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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豁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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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詭事錄七十豁了嘴(..)韓大膽兒吃著餛飩,忽然發覺身後有人偷襲,他一個翻身,一碗熱餛飩湯全潑了過去,緊跟著就是一拳。

可非但餛飩湯一滴都沒沾到那人衣角,就連韓大膽兒打過去的一拳,也被那人輕鬆撥開。然後只聽那人罵道:

“好你個小混球!拿餛飩湯潑你小舅舅,還敢跟長輩動手!”

韓大膽兒定睛一看,原來身後這人,卻是朱天飛!他正扛著一個,用麻繩捆著的長條兒被服卷兒,單手叉腰站在韓大膽兒面前。

韓大膽兒笑道:

“您了輕功太好,跟鬼賽的,走道都沒聲,我還以為是那戴面具的來偷襲呢!”

“放屁!那是你本事不行!”

說完,朱天飛又道:

“我對機會真得問問吳師哥,這徒弟怎麼教的,你這能耐壓根不行!真碰上個硬茬子,你也不是個兒啊!”

韓大膽兒要聽別人說這話,肯定不服氣,但這話從朱天飛嘴裡說出來,他還真還不了嘴,沒辦法,朱天飛本事的確比他大得多。

朱天飛又道:

“上次那個帶猴臉兒的老頭兒去你們家,要不是我到了,你可就崴泥了!”

他想想又道:

“不行!你這點本事不夠用,我得教你點絕的,就拿你打筷子暗器來說,力度準頭兒都不錯,就是手法差點……”

大半夜的,一個賣餛飩的,看著一個大個兒和一個扛被服卷兒的,站街邊嘚啵,這場景別提多怪異了。買餛飩的也不敢走,雖說和韓大膽兒挺熟,但他畢竟是為副爺,不敢說要餛飩錢,但人家吃沒吃完,還吃不吃也沒說,自己恆是不能直接挑挑子就回家,就問了句:

“韓頭兒,還有一碗煮得了,我現在給您盛上?”

韓大膽兒看看點點頭,想起還沒給錢呢,就掏兜給了餛飩錢。這時候一瞥眼見朱天飛肩上扛的被服卷兒,動了幾下,就趕緊問道:

“小舅舅!您了扛的這是嘛?怎麼還動呢!”

朱天飛一拍腦門兒,趕緊放下被服卷兒,一邊解麻繩一邊道:

“之前聽你說,審九道彎兒那大賊閻三刀,審出水西莊石獅子憋寶,我覺著好奇,晚上就到水西莊門口去瞧瞧那對兒石獅子,結果順手抓了個賊!”

說著他解開包袱卷,露出被子裡卷著的一個人來。被子一解開,先散出一股子怪味兒來,說騷不騷,說醜不醜,腥氣呼啦,帶著股小葷香攉孜然的味兒,讓人聞著幾欲作嘔。

被服卷兒裡這人,三十多不到四十,一腦袋亂糟糟的頭髮,長方臉,掃帚眉,眼圈烏黑腫起。鼻子子腫了,高高隆起一大塊,嘴裡堵著塊破布,說不了話,只能不停地掙猥。

韓大膽兒捂著鼻子道:

“我說這麼大味呢!原來這塊料!”

韓大膽兒還真認識這傢伙,這貨外號兒“豁了嘴兒”是南市一帶有名賊偷,南市小腦袋,當初在戲班子跟包,就因為認識了他,才開始不走正道學了壞。這傢伙可不是好鳥兒,溜門撬鎖,半夜撥門,街上掏包兒,小偷小摸,什麼都幹過。

這傢伙兒偷東西,還不挑不揀,有什麼算什麼。人家刷完蒸包子的籠屜,轉身倒刷鍋水這麼會兒工夫,他把籠屜就抱走了。還有人洗完衣服剛晾上,讓家裡孩子在門口看著衣服,他顛顛兒地跑去逗人孩子說話,最後愣能把晾的衣服都給騙走。

溜門撬鎖,也是看見什麼拿什麼,有錢人家他也進不去,頂多偷個小門小戶的,要趕上這家實在太窮了,有塊鹹菜疙瘩,也得讓他順走,真可以說是賊不走空。

這傢伙兒偷東西手法兒挺高,可還是經常失手被人逮著。就因為他不愛乾淨,見天兒不洗臉口也不漱,半年一年才洗一回澡,他說總洗澡傷元氣。可他乾的這行不好,撥門進屋偷東西,人沒到味兒先到了,什麼還沒拿呢,就得讓人順著味兒逮著。

逮著了,人家都不敢上手抓,怕抓一手油泥,頂多罵幾句,踹兩腳。他一看更得以了,連澡都不洗了,多前兒掉河裡,才算是洗回澡。他手腳脖子上臉上,除了漬泥,就是皴兒!

