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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醫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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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紫雲鋼須以後,三人走出紫雲鋼須的作坊,一路向著那爐焰門的最深處走去。看著周圍熱鬧而又專注的爐焰門,假葉和墨琛似乎也被這種肅穆感染,緊隨在紙菸後一言不發。跟著紙菸來到爐焰門後的懸崖處,那是一處小型的法陣,一個圓圈中間畫著一些雲彩,最中央是一個五角星。三人剛好可以擠下這一個法陣,隨著一陣紫光乍現,眼前的情景忽然扭曲改變,三人竟直接就來到了神匠山山腳。二人這才看出來上山的符咒在哪——因為透過竹林的那幾束光束後,隱約可以看見兩隻馬兒正抬起一隻蹄子一下下地在地面上蹭著。

“藥君山離這兒挺遠的,你就不帶匹馬?”墨琛解下的盧的繩子,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順手掏出來一根胡蘿蔔餵給它。身後掀起一陣風聲,只見紙菸正慵懶地坐在一張會飛的藍色毯子上,微微眯著那青綠色的眼睛微笑著。墨琛看呆了,假葉則早已跨上了過隙,看了看太陽,便向著西方前進了。這一路上出奇的順利,順利得假葉和墨琛都感覺有些不正常。

藥君山,以一山之力就足以供應這個名叫「崔利法」的世界的所有草藥,由於曾經是「聖蔓草尊」的居所,逸散的神力讓這裡的植物生長的更加茂密與迅捷。藥君山的大家非常感謝自然帶給他們的恩賜,沒有一人進入山中居住,而是環山而居,保護著藥君山的生態。按理來說,足以用藥來織被子的藥君山,應該是最健康最長壽的地方,然而就是在這種地方,居然產生了無藥可救的怪病,實在是令人唏噓。

眼簾裡映入一座不算高但連綿不絕的山峰,距離藥君山已是近在咫尺。天色漸晚,三人決定暫時休息一段時間。

“去吧,自個兒轉轉。”假葉拍了拍過隙,過隙蹭了蹭假葉的肩膀,隨後開始溜達了起來。據說最好的草料都是藥君山附近的草地製成的,既然來了,也得讓愛馬開開口福。天色漸暗,兩匹馬兒進了旁邊的小樹林,三人也準備休息。

“嘶...這不對吧...”墨琛看著手中不斷搓著的樹枝,假葉和紙菸則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五分鐘過去,墨琛已經給自己整出汗了,紙菸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輕輕地念起了咒語,隨後一道橙色的光從她指尖飛出,頃刻間,那木頭就燃起了火。

“誒!成了成了成了!”墨琛似乎沒注意到紙菸的幫忙,還在那加樹葉吹風助燃。紙菸和假葉都暗暗地笑了笑,隨後圍在篝火旁邊開始休息。奇怪的是,一直到天從由橙漸變為紫的美景到了完全暗下來,過隙和的盧也還沒有回來。假葉和墨琛舉著火炬向著林子深處尋去,走了好一陣才發現站著自己睡著了的兩匹馬兒。二人拍了拍愛馬的臉,卻不見他們有要醒來的意思。周圍安靜的要命,不像是會有野獸的樣子,又想這兩隻馬兒經過了專門的訓練,不是一般的野獸就能追上的,二人便回到篝火休息了。

“餓了吧?”紙菸忽然從腰間取下自己的口袋,裡面裝得滿滿當當的,本以為會是錢幣,結果開啟一看,卻是一塊塊掛著巧克力豆的餅乾。紙菸一塊一塊地發了起來,非常不巧的是,最後多出來了一塊。紙菸察言觀色起來,墨琛正一邊拿著一塊餅乾啃著,一邊繼續給篝火添柴。而假葉雖然看起來還是和原來一樣,可仔細看看,他的眼睛卻是一次一次地向著那塊餅乾看去。紙菸微微地笑了笑,把餅乾遞給假葉,在他猶豫著要不要伸手去拿的時候,卻是先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假葉愣了下,目光輕輕瞥了一下,墨琛還在忙活,應該是沒有看見自己的舉動。他放下心來,把自己的最後一塊餅乾草草吃了下去。雖然藥君山附近傳說飛禽走獸許多,但是他們三人所呆的地方卻是出奇的安靜,別說野獸,就算是一隻貓頭鷹都沒見到過。

“老樣子?”

