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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救命啊~~~”
精神快要承受不住的夏一梅一邊大聲呼叫,一邊蹬著雙腿連連後退,
最後撞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
叫聲在一瞬間停住了,只有身體控制不了瘋狂顫抖聲,
一股腐爛的屍臭味迅速地湧入她的鼻腔中,
夏一梅捂住了口鼻,兩行眼淚早已奪眶而出,
“我,是不是很臭,是小保姆,她只給我穿這套她的衣服,
而我的衣服,全被她穿走了,
嗚嗚嗚嗚~~~”
聲音很輕,但夏一梅的耳際聽得清晰無比,
似是在哭,又像在笑,
“她拿走了我衣服,拿走我的臉,拿走了我的老公,
這些還不夠………還要搶走我的戒指,我周家媳婦的地位。
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說到這,一隻醜陋無比的手伸到夏一梅的眼前,上面戴著正是那隻大大的鑽石戒指。
“戴戒指的人要殺人啊,不戴戒指的人藏起來。戴戒指的人……”
這句話就像一首歌謠,在夏一梅的耳邊輕輕唱起,
而她視線逐漸被那隻乾枯的手掩蓋……
黑暗之中,
夏一梅的一隻手自動地抬了起來,
上面,有一隻冰冷的手掌握在她的手腕上,正將她的手一圈一圈朝外翻……
還有鋒利指甲開始插入她的頭皮之中,
她已經聞到自已的血的味道了,
好痛,好痛……
夏一梅的眼珠開始翻上去,只留下眼白,
她的精神正一步一步地崩潰,出於保護意識,大腦逐漸進入無意識狀態中,
這樣,就不痛了,不痛了,
……
就在這時候,突然女鬼的淒厲痛苦的慘叫聲喚醒了夏一梅,
她瞬間睜開眼睛,視線重新迴歸,
她看見了冽冬至拿著木條燃成的火把,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喂!沒事吧你!”
夏一梅眼淚不停流下,手上傳來了痛感,
低頭一看,手腕上留下幾道深深陷進去的黑指印,還有被扭歪的皺紋,
所幸是骨頭沒有扭斷,她的手還能動!
突然間,她撲上前抱住了冽冬至,哇哇地哭了起來,
冽冬至皺起了眉頭,
“喂,冷靜,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要哭,等明天再哭吧。”
可是夏一梅還是緊緊地抱了他一會,才將顫抖的身子又收回去,
精神高壓之下,她再也冷靜不了,手擦著眼淚,但又止不住哭泣。
“我剛剛用火嚇跑了她,她應該怕火。”
冽冬至淡然地站起身來,到烤爐上取出一根火把,遞給夏一梅,
“拿著,見到她就往她身上烤!”
夏一梅癱坐在地上接過過火把,死亡恐懼籠罩她的全身,無法散去,
她顫顫巍巍地問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既然她怕火,我們現在去把房子裡的沙發,床,能燒的東西都拖到院子裡來燒。”
夏一梅根本沒了力氣站起來了,
“我……我不敢去……”
“我們只剩這些木條,就算把木屋和黃皮樹燒了,也拖不到天亮。”
夏一梅拼命地搖了搖頭,
之前不怕死進去黃小珠的房間裡睡覺,那是因為冽冬至給足她勇氣和承諾保她周全,
而她自已有所心理準備應對裡面的情況,
而這一次完全不同,恐怕連冽冬至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有可能他會跟花臂男一樣會死在裡面,只剩下她一個人獨自面對輪椅女鬼,
一想到這裡,夏一梅再也沒了之前的勇氣。
“我不去,鬼肯定在外面,我不要去……她太恐怖了,
只要被她戴著戒指那隻鬼手抓住,整個人都會動彈不了,她會,她會扭斷我們的手!
你也別去了,求求你了,別去,會死的。”
她流著眼淚一遍遍哀求著冽冬至別出去,
冽冬至見她的精神不太穩定,只好留下來,往烤爐了多加了幾根木條,
他看著火光映照下驚恐又失神的夏一梅,
想起了在“組織”課堂裡,有這種情況操作指引,
面對拖累自已或者精神已經崩潰的隊友放棄他,選擇保全自已,
面對危及自已生命的隊友,保全自已的情況下及時處理掉他。
只可惜這些都是紙上談兵,
模擬任務中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隊友就算不是身經百戰,
起碼面對危險時再害怕,也不至於冷靜不下來,
但真正來到鬼霧之都後,
冽冬至發現以前輕輕鬆鬆就能走出來的【綠霧】級任務,
換到現在,要活著回去,也不容易啊。
還有就是,這次【綠霧】級任務裡的一個設定是在“組織”從未出現過的,
這個設定,他決定回去後,一定要問清楚前臺小哥哥。
過了一會,
夏一梅停止哭泣,拿著火把坐在那裡,眼神泛著驅散不開的恐懼,
人一動不動的。
冽冬至本以為等她冷靜下來後會好一點,
但看來,夏一梅的精神還處於極度恐懼中,一時間是無法恢復。
冽冬至將最後幾根木條扔進烤爐裡,
“你留在這裡,別讓烤爐的火熄滅了,
我進去將能燒的傢俱拉出來燒。”
“不要!”夏一梅發出一聲驚恐又刺耳的尖叫聲,
“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會被眼球盯上,會斷手斷腳,會死得很慘的……”
冽冬至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在這裡不會有事的,我去去就回。”
“不要不要,你別走,你別走,
我害怕,我不可以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你出去,你也會死,真的會死,我們都會死。”
讓冽冬至有點意外,夏一梅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氣餒的話,
這已經不是她平常的樣子了,
可是留在這裡,火終會熄滅。
“小護士,烤爐上的火快熄滅前,我還沒有回來的話,
那你就把小木屋也燒了吧。”
說完,冽冬至手舉著火把,朝門外跑去,再也沒有回頭。
眼看著冽冬至終於消失在自已的視線裡,
夏一梅才開始咧起嘴巴,露出一個逐漸扭曲的怪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