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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章 鄉野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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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野的小道上陳蕭蹲在地上和一隻大黃狗四目相對。

汪!突然大黃狗叫了一聲撲向了陳蕭舔他的臉。

停,停!陳蕭被他舔的癢癢的:坐下!

汪!大黃狗叫了一聲竟真的坐了下來。

陳蕭看了看四周撿起了一根木棍向前拋去:大黃去撿回來!

汪!大黃叫了一聲向著木棍跑去卻是越跑越遠直到消失在陳蕭的眼中。

大黃,大黃!陳蕭走在小道上喊著。

張嬸,張嬸你聽我說嗎!

陳蕭跟隨聲音走到了一座房前一個村官打扮的男子拉著一個婦女:張嬸你只要把你家裡的一點點錢拿出來給村裡修條路大家都會感激你的!

不行我的錢要留給我兒子娶媳婦用的!女子身上還算乾淨可凌亂的頭髮和不太正常的神情說明她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張嬸就是拿出一點點而已,你兒子娶媳婦用不了那麼多錢的!

張嬸:我還要給我兒子買房買車呢!

買房買車啊,我帶你去買啊!

真的!張嬸笑了起來。

真的我跟你拉鉤好不好!

好啊,好啊!張嬸伸出了小拇指。

哎呦,誰啊!村官剛想跟他拉鉤一顆石子砸中了他的大腿。

離我老伴遠點!一箇中年男子手中還拿著一塊石頭像是隨時會再丟一次的樣子。

別,別,別我走還不行嗎!

不行,你答應過我要跟我去給我兒子買車買房的!張嬸抓住他的手說道。

哈,哈!村官打扮的男子笑了笑:你兒子回不來了!

中年男子掄起石頭準備再次扔過去。

別,別,別扔!

看著村官打扮的男子走遠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以後看到他們不要跟他們說話了。

我不跟他說話了。他是壞人,他是壞人!我兒子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對不對,你說對不對!張嬸揪住中年男子的脖領大聲吼道。

中年男子一點一點掰開了她的手:回去睡一覺,睡一覺兒子就回來了!

真的!

真的!在中年男子的安撫下張嬸跟著他走進了屋內。

陳蕭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看清了這房子的模樣,這和農村的小平房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牆壁上那顯眼的用紅色噴劑噴上去的,強姦犯之家和那嶄新的窗戶顯得格外亮眼。

陳蕭伸手摸了摸那牆壁。

咔嚓一聲門被開啟了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卻無視了陳蕭徑直朝的騎上了一輛摩托揚長而去了。

看不見我?這是陳蕭腦中第一個想法。

陳蕭經過短暫的思考敲了敲房門卻無人回應。

陳蕭看向了旁邊的一棵樹輕車熟路的爬了上去跳到了兩樓的陽臺,門關上了但沒鎖陳蕭扭動門把手進入了屋內。

陳蕭在屋內四處走動著每一個物件他都會看上許久隨後他走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這是給兒子買零食的,這是給兒子買新衣服的!張嬸在擺弄著一堆硬幣嘴裡三句不離兒子。

陳蕭想伸手去摸一摸她卻直接穿了過去。

啊!該去接兒子放學了!張嬸一下子站了起來把硬幣都放進了口兜裡,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卻發現樓下的大門早已被鎖住。

啊!張嬸掄起一張椅子就往門上砸一不小心自己就摔到了地上。

出不去!兒子要放學了,他看不到媽媽一定會很傷心的,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張嬸四處張望著突然聽到呯的一聲,一個盤子落到了地上。

張嬸聞聲走了過來,陳蕭在前面再次把一個盤子扔到了地上。

張嬸隨著盤子破裂的聲音來到了二樓陽臺門是開著的。

張嬸趴在陽臺往下看一個草堆正對下方。

兒子媽媽來了,媽媽來了!她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就算有了草堆的緩衝她還是摔傷了腳。

媽媽來了……張嬸一瘸一拐的在小道上走著,陳蕭就在後面跟著。

臨近中午鄉村的小學開始陸陸續續的有學生走了出來。

張嬸站在校門口不停的張望著旁邊過來接孩子的家長有意的遠離她。

媽,我在這呢!張嬸聞聲望去一群五、六年級的小孩不停的笑著。

你不是我兒子!張嬸搖了搖頭。

張嬸我知道你兒子在哪!一個小孩笑嘻嘻的說道。

真的!張嬸的眼裡好像閃過了一道光。

真的,不過張嬸我帶你去找兒子你得請我們吃好吃的!

好,好,我有錢!張嬸從口袋裡掏出了硬幣。

一男孩剛想伸手去拿便被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頭上男童回頭看去叫了聲,爸!

剩下的兒童四散奔逃。

回去在收拾你!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又看向了張嬸什麼都沒說就準備將自己的兒子拉走。

你不能走,你答應過要帶我去找兒子的!張嬸一把抓住男孩的胳膊。

放開,你這瘋女子!男子一把掐住張嬸的手把她推開手中的硬幣散落了一地。

張嬸我說了你請我吃東西我才帶你去找兒子的啊!我這……男孩話未說完就被自己的父親拽了一下。

要找兒子去警察局裡找,別來這裡發瘋!

陳蕭看著男子帶著兒子一步步走遠又回頭看向在地上一顆顆把硬幣撿起來的張嬸。

他也彎下了腰準備撿起一顆硬幣卻直接穿了過去,陳蕭看著自己的手他發現了這裡有的東西看的見自己有的卻不行,能觸碰的也一樣!

警察局,警察,對就是他們帶走了兒子,去找他們,去找他們!張嬸自言自語的說著眼神卻是變得有些空洞。她撿起了最後一顆硬幣放進了口袋一步一步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陳蕭緊緊跟在其身後……

喂!正在菜市場買菜的中年男子接起了電話。

魏軍同志!你老婆又跑到警察局鬧了,請你馬上過來!

警察同志麻煩你先安撫好她的情緒,我馬上過來!中年男子結束通話了手中的電話就準備馬上返回去了。

阿叔啊,你老婆又跑去警察局鬧啦!要我說哦你們那邊的人也太小氣了吧,是你兒子的錯又不是你們的錯,哪能做到連菜都不賣給你們哦!菜市場的老闆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

子不教父之過!要怪就怪我……把他教的太善良了……

把我兒子還給我!還給我!張嬸哭鬧著要衝進警察局,兩個警察抓住她的胳膊不讓。

張嬸,你兒子的事我們很抱歉但你如果再這樣鬧下去會讓我們很難做!

是你們,就是你們把我的兒子藏了起來,求求你們了把我兒子還給我吧!張嬸被兩人架了起來眼淚不斷的落下。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抱歉,但你的兒子已經……

張翠蘭!不等警察說出最後一個字,中年男子趕了過來。

警察鬆開了抓住她的手張嬸坍軟的坐在地上。

兒子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他說過他一定會回來的!張嬸抓住中年男子的褲腿眼中透露著祈求。

會的!中年男子把他抱了起來:我們回家等,兒子……一定會回來的!

陳蕭兩條的腿跑不過兩輪的摩托車,他跟隨記憶一步步的走回了村子裡。

在村口他再次看見了那條大黃狗。

汪!大黃狗叫了一聲示意陳蕭跟上來。

他又回到了那平房前嶄新的玻璃破了一個大洞是被石頭砸的。

門沒關陳蕭走了進去。

一張老人椅上張嬸背對著陳蕭。

汪的一聲響起張嬸回眸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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