“老樣子。”假葉和墨琛打了個啞謎,隨後便伸了個懶腰,隨意地躺在了地上。紙菸則躺在毯子上,墨琛懷裡抱著槍,在黑夜中警惕著四周。二人交替守夜,平安地渡過了夜晚。

“嘶...嗯~”墨琛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假葉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抱了一堆蘋果過來,自己還正在啃著一個。墨琛笑著拿起一個,也開始嚼了起來。至於旁邊的紙菸,似乎是已經過慣了大小姐的生活,還在那做著美夢呢。

“話說,的盧和過隙去哪兒了?”墨琛嚼著蘋果,好一陣子才意識到那似乎少了什麼的感覺來自哪裡。假葉嘆了口氣,將一個蘋果核扔到一邊:“不知道,昨天我還在林子裡頭看見它倆來著。”

“啊?不能吧?”一想到那兩匹好馬丟失,墨琛的心就在滴血。假葉無奈地搖了搖頭:“找蘋果都是順帶的,我在整個樹林子裡逛了一圈,又是喊又是看的,連根馬毛都沒見到。”

“這就怪了。這兒離藥君山還有點距離,咱總不可能走過去吧?”

“實在不行...我們跟紙菸商量商量,能不能和她擠擠這毯子?”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看著還在微微發出呼嚕聲的紙菸,二人只得在旁邊等待著這位大小姐起床了。這也就導致了,才剛睜開眼睛的紙菸,眼睛裡就被兩個青年的身影給佔滿了。聽完了二人所經歷的事情,紙菸只是來到一棵樹下,背過左手,右手合十,模樣虔誠地低下頭,輕輕低語著。那大樹便飄下了兩片葉子,落在地上的剎那瞬間膨脹變大,與紙菸的毯子幾乎一樣大了。紙菸微笑著向著大樹深深地點頭致謝,隨後立起兩根手指,指尖冒出一縷青色的光,注入到那兩片葉子上,那葉子便微微懸浮了起來。

“上去吧。”紙菸微笑著輕哼了一下,頗有炫耀的意味。假葉和墨琛愣了愣,先是踩了踩那樹葉,似乎比想象中的要結實得多。二人站了上去,那樹葉便緩緩地漂浮得更高。紙菸則坐回自己的毯子上,又使了個咒語,那毯子便又一次載著她漂浮了起來。

“你會這麼多稀奇古怪的魔法,就不能問問土地爺咱們的馬去哪了?”飛行到一半,墨琛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前面的紙菸則輕輕地笑了下,微微回頭:“可以啊。”

“那你用這個咒語幹嘛?!”

“我不會你說的那種。”

聊天的功夫,就已經看見了一座很大的村莊。看向迎客關門,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神降靈村。

“這地兒我聽說過,據說當年聖蔓草尊就是在這裡因為刻下了「字」才升格為神的。”假葉從樹葉上跳了下去,看著那人來人往的村子,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這裡應該是神力最充足的地方才對,會出現這種怪病?”