朱天飛也是嫌他身上味兒大,逮著這傢伙,乾脆找張破棉被,把他往裡一卷,用麻繩捆上。反正他也不知道香臭,就脫下自己的臭襪子,塞在他嘴裡。這傢伙的確不知道香臭,可被子兩頭兒一紮,不透氣兒啊,一路上朱天飛再竄蹦跳躍的,這工夫連憋帶顛,都快冒泡了!

賣餛飩的大老李也厭棄這傢伙,趕緊把餛飩挑子遠遠地搬開了。

韓大膽兒問道:

“小舅舅,你這逮了個賊,不往警察所送,怎麼自己扛著呢?”

朱天飛道:

“這小子說,他知道帶猴兒臉面具人的事兒,我就想帶回你們家,直接讓你審審!”

韓大膽兒趕緊道:

“你快打住吧!上回你潑一院子糞,臭了十多天,這會兒你又帶這麼個玩意兒回家,你還讓那老兩口兒活麼,乾脆在這審吧!”

大老李把餛飩放在小桌上,擺上兩個板凳兒,自己就遠遠地坐在牆根兒,偎著泥爐衝盹兒去了。

韓大膽兒邊吃餛飩,邊問朱天飛道:

“您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朱天飛聞見韓大膽兒餛飩香味兒,也有點饞了,就想讓大老李再煮一碗,韓大膽兒道:

“甭要了,沒了!這是最後一碗,剛才那碗潑地下了,也當孝敬您了!”

朱天飛道:

“放屁,不會說別瞎說!死人在潑地上孝敬呢!”

朱天飛就盯著韓大膽兒這碗餛飩,韓大膽兒趕緊端起碗來,連吃帶喝,邊吃邊道:

“我一天水米沒沾牙呢!明天請您了吃好的,這碗我偏您了!”

朱天飛見撈不著餛飩,就照大老李尋口碗湯,一邊喝湯一邊講了他今晚的發現。

他之前聽韓大膽兒提起,水西莊石獅子憋寶的事情,深感好奇。天津衛南蠻子憋寶的傳說雖然由來已久,但甭說朱天飛一個河北人,就算天津衛當鄉本土的,都沒幾個人真的見過。什麼三岔河口分水劍之類的,更是傳得神乎其神。

水西莊朱天飛是去過了的,當年第一次來天津衛,就慕名前往,但水西莊早已荒廢多年,他見到的不過是些殘垣斷壁,荒草衰煙。

由於當時正值盛夏,野草藤蔓爬滿了荒園。門口的兩尊石獅子,也被藤蔓覆蓋。朱天飛還以為是土堆假山呢,也沒在意。聽韓大膽兒這段傳說,就想著去看看。

本來想著白天去一趟,但韓大膽兒家裡,晌飯安排得不錯,都是朱天飛愛吃的,吃飯時又和表姐夫,就是韓大膽兒他爹,多喝了幾杯。想著吃完飯眯一覺再去,可等睡醒了一睜眼,天都黑了,他也沒吃晚飯,就直接出了門。

到水西莊的時候,殘破的園子門口什麼都沒有,兩尊石獅子都不見了。朱天飛四處找了一圈,也沒見到石獅子的蹤跡。

正這時候,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來到水西莊園子外。朱天飛見他形跡可疑,就飛身上樹,想看個究竟。

這人影在園子門口,四處尋找張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他裡裡外外找尋了半天,最後垂頭喪氣自言自語道:

“怎麼沒了呢?頭些天還看見,在大門口杵著呢……真尼瑪奇了怪了,趕上我燒香,佛爺都倒地兒了,哎!……不該我發財吶!”

朱天飛聽他這話,覺得他似乎也是來找什麼東西的,難不成是來找石獅子憋寶的南蠻子?轉念想,不能吧,這傢伙是本地口音,就是說話有點撒氣漏風,不像南方人吶!

