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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服氣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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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雨入夢扣天弦,

曉春化雪徹骨寒。

茶香明爐飄暖香,

不及人間溫情傳。

沒想到的是,民宿的老闆桑木,親自開車來接我。讓我感動不已。

我幾乎快要把口水說幹了,才把表姐和若明勸回去。剛要舒一口氣,就接到前臺電話,說有人找。

我急忙跑下來,以為表姐她們忘了什麼東西。結果一眼看見站在大廳裡的挺拔英俊的身影。

我遲疑地走到他跟前,看著他笑意吟吟的眼睛,今天他穿著白色外套和牛仔褲,一副帥帥地拽拽地又滿不在乎的樣子。

“林——”警官兩字還沒出口。太聰明的他又及時打斷我。

“你…怎麼來了?”

“我有很多不解。於是,來要真心話了。”

最終,我倆坐在“緣來”茶室的包間裡。和警官如此近距離地相對,讓我非常不自在。

“你,不用這麼拘束。現在的我,就是平頭百姓,和你一樣。”

我捧著茶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索性開始放空。

“直接和你說吧。我臥底了五年了,領導讓我轉崗。我從小對神秘事件感興趣。正好,警察局成立了“超自然事件偵探所”。我已經遞交申請表了。接下來一個月放假休整。如果順利的話,過段時間我就是警探了。”

林sir直率地交代了始末。我就知道當初搪塞他說,因為要嚇唬光頭,所以編纂了蛇精附體的話語,無法打消他的疑惑。

這個小夥子,太睿智,且火眼金睛。

他瞪著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我,就像兩盞探照燈。我只好老老實實“招供”。從遇見活佛開始,一直到逃出生天的那一刻。

“林sir,你知道嗎?當初我們逃到防空洞,其實那個醜陋的蛇精追了過來。它先襲擊的是我,但是我的護身符發出了一道亮光,立刻把它打散成一團黑霧。過了一會兒,它又凝聚成形,朝你撲去,我都來不及提醒你。可是,你的身上也發出一道金色的光,它被炙烤著吱吱亂叫,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其實,我也非常好奇,難道,您,也修行過嗎?”

林寒珏搖了搖頭,“從來沒有。雖然一直在研究古怪事件,不過從來沒有接觸到修行的人。你,算是第一個,我認識的古怪的真人。呵呵。”

“斯靜馨,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精怪,是不是也意味著真的有六道呢?”

“Maybe。至少,活佛、精靈、附體、精怪,目前我都遇見了。”

“你剛才說接下來去道觀辟穀。我也特別好奇。我和你一起去吧。”

“啊?!”

“怎麼?有什麼顧忌嗎?我去不得嗎?”他斜睨了一眼,滿不在乎地反問。

我,難道不能說不嗎?我只能苦笑了。

接下來的一天,“地主”林寒珏,騎著摩托,帶我去了城鎮裡最具本地特色的地方,並熱情地充當導遊,唧唧呱呱說了一路。傍晚回到客棧時,我的臉都凍木了。

桑古木託見我回來,遞給我一個信封。裡面是曉蘭留給我的一封信。字裡行間,全是關心,也有最真摯的祝福,並邀約:若我得道,要第一個來見她。她也會一直祈禱各路神明保佑我的安康。

想到接下來,很可能會很長時間見不到曉蘭、爸爸媽媽、外婆外公、姨媽姨父,不禁潸然淚下。出世入世,難道真的不能兩全嗎?

三清宮殿紫煙生,清微天玉神靈明。

對三清山的嚮往,來自在大學期間,同宿舍就有本地人。她常常和我講起三清山的絕美景色,以及1600年以來的各種神話傳說。

讓我從此形成了既浪漫又神秘的印象。

一大早,林sir就在客棧門口等了。因為化雪,山路非常不好走,兩個人互相攙扶著,一步一個腳印,直到傍晚時分,才到達三清宮大殿的報到處。

三清宮因前殿供奉道教三位尊神——清微天玉清境元始天尊(又稱天寶君,居中位,手執混元珠,象徵天地未形、萬物未生混沌狀態時的無極);禹余天上清境靈寶天尊(又稱太上道君,居元始天尊左側位,手執如意之象,或半黑半白的“陰陽鏡”,象徵剛從無極狀態中衍生出來的“太極”);大赤天太清境道德天尊(又稱太上老君、道祖,居元始天尊右側位,手執羽扇,象徵由太極分化出的天地或陰陽“兩儀”),故名。

兩人都是初次進入道觀,完全不通禮節,胡亂向莊嚴的神像跪拜了一下。

就有一男一女的道士打扮的人迎上來,施禮道:“師兄們,報到完以後,先去宿舍安頓好。晚上六點半在大殿門口集合。”

“靜馨,” 林寒珏自顧自直呼名字,“等下早點出來,我們去四處看看?”

“以後無論什麼身份,都需要稱呼對方為師兄。” 男道士嚴肅地說。

我笑了起來,“林師兄,入鄉隨俗。聽師兄們的安排吧。”

眉目清秀的女師兄笑了笑,露出左臉的梨渦,“對的。明天一早,會由大師兄道心帶著大家巡禮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4點半就要起來練吐納和太極。——你們叫我道清師兄就可以,這位是道劍師兄。”

看著溫和的道清和嚴肅的道劍,內心突然很感動,彷彿多年未見的家人一般親切。三清宮大殿的一草一木看著也這般熟悉。“回家了!”內心那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呢喃著。

六點半,我們三十幾位學員盤腿坐在大殿內,開啟了為期七天的辟穀養生班。大師兄道心身材挺拔、白衣飄飄,站在大殿中間,不怒而威,一身正氣,讓人肅然起敬。師兄的聲音如粽粽泉水一般悅耳。道心認真講解完養生班需要遵守的28個清規戒律後,就輕輕敲響鐘鼎,示意我們全體起立,恭迎住持傅守一道長。傅道長花白鬍須,慈祥可親,滿臉紅光。

“《山海經》載有“食氣”之民,後有“食氣者神明而壽”的傳說,《莊子·逍遙遊》載:“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藐姑射之神人,無須五穀等食物,只須飲食風露。”

“辟穀,又叫服氣。”

林寒珏低聲道:“我已經很服氣了~呵呵。”

“那個誰!再說話,就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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