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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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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逃離,透過車子後視鏡,我看見女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我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滲出的汗珠,剛才發生的這件事,讓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沒想到自從我上岸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透過這種方式,我只能默默祈禱她別死,只是暈了過去,如果她死掉,恐怕我這一生都會揹負著負罪感。

由於緊張,我並沒有注意到事發現場是不是有攝像頭,如果被拍到,我恐怕要難逃法網了。

這條路很偏僻,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但我的內心正在進行著強烈的思想鬥爭,這並不是一件小事,它關乎到一個人的生命,此時我的腦海中不停地傳出兩個不同的聲音,像是正義的天使和邪惡的魔鬼,一個勸我回頭救人,一個對我說不要回頭。最終,正義還是戰勝了邪惡。

我停下車,調轉方向盤,重新返回去,車子已經駛離了一段路程,如果這時候返回去,也許周圍已經有人發現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發現就發現吧,只要她沒事其他的都不是問題。”我在心中不停地禱告。

幾分鐘後,車子又重新來到剛才發生事故的路段,然而令我驚奇的是,光滑的柏油馬路上,竟然沒有任何人,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之前被我撞到的那個女人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我吃驚的望著眼前的路面,難道說我記錯了路?不對,路邊這棵樹很顯眼,旁邊還有一顆石頭,和我剛才路過時一模一樣,剛才就是因為分心看樹上的鳥叫聲,才導致事故的發生,不可能錯的,我再次確認。

“難道說,那個女人爬起來後發現自已沒事,又回家去了?”

“不管那麼多了,只要沒事就好,至少這可以說明,她沒死。”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於不再擔心這件事情。重新調轉車頭,向著遠方開去。

路上依然很安靜,路兩旁也長滿了高高的野草,整個城市看起來一片荒蕪。

路兩旁偶爾停著廢舊的車輛,有的車門大開,車內一個人也沒有。路上不少相撞的車輛,我下車檢視,看起來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車子被雨浸泡的有些變形,輪胎也乾癟的塌在地上。

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暴亂,像是臨時發生了某些事情,從車子的痕跡可以感覺出當時駕車人的倉促。

我繼續上車,向城市中開去。一路上,我看見兩旁的野草越來越多,樹枝也越來越茂盛,甚至有的建築物的牆壁上已經長出了新芽,植被似乎在覆蓋著整個城市,起初在郊區看見還以為是地勢偏僻,沒想到如今城市也成了這個樣子。我像是從一個原始社會來到另一個原始社會,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路上依舊見不到一個人,經過一路奔波,車子緩緩進入城市,旁邊的樓宇被一層青苔覆蓋,有的已經坍塌,柏油馬路部分地方也已慢慢開裂,樓頂的爬山虎正在逆天生長,有的店門口處散落著玻璃碎片,整個城市就像是被毀滅了一般。城市現在變化如此之大,我甚至已經無法認清當時的道路和一些座標建築,路上停著的車子將城市的街道擁堵,讓車子難以透過,很勉強才能擠出一條小路。

跟著導航,我來到家門前,我把車子停下,卻遲遲沒有下車。我在車上遲疑很久,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曾經熟悉的城市如今竟然變得如此陌生。這段時間來,竟然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難道說是從監獄時人群消失只剩下我一個人開始嗎?那時候城市的人也都消失了?

起初,我以為在監獄洞穴中發現的被焚燒的屍體,是一起策劃的焚屍殺人案,然後殺完人逃離小島,不曾想整個城市的人都也消失不見了。我不清楚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但現在我只感到很迷茫,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原本抱著希望重回城市,以為獲得了自由,不曾想又是一個黑暗的深淵。

許久以後,我才解開安全帶,走下車去。這是我租的房子,當時一個人來到這座城市工作,就選擇了一個靠近市中心的位置,屋子空間還算好,戶型大概有六十平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公寓,當時這裡小區環境比較好,而且購物出行都很便利,就選擇了這裡,能住在這裡我已經很知足了。小區的環境如今已成為一個叢林,電梯已經荒廢,按鍵上附著薄薄的一層鏽跡,我只能沿著臺階一步一步往上爬,好在樓層不是很高,只有十二層,過道里同樣黑暗,老鼠不停從腳邊溜走,陰暗的走廊裡傳來一陣陣潮溼的氣味,我氣喘吁吁的爬到家門口,用密碼開啟房門,隨即一股惡臭傳進我的鼻腔。

就像是很多食品腐爛的味道,夾雜著潮溼的氣味瀰漫在房間裡。房間裡同時也傳來一些不明生物的動靜,一隻老鼠趁我不注意從我眼前溜去。我根據臭味找到味道來源,原來之前入獄前忘在櫥櫃裡的食物忘記清理,已經變得發黴,黴菌已經開始在櫃子中蔓延,把腐敗的食物清理好後,我看著曾經的小窩,已經佈滿了塵土,地上被動物咬碎的花生米,木質傢俱也被蛀蟲啃食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所有的物品似乎在我走後,也全部喪失了生機,沒有人的維護,牆皮開始脫落,蟲蟻開始啃食房屋的結構,塵土把它慢慢埋沒,房屋似乎也變得搖搖欲墜了。

經過一陣打掃,屋內大致被我收拾乾淨,至少我可以放鬆的躺在柔軟的床上,這段時間的經歷讓我重新懷念起家的味道。開啟窗戶,讓新鮮的空氣吹進來,清理完家中的垃圾,我在床上躺下。

如今城市一個人都沒有了,又剩我獨自一人生活在這荒涼的城市,接下來,我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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