這時,那人轉身離開水西莊,朝著南運河老城裡方向走去。朱天飛就暗中跟在這人身後,他輕功卓絕,本領高強,那人壓根沒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

朱天飛跟他來到老城北門裡,這時已經三更天了,老城裡的居民關門閉戶睡得正熟。就這人偷偷溜到一處小院兒,趴在大門上,朝門縫裡窺視。

朱天飛是何等樣人,久走江湖,早看出這小子行為鬼祟,見他往門縫裡窺視,就知道這小子想撥門行竊。

這小子伸手到後腰上摸撥門的小刀,卻發現刀不見了,腰上插著一塊樹枝,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這傢伙差點一屁股坐地上。腰上彆著的小刀,怎麼變樹枝子了,這不鬧鬼了麼。

正納悶呢,只見眼前一花,“啪”的一聲脆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個大嘴巴子。這巴掌打的這傢伙,身子都離了地。跟塊破布賽的,直接飛到衚衕中間,身子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腦子裡直迷糊。尋思,這打的是我啊?愣都給這小子打木了!

他爬起身來,眼前金燈銀星直冒,一張嘴“呸呸”啐出兩顆後槽牙來。嘴巴子當時就腫老高。這時候他才緩過神來,以為自己是撞鬼了,趕緊跪地低聲求告討饒。

這時腦袋上傳下一陣古怪的聲音,這聲音說人不像人,說鬼倒似鬼,嘶啞中帶著顫音,一句話說出來兩個聲音,一高一低互相重合,聽著讓人汗毛直豎。這傢伙更以為有鬼,低頭叩拜連抬眼看看都不敢。

就聽那聲音道:

“你去水西莊找什麼,不怕神目如電麼?”

這傢伙嚇得渾身篩糠,說話賽雞奔碎米:

“我去找石獅子……不……不知得罪了……那……哪路大仙……求大仙爺饒命!”

那聲音道:

“找石獅子幹什麼?”

那傢伙道:

“是個併肩子…他說裡面有寶……可是他說的,我就去看看……跟我沒關係!”

這並肩自子就是春點裡兄弟的意思。

那聲音又道:

“併肩子什麼萬兒?”

那傢伙聽這古怪聲音這麼問,當時疑心大起,心想,這鬼神怎麼也會春點呢?於是抬頭向上張望,不想剛一抬頭,眼前一黑,就結結實實捱了一拳,然後整個人身子離地騰空,腰上一緊,被人抓著提了起來。

這一切當然不是鬼神乾的,不過全是朱天飛的手段而已。

朱天飛那身手,要打他這樣的,一百個也有富餘,但他為人詼諧,偏想要嚇唬這傢伙,於是拿腔作勢壓低聲音,暗運混運氣,將說話聲音硬壓成兩重,聽起來詭異無比,但剛才這傢伙說了句春點,朱天飛下意識就接了一句,問話用的也是春點,結果就漏了陷。

既然被這傢伙識破,也不必在裝下去,飛身從房上下來,一拳就把這傢伙放倒了。這才看清,這傢伙是個豁了嘴,要不怎麼說話撒氣漏風呢!離近了,聞見豁了嘴身上一陣腥臊臭味兒。剛才朱天飛還尋思,是哪來的臭味兒,原來是這傢伙身上的。

朱天飛看衚衕裡有家晾著的破棉被沒收,就隨手扔下倆大子兒,扯走棉被。先把襪子塞在他嘴裡,由用棉被把他捲了,再用麻繩結結實實地捆上。這才扛著這傢伙,想帶回去給韓大膽兒審審!

韓大膽兒還沒問話,朱天飛先結結實實又給了豁了嘴四個大嘴巴!然後笑嘻嘻的道:

“說吧!”

豁了嘴算倒了黴了,大半夜尋寶沒尋著,想撥門行竊,又捱了一頓揍。悶在棉被裡嘴裡塞著臭襪子,差點把他憋死。睜眼再看,眼前卻是天津衛有名的警察,韓大膽兒。

他還以為是韓大膽兒把他抓住了,沒等明白過味兒來,旁邊一個跟猴賽的小個子,上來就給他四個大嘴巴子,打得他直原地轉圈,這算是落的後孃手裡了。

他稍一愣神,又捱了倆大嘴巴子。

朱天飛又問道:

“說啊!”

豁了嘴眼淚都快下來了,嘴裡襪子還塞著呢,怎麼說話!只能嗚嗚的直晃腦袋。朱天飛舉手還要打,韓大膽兒道:

“那把他嘴裡襪子先掏出來!”

朱天飛這才伸手拽出他嘴裡的襪子,豁了嘴帶著哭腔道:

“我這堵著嘴,您了就讓我說!您了想知道嘛倒是問吶!我這光挨嘴巴子了!噗噗!”說著又吐出四個槽牙來!