“答案不會上趕著把自己給你看,先進去再說。”紙菸收起自己的毯子,踏著貓步向前走著。三人走在街上,村子看起來似乎還算繁華,但是仔細看看路邊村民們的表情、聽聽他們的談話,就不難知道他們遇上了什麼麻煩。

“喂,你們看。”假葉喊住了在前面漫無目的地溜達的二人,指向了一處拐角裡鬧騰得沸沸揚揚的人群,“看看那些人,這陣仗跟遊行一樣,也許他們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確定嗎?我們剛來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他們的情緒要是殃及池魚了可咋辦?”招惹那些看起來就情緒激動的村民對墨琛來說實在是有點過激了。但是紙菸似乎並不害怕,二人沒有理會墨琛,自顧自地跟在了隊伍後面。墨琛喊了兩聲,見二人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便只能悻悻地跟在二人後面了。鬧鬧騰騰的隊伍一路鬧到了一座診所,在緊閉的大門前面不斷地鬧著,細細聽聽,應該是要接自家的病人回家。群眾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甚至還有人揚言要拆了這診所的門。就在這時,診所的大門被拉開,走出來的是一位灰青色短髮的少年。

“各位父老鄉親,這病症過於邪乎,我和師父會想辦法的。”那少年並沒有被叫罵聲給嚇住,反而開始盡力安撫大家的情緒,“我師父行醫數十載,大家也都知道他的醫德醫品,還請各位不要著急。”

這種公式化的安撫可不能讓百姓們買賬。最開始還能講講道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流開始診所滲透。局面眼看就要失控,一個蒼老但渾厚的聲音從診所內傳了出來——

“夠了!”

這兩個字擲地有聲,令人群在頃刻間安靜下來,大家甚至自覺地後退了三步。診所內走出來一位老者,雖然看起來已是垂垂暮年,但是眼神堅定,看上去頗為威嚴。只不過這樣的人,實在是讓人無法與醫生這個身份把它相結合過來。

“師父...”旁邊的少年輕聲喚道,那老者卻是舉起手裡的摺扇,敲了一下那少年的頭:“你也是個窩囊廢!一堆人在這裡叫喚鬧事,叫人欺負了,都不敢罵回去!”

“這老頭子...”墨琛小聲嘀咕了一陣,眼前儼然是一副舌戰群儒的架勢。那老者罵了一陣子,群眾嘴還是硬的,但是卻已經慢慢地散去了,最終只剩下了看熱鬧的三人。

“三位是生面孔啊。”人海散去,那少年有些尷尬地微笑著向三人問好。那老者甩了甩袖子,轉身又進了診所。

“呃...在下塵風,是這診所的弟子,也是醫師。”塵風身著一身簡單幹練的布衣,藍眼清澈,腰上掛著一個不算小的錦囊,肩膀處露出劍柄,看上去彬彬有禮,但也不像是什麼很好欺負的人。再結合一下他們二人的氣質與表現,很難把剛剛的老頭子與他結合在一起。

“這種脾氣的老頭,這整個「崔利法」應該只有寒窗一個了吧。”紙菸看了看這規模不算小的診所,不知為何忽然樂了出來,“就他這倔脾氣,還願意收徒弟?”

“實不相瞞,我拜入寒窗老爺子門下,也是十分不易。”塵風回頭望了一下,似乎是擔心寒窗沒有走遠,“但是老爺子他並不是傳言中的那樣...”

“知道知道,不就是因為仁心醫者救死扶傷還要被蠻不講理的人鬧事嘛。”墨琛中招了招手,“所以他出師以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倔脾氣。”

“其實...坊間傳聞也有些失真。”塵風微微皺眉,看起來似乎很是為難,“寒窗老爺子只是...有幾條紅線。”

“嗯?”墨琛抱起胳膊,歪了下頭,看起來是來了興趣,“這我還真不知道,不如說來聽聽?”

“乃是...「自以為是者不治」,「背信棄義者不治」,「為富不仁者不治」。”

前兩條沒能掀起什麼波瀾,但那最後一句,卻是讓假葉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原來,傳言裡一座金山也未必撼得動寒窗老爺子是這個意思啊。”

“正是。”塵風長嘆了一口氣,“老爺子這個脾氣大半輩子了,也很難再改...他甚至還要我嚴格遵守這三條戒律,實在讓人...”

