。
拍著拍著，一群人玩心大起，開始錄製個人影片。
人就是這樣，如果只有一個人做一件出格的事情，就會下意識地害怕抗拒。
可是如果有一群人，就會膽大起來。
一個個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或者擺出陰森森的可怕表情，或者直勾勾地看著鏡頭，或者一下子撲到鏡頭面前。
在越發昏暗的山洞裡，她們硬是拍出了恐怖搞笑片的即視感。
“滴！”手機螢幕上突然跳出來一個提示。
“呀！手機沒電了！只有百分之十九了！怎麼辦？”白雪看到手機的提示，頓時一驚，擔心地看向姜如，滿臉後悔。
早知道就不亂玩了，浪費了這麼多電，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明天。
現在的手機惱火得很，百分之十九的電根本就堅持不到明天啊！
“沒事，我偷的新手機，換成省電模式，肯定可以堅持到明天。而且我還偷了充電器。”姜如從袋子裡掏出充電器給大家看。
“就算有充電器，可是要怎麼充？”
藍珊珊心裡擔心，臉上卻一點兒沒有表現出來。
姜如把充電器外面的包裝整理了一下，防止散架，看充電器線又變得整整齊齊，才放進口袋裡。
“看情況，實在沒電就去村長家偷偷充。”
肖玉捏了捏耳垂，有些心煩氣躁。“那不是很危險？你該不會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姜如搖了搖頭，攬著昏昏欲睡的張草兒解釋道：“我昨天看到村長家在往田裡抽水，當抽水機的地方應該有插板可以充電。”
張草兒畢竟是個小朋友，又是爬山又是拍照，早就累得上眼皮粘下眼皮了。
“那就好。”白雪松了一口氣，把手機遞給姜如，仍舊讓她保管。
肖玉瞥了一眼手機，沒說話。
藍珊珊捏著衣服，低頭看著地上的泥土，打定主意明日要跟著姜如一起。
如果被發現了，她就去把人引開。
她想：我可以被抓，但是姜如不可以被抓！
不然這次計劃說不定就失敗了。
“好了，快休息吧。明日還有事情要做。”姜如說。
白雪覺得姜如說的是大事，頓時心中興奮，哪裡睡得著，恨不得立馬就去做姜如所說的事。
“姜姐，明天有什麼事呀？是不是要救其他的人？”
姜如搖了搖頭，“看情況再說。”
說著就把張草兒放在一邊的乾草上，帶著張聰張明去把剛剛弄亂的乾草撿起來鋪在一起。
肖玉幾人也來幫忙。
方初晴躺在乾草上，說：“快休息吧，大傢伙想必好久都沒有睡一個好覺了，今晚終於可以好好睡覺了。”
眾人默默地收拾好乾草。
姜如給已經有些退燒的女孩悄悄餵了一顆藥，然後攬著三個孩子佔據角落位置躺下。
她需要保證體力，所以要好好休息。
其餘人也躺下了，可是都沒有睡著。
白雪躺在肖玉的旁邊，她睡不著覺，就忍不住翻來覆去。
“你別翻來翻去了。”肖玉輕輕拍了曬她的肩膀，提醒道。
睡在乾草上，稍微動一下就會有聲音，何況是翻來翻去呢？
白雪小聲說：“肖玉姐姐，你不怕嗎？現在他們肯定已經發現我們不在了，說不定在到處找我們。萬一有人知道這兒，把我們找到了怎麼辦？”
睡在她另一邊的屠夏蜷縮著身體，抖了抖，原本因為眾人消失的害怕又湧上了心頭。
肖玉拍了拍白雪的背，“怕有什麼用呢？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可是……”
“好了！別說了！快睡！”藍珊珊突然出聲，聲音冷冷的，在黑夜裡有些嚇人。
白雪被嚇了一跳，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
眾人都沒有說話，除了張草兒這個最小的小傢伙，其餘人都沒有睡。
張聰緊緊一手抓著姜如的衣袖，一手放在張明背下抓著他的衣服。
他心裡很害怕。
如果媽媽被抓回去，肯定會被爸爸打死的。
他不想媽媽死。
姜如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村子裡來了不少外人，是來採景的劇組，只要村子裡的人不想被發現他們在買賣人口，他們就不好大張旗鼓地找人，就暫時找不到這兒來。”
姜如的聲音彷彿帶了魔力，眾人聽了，不自覺平靜下來，不再害怕。
藍珊珊翻了一個身，“睡了。”
白雪輕輕說：“晚安。”
其餘人也紛紛說晚安。
張聰張明也小聲地和姜如說晚安。
姜如摸了摸懷裡三個孩子小臉蛋，輕輕地道了一句：“晚安。”
一時間，四周都很安靜，只有山風從洞口進來的聲音。
可是眾人躺在鋪了乾草的地板，望著黑黢黢的石壁，明明身體很累，卻怎麼也合不上眼睛。
她們都有些害怕，害怕這只是一個夢，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就夢醒了。
直到最後實在熬不住，才慢慢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