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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梵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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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吃到熊掌,若不是生存在荒野,我想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吃到的,我自嘲道。

其實生活在荒野也沒什麼不好,只是這種生活方式不被人們接納而已。從人類的發展史來看,大家已經適應了群居生活,已經建立了社會關係,所以一個人與世隔絕是極少人可以做到,與世隔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被這個社會淘汰,從社會環境中脫離出來;再者,如今科技的發展讓人類進入電子資訊化的時代,大家已經適應了各種各樣的電子產品,透過電子產品獲得對外界的瞭解和認識,一旦養成習慣,變會產生強烈的依賴,以前有煙癮,網癮,毒癮,賭癮,而如今就成了“科技癮”,電子產物無形的把自已和人類牢牢綁住。

剛進監獄時,我起初也無法適應沒有手機的生活,經過一段時間適應,也覺得可有可無了,還有個本質原因是,大家都沒有,這還是反應了人類社會生存中單額平等性,如今,這些人都離我而去了,在荒蕪人煙的今天,此時,我唯一渴望的是和活人交流。

每到深夜,我總會感覺到無比害怕,我想起深山中還未埋葬的燒焦的屍骨,若有魂魄,它們是否會化身鬼魂,回到它們曾經居住的地方,當它們看到我一個人生活又會作何感想?會嫉妒?會羨慕?會想置我於死地?或者因為我的存在而讓他們心裡不平衡?變成厲鬼整日纏著我,我彷彿看見監獄的各個角落站滿了穿著囚服的鬼魂,他們低著頭,臉已經被大火燒焦,在我床頭,在操場上,在醫務室窗戶上,在哨塔上,在監獄大門上吊著......

我神志也漸漸不清了,在這孤島上產生了幻象,也許是它們在控制我的思想,讓我崩潰,讓我發瘋,讓我葬身大海,這一切都將是它們的夙願。

沒錯,如今的生存資源越來越少,我也變得有些自暴自棄。停電以後沒多久,液化氣和油也馬上用完了,以後只能用最原始的工具來做飯。從今往後,我便把砍柴列入到工作生活中。

熊皮經過幾天的暴曬已經變幹了,我摸著它黑色光滑的毛髮,彷彿它就在我身邊。鋪在床上,我躺上去,感到特別的絲滑。我想如果在城市,這張完整的熊皮至少賣到兩千美刀。收拾好以後,我開始上山砍柴,我儘量避開前幾日黑熊死去的地方,也許是由於內心的愧疚。夏天樹木生長旺盛,植物水分特別多,想在這個季節裡砍倒乾柴並不容易,我只能砍下一些生長的樹枝,再帶回去慢慢把它曬乾。

不得不說,砍柴確實是個體力活,剛砍了幾棵樹枝,我便累的氣喘吁吁了,自從來到山上勞作,我的體格變得越來越結實,以前的贅肉也逐漸轉化成肌肉,真是一項有效果的減脂運動。

我需要坐下休息一陣了,我找到一棵大樹,樹下地面也相對平坦,以往萬一,我拿棍子掃著周圍的草地,怕再藏有毒蛇,打探完畢,我慵懶的靠在樹上。

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我覺得有些刺眼。我用手擋住陽光,頭朝右方扭去。這時,我在不遠處發現了一處草地,草地上面長滿了蘑菇,我興奮走上前去,蘑菇團簇生長,看起來生長的十分健康。我從根處採摘了一把,今天可以改善一下伙食,就來個蘑菇炒臘熊肉如何。

休息完畢,我繼續抄起斧頭砍柴,直到砍了一大筐為止。平時看著容易的事情沒想到如此費力,竹筐背起來也是有一定份量。

下山後,我把砍好的樹枝和之前造船剩下的木頭放在一起,為了避免下雨,我還是將它們搬回了屋內。從兜裡掏出採摘的蘑菇清洗乾淨,又切了幾片之前醃製好的臘肉,配上蔥薑蒜幹辣椒一起翻炒,不過一會兒,香味便佔據了整個廚房。

我用筷子夾著菜放到嘴裡,細心品嚐著這新研發的美食,美味透過舌尖傳到味蕾,菜品很成功,並沒做成黑暗料理。從今天起,我成為了這道菜的創始人,我給這道菜起了一個詼諧響亮的名字,它就是:小野熊燉蘑菇。

奇蹟在一旁呆呆的看著我,似乎也想品嚐一下這美味。我扔下一塊在地上,它卻搖搖頭走出門外。

“真是一隻奇怪的狗。”我同時品嚐著陳年老酒。

吃完便無力的躺在床上,窗邊偶爾吹來一陣微風,連同海上的涼爽一起刮過來,沁人心脾的感覺讓我很舒適。

這時,奇蹟走到我身旁。

“還有沒有肉,再給我吃點。”奇蹟說。

“什麼?奇蹟開口說話了?”我驚訝的坐起身,此時感覺天旋地轉,回頭看向奇蹟,奇蹟的腿竟然苗條的像是一隻鴕鳥,搖著屁股朝我走來。

屋內的色彩瞬間變得顯眼,飽和度一下子高了很多,椅子如同畫家達利的世界名畫《記憶的永恆》中那塊軟綿綿的鐘表,柔軟的融化在地上。

“究竟怎麼回事?”我已經漸漸感覺神志不清。接著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已誤食了毒蘑菇,出現了幻覺!

我急忙來到屋外,用手指摳著嗓子眼,進行催吐,把中午吃過的飯,全部吐了出來,隨後來到水龍頭邊上,大口喝著水,反覆催吐,直到胃裡空空如也。

世界漸漸清晰了一些,但仍感覺走路不穩,我只能祈禱毒性不要太大,否則將會有很大的機率死掉。我摸了摸自已脈搏,並沒有什麼異常。我努力讓自已保持清醒,用涼水衝著臉龐。

經過一段時間的折騰,漸漸感覺有所好轉,思維逐漸清晰,意識也在慢慢恢復,世界也從五彩斑斕的色彩逐步迴歸正常,物體恢復了它以往的顏色,奇蹟的形態也變得正常,還是一隻完整且略為愚笨的狗子,椅子也沒有像海綿也一樣融化,直挺挺的立在那裡。

“真是虛驚一場。”我慶幸蘑菇中所含的毒還沒有太劇烈,只是輕微中毒。

只不過我那新研究的菜譜要撤出食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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