“沒必要總是給別人臉,仁慈是很容易被當成軟弱的。”假葉這一句話徹底殺死了比賽,塵風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趕忙讓開了大門:“三位,請進請進!”

走入診所以後,寒窗正捧著一碗剛熬好的湯藥走進一間病房。也是在此時,假葉等人報上了他們來到這裡的原因。正解釋到一半,從病房裡走出來的寒窗還嘀咕了起來:“就這麼點小屁事,還要驚動其它勢力,這些人就是少見多怪。”

“師父...我提醒一下,這病您好像也沒見過...”

“閉上你的嘴!”寒窗瞪了塵風一下,塵風似乎是被嚇到了,向後退了一兩步。寒窗從鼻腔裡噴出一股怨氣,隨後又走進了藥房裡。三人攤著手對視了一下,塵風則尬笑著撓了撓頭,壓低聲音道:“老爺子最近煩得很,大家注意著點...”

“所以到底是什麼病,能讓寒窗老爺子都焦頭爛額?”紙菸有些疑惑,按理來說,寒窗的大名遠近聞名,就算是什麼疑難雜症,大家也不敢聚眾在他的診所前鬧事,就算真來了,寒窗也敢直接把病人放出來讓他們各回各家自生自滅,可寒窗目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更像是萬般無奈之下的妥協。加上塵風那句「您也沒見過這種病」,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塵風觀察了一下三人,似乎並沒有在他們身上感受到敵意,便將他們領進了病房。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猶如雨林一般的潮溼氣味。床上躺著的病人們全身覆蓋著苔蘚一般的植被,眼睛紅腫發光,喉嚨裡發出的哀嚎聲猶如千百年沒有上過油的老木門,實在令人觸目驚心。

“這就是了。老爺子管這種情況叫...「藥人」。”塵風低著頭,眼中似乎充滿著愧疚,“春天來了,孩子們都愛在這個時間段感冒,凡是吃過藥的都變成了這個樣子,整個村子的診所,包括老爺子都無計可施。”

“「藥人」?”假葉愣了一下,他也在陰梟給他留下的筆記本中看到過這個名字,或許寒窗知道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更多一些——他也許知道救治的方法,但是他為什麼無動於衷?

“除此之外...還有這個。”塵風從桌子上拿起一把小刀,來到一個孩子面前,握住他那如干枯樹皮一般的手,用力割下他的四根手指,手指落在地上,竟開始抽枝發芽,而那被割掉的手指處湧出了一股股樹液一樣粘稠的液體,隨後竟飛快地長出來了新的手指。似乎是塵風這樣的舉動激怒了那孩子,他忽然開始狂嘯,甚至試圖撕咬塵風。塵風則輕輕將他推倒在床上,那孩子便在床上扭曲了一陣子,隨後又平靜了下來。

“...我要吐了...”紙菸快步逃出了病房,假葉和墨琛也只感覺到一陣陣的噁心。塵風看著紙菸逃出病房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們嘗試過了——用火燒掉覆蓋的植被還會重新長出來,用刀刮掉也一樣,甚至是像剛才那樣割掉身體器官,都會迅速長成新的。”

“既然是喝藥才會導致的病症,為什麼老爺子還在用藥?以毒攻毒也不是這麼個攻法吧?”

“我不知道,老爺子似乎是在故意隱瞞著什麼,我每次問他需要什麼、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他都只會像趕老鼠一樣趕我。”塵風的聲音裡聽起來除了無奈,似乎是還有一些委屈,“我是師父破格收的徒弟,我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這段時間,我感覺他和變了一個人一樣。”

假葉聽著二人的談話,托起腮思考了一下。此時病房的門被再度開啟,寒窗又一次捧著藥進來了,看見假葉和墨琛還在裡面,他忽然就破口大罵,將他們二人趕出了病房。

“寒窗有問題。”假葉很快便得出來了這個結論,墨琛和紙菸卻疑惑地盯著假葉看了起來。假葉抱起胳膊,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病房:“深夜我們再來一趟,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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