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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 章 父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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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還是祝顏一個人吃,祝家父子三人祝顏感覺就自已最閒,大哥是公務員,老爹是事業狂,似乎就自已混吃等死。

祝顏一個人吃過晚飯,交代張荀,等祝榮和祝南禺回府通知一下他,去大理寺任職的事要找他們商量一下。

祝顏回到房中繼續看書,人文類的書籍他看得差不多了,現在看的是一些地理類書籍。

龍國疆域很廣闊,共分為十三個州,都城龍城在中部地區,祝顏老家在江州,江州和賀州地處龍國邊境,都東臨南桓河,這兩個州常年重兵把守,從龍國建國至今兩州都是龍國的重要戰略地,兩州百姓全民皆兵。

祝顏一直有個疑問從書裡一直尋求不到答案,龍國傳承了三千多年,按照正常情況來看應該會出現叛亂,起義之類的運動,但是書上都沒有提及,大多是某年某月某地出現大量匪患,朝廷得上天眾神相助,出兵鎮壓,不久後便平定內亂。

龍國也是從一開始的奴隸制慢慢發展到現在的封建制,期間一定是有反對者和抗議者出現的,但是朝廷有“上天和眾神”相助,無論是反對者還是起義活動都能很快得到鎮壓,祝顏猜測這個“上天和眾神”應該是龍國的修煉者,只是書裡把這些人神話了,書是給平民看的,讓眾人覺得龍國的統治者是順承天意,得上天眷顧不容質疑,反對者漸漸少了直至不再出現。

“看來修煉者才是國家穩定的基石,龍國皇室可以號令修煉者,而修煉者可以輕易將反對的聲音輕鬆“掩蓋”,這種模式的好處是不會出現戰亂,普通人可以活在相對太平的環境中,免受戰亂給人帶來的負面影響。”祝顏如此想著。

這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張荀在祝顏門外喊道“小少爺,老爺和大少爺回府了。”

祝顏回了聲“知道了,有勞張管家。”便起身出門往祝榮房間走去,這個家畢竟還是老爹說了算,徵詢一下他的意見。

盛夏的天夜晚格外的悶熱,院子裡的蟲鳴聲此起彼伏,祝顏來到祝榮院子門外,正想敲門進去,忽聽得房中傳來祝南禺的聲音道

“爹,你怎麼可以這樣?咱們祝家的染布技藝是你嘔心瀝血研發的,三年前鄭氏商行聯合出資八千兩黃金你都沒賣,如今為了這盒子裡的東西你就轉給了岐黃宗,你這麼做值得嗎?”

接著傳來祝榮的聲音“爹只有你們兩個兒子,你也只有這麼一個弟弟,老二這麼多年沒求過爹什麼事,這次他病癒以後成長了許多,爹乘著現在有用之身,能為他做點什麼就儘量多做一點,以後哪天見了你娘也好有個交代。”

聽到這,祝顏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了房間,房間中祝榮和祝南禺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盒子,兩人見祝榮進來停止了剛才的話題。

祝榮眯著眼睛笑著道“老二來了,趕緊過來坐。”

祝南禺也笑著給祝顏拉了拉椅子,示意祝顏坐下。

祝顏看了看祝榮,這段時間他早出晚歸很少見到,臉含笑意看著祝顏,掩飾不住兩眼間的疲憊之色,祝顏悶悶的走到桌前坐下。

“我聽管家說你有事要找我和你大哥,是什麼重要的事特意等著我們回來商量?”祝榮笑著問祝顏。

“爹,我的事暫且不提,剛才你和大哥說的話我在外面聽到了一些,這盒子裡裝的什麼需要你用你的染布技藝去換?”祝顏看著祝榮問道。

祝榮看了看祝顏,目光躲閃,猶豫著要不要說。

祝南禺見此情形出聲道“老二,爹為了你修煉的事四處想辦法,前段時間聽禹神宗分會的長老說你身體條件不行,爹便找到岐黃宗,出售他的染布技藝來換取能助你修煉的丹藥,這盒子裡裝的便是岐黃宗送來的神藥。”

祝顏拿過盒子站起身,對祝榮認真道“爹,我那天就告訴你,既然我不符合修煉咱們就不要再強求了,染布技藝是我們祝家立身之本,也是您多年來的心血,你怎麼可以為了我,為了這麼一個破玩意兒就給賣了?你告訴我岐黃宗的人在哪,我把這東西還給人家。”

祝榮這時才正色道“老二,你先坐下。”

祝顏有些不願,但看著祝榮認真的臉還是緩緩坐下來。

祝榮看祝顏坐下後繼續道“爹老了,祝家以後還得靠你們兄弟倆,錢賺的再多也得有用處才有意義,染布技藝有什麼?不過就是一個死物,況且爹賣的是自已技藝,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可沒動,祝氏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

“爹,那可是你半生的心血,跟岐黃宗的人說這筆交易取消了,我來為老二想辦法。”祝南禺道。

“你想什麼辦法?爹還不知道你嗎,朝中為官十年了,也就為了老二的事求過別人,當初你想考科舉入朝為官,我可是全力支援的,你弟弟現在想修煉,你也要為他考慮支援他。”祝榮看著祝南禺道。

“爹,大哥,什麼都別說了,我又不是非修煉不可,若犧牲了爹的染布技藝來換取我能修煉的一絲可能,我實難說服我自已,也不能接受。”祝顏正色道。

“都長大了都不聽話了是嗎?”祝榮臉色嚴肅起來,看著不說話的兩個兒子,他繼續道

“你們母親死得早,這些年我做著布行的生意,對你們疏於照顧,尤其是老二,生生在外受了八年的苦,你們不知道當初我找到老二時,看著那時黑黑瘦瘦不成人樣的老二,我這心裡跟有千萬根針扎一樣的疼,我都不敢想象老二這八年是怎麼過來的,父親更對不起你們兄弟倆,讓你們從小沒了娘。”說到這裡祝榮情難自禁,已是聲音哽咽。

“上天保佑,你們都長大了,也很爭氣,老大做了官,老二想修煉,作為父親我有什麼理由不支援?什麼染布技藝哪比得上兒子想要的東西?為父已經沒多少年好活了,只要生前能看著你們兄弟倆去做自已想做的事,看著你們開心高興,我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祝顏看著這個一心為了自已,無論做什麼都認為值得的老人,這一刻他心底裡有種東西被觸動了,那是對這個家的歸屬感,想著祝榮這段時間為自已做的這些,從未被人如此在意過的他感覺眼睛進沙子了一樣,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

祝南禺走到祝顏身後拍了拍他後背道“老二,就依了老爹的意思吧,這一世你我好好孝敬爹,爹的恩情肯定是還不完了,若有來世,你我做牛做馬來償還爹。”

祝榮整理了一下情緒,笑著道“是啊,咱們父子三人在這悽悽切切做什麼女兒態,真有來世我也不要你倆做牛做馬了,你倆給我當爹,也嚐嚐當爹的苦。”

“那不行,爹你來世怎麼能有兩個爹?”祝南禺想想不對。

“也是哈,那你們還是做牛馬吧。”祝榮想了想回道。

祝顏被這對父子逗笑了,拉起祝南禺的手走到祝榮跟前,祝榮和祝南禺不知他要幹什麼,祝顏跪了下來,祝南禺見狀也跟著跪下來。

祝顏正想著說點什麼,卻聽祝南禺道“今生至死恩不忘”。

“來世再生願報答”祝顏趕緊接上,吐槽祝南禺,明明知道自已肚裡沒什麼墨水,這種時候還考自已。

祝榮欣慰扶起兄弟二人,房間中父子三人復而說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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