豁了嘴趕緊求韓大膽兒道:

“韓頭兒,有嘛想知道的,您了隨便問,再讓這位爺問話,我這一口牙都保不住了!”

一邊衝盹兒的大老李,聽完直接樂醒了,這場面別提多滑稽了!

韓大膽兒開門見山,直接審問豁了嘴今晚的事兒。

要說朱天飛這幾個嘴巴子可管了大用了,一般這些無哩悠子臭狗爛兒,最會偷奸耍滑,審這些人往往更麻煩。甭管怎麼問,他們看似實話是活,但實則一直繞圈子,最後你想審的,一點也沒問出來,說的全是閒白兒廢話。

對付這種人,就一個字兒“打”。

正所謂人是苦蟲不打不行,有些人好好問話真就問不出什麼。

豁了嘴捱了一頓嘴巴子,掉了好幾顆後槽牙,這時簡直就是問一答十,什麼實話全禿嚕了。

據他交代,他有個同門師弟,您別看就這群賊偷,還真有門戶呢!他這個師弟外號“小蚊子”,早年也是扒手。比豁了嘴的本事可高出不知多少,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有一次偷東西就失了手。但透的這夥兒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蜂字門裡的騙子。

這騙子頭兒見小蚊子為人機靈,偷東西的本事也十分了得,就拉著他入了夥兒合作,行走江湖到處做局行騙。這些騙子四處遊走,但小蚊子不願意跟著,這夥人一走,就有幹起老本行。前些日子,這火兒騙子又回了天津,並且找到了小蚊子,打算合夥兒設局騙老城裡的蔡二少爺。

這小蚊子這二年,認識了個武藝高強的老頭兒。這老頭兒十分古怪,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總是帶著個猴臉面具,且行蹤詭秘。他出手十分闊綽,經常會給小蚊子錢,讓他去偷些東西,但所偷的並不是金銀錢財,也不是古玩字畫,而是一些不相干的古書,古圖之類的什麼東西。

一來二去小蚊子和老頭兒混熟了,後來還拜了這老頭兒為師,學了兩手功夫。他跟著老頭兒,手裡也不缺錢,就想推了騙子團伙兒。但之前和這夥兒人也算有些交情,他們找小蚊子乾的事兒也沒什麼難度,小蚊子想把做局這事兒託給豁了嘴。

於是小蚊子找到豁了嘴,倆人一塊喝酒。席間就聽小蚊就把這事兒和豁了嘴而說了,可豁了嘴後來去了之後,騙子團伙兒嫌他身上味兒大,而且長相太有特點根本不合適,所以最後這事兒就算拉倒。

小蚊子覺得自己雖然是好意,但這事兒辦的挺不合適,給了豁了嘴幾塊錢,讓他幫自己辦件其他事兒。讓他在天津衛,幫著尋找和水西莊外石獅子,一模一樣的石獸。

豁了嘴問其原因,一開始小蚊子死活不說,後來就被酒下肚,小蚊子酒量淺,喝的舌頭都短了,就顛三倒四的說了些石獅子有寶之類的話。酒醒之後,小蚊子就走了,之後再沒見過這小子。不知道他是行騙完出去避風頭了,還是去找其他石獅子了。

豁了嘴雖然只聽了些隻言片語,但水西莊石獅子有寶,南蠻子憋寶的事情,天津衛幾乎人盡皆知。他以為水西莊外石獅子果然有寶,於是就趁著夜去了水西莊外,尋找那對石獅子,但到那卻四處尋不到門口那兩尊石獅子。

其實朱天飛和豁了嘴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水西莊附近的芥園水廠不太平,水長裡鬧黃仙兒,就是黃鼠狼。有人看見,半夜裡有黃鼠狼在水長裡擰水閘,搬開關。所以廠裡有人給廠長出主意,說把水西莊外石獅子搬到水廠鎮鎮邪祟。

反正水西莊荒廢已久,石獅子也沒主兒,於是水廠真就派人把石獅子拉走,擺在了水廠門口。至於管不管用,那就不知道了。

韓大膽兒聽豁了嘴交代完,天都快亮了。豁了嘴而說起,一夥兒認識小蚊子的,蜂字門裡的騙子,想設局去騙老城裡的蔡二少爺。

這忽然給韓大膽兒提了個醒,他想起前段時間,在街邊吃麵茶的時候,遇上兩個說春點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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