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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敦撕心裂肺的大喊聲不絕於耳,很快就輪到了秦久。
秦久雖然身體結實,但架不住木偶人像山一樣壘在身上,縱使秦久拼命掙扎,他還是感受到一陣冰涼的痛感從自己小腹處蔓延至胸口。
沒有任何預兆,甚至沒有任何反應時間,秦久在劇痛和暈厥感中聽到自己內臟掉落地面的聲音。
“治療十分順利,恭喜兩位患者,即將恢復健康。”
木偶醫生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
意識彌留之際,雷敦和秦久都感受到一股僵硬感,從指尖開始,漸漸向全身蔓延,手指關節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許久沒有塗上潤滑油的木製工具。
吱呀的響聲中,秦久和雷敦的意識也變得僵硬。
就彷彿連大腦都即將變為乾枯的木頭。
臥槽,這就要死了?這就是沒跟著主角的原因嗎?
雷敦腦海中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隨之大腦失去思考的能力,頭皮開始變的粗糙生滿倒刺,連頭髮都變成一根根木屑。
轟!!!
就在兩人都快要完全變成木頭時,一陣巨大的槍聲響起,像是最大口徑的雙管獵槍在耳邊響起,震耳欲聾。
震耳欲聾的槍聲過後,那已經鈍化的大腦似乎停止了變成木頭的過程,兩人眼前成堆的木製人偶都盡數消失。
失去色澤的眼眸瞬間恢復神采,猛地一眨眼,雷敦和秦久才發覺哪有什麼木偶,眼前地人偶醫生還是歪著腦袋坐在座位上,那成群地木偶人也從未出現在醫務室門口。
站在門口的,只有舉著獵槍的荷菈。
一晃神,雷頓揉了揉眼睛看向自己本應該被切去的肚皮,卻是完好無損,只有秦久生疏手法下包裹的繃帶和微微滲出的血跡。
“臥槽他媽的,剛剛...剛剛怎麼了?”
一旁的秦久也摸著自己的肚子,滿臉震撼的搖晃起腦袋,那陣被開腸破肚的疼痛似乎都還沒完全褪去。
“你們兩個是來搞笑的嗎?剛剛你們都要變成木頭了。”
荷菈將雙管獵槍扛在肩上,像看傻子一樣看向雷敦和秦久。
“變成...木頭?”
雷敦下意識重複了這四個字,一愣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立刻拉著秦久大聲道:
“臥槽,秦久,剛剛都是幻覺?”
秦久還在愣愣的盯著眼前坐在椅子上的人偶醫生,奇怪的很,這人偶似乎自始自終都從未動過,甚至連腦袋偏轉的幅度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難道剛剛,真的只是幻覺?
可疼痛感未免也太過真實。
“荷菈姐,這兩個都是在上一輪遊戲中跟著陸然活下來的,說到底應該只是運氣好,我們管他們幹什麼?”
荷菈身邊一個長相俊俏的男生低聲對荷菈說道,看起來年紀很小,似乎才剛剛成年。
荷菈沒有回答,只是撇過眼給了他個冰冷的眼神,立刻,這個小男生就不敢說話了。
“應該是幻覺吧...但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陷入幻覺的... ...”
秦久兩眼防空對雷敦說道。
“難道是剛剛這個破人偶,吐出白煙的時候?”
雷敦思忖著回答,隨即轉頭看向地上,可光滑的醫務室地板上沒有任何粉塵的集落,似乎剛剛兩人所有所見的一切完全都是幻覺。
唯一能作證二人剛剛所見不是完全虛幻的,就是二人的指尖,秦久舉起有些僵硬的右手,這才發現,小拇指和無名指上都有肉眼可見的木製倒刺,兩根指頭似乎也完全變成了木頭。
“確實是幻覺,但這個幻覺...應該對我們有影響。”
秦久舉起變成木頭的手指對著雷敦說道。
見到秦久的模樣,雷敦立刻抬起手摸向一塊有些發緊的頭皮,一陣不詳的預感下,雷敦竟順勢攥下一縷自己的頭髮,那塊脫髮的頭皮摸起來十分僵硬,似乎也變成了木製。
“陷入幻覺,會讓肢體逐漸變成木頭?”
雷敦反應過來,有些後怕的對秦久說道,說完就看向扛著獵槍的荷菈,如果這麼說來,剛剛要不是荷菈的槍聲讓兩人驚醒,或許這回秦久和雷敦就都變成木頭了。
“不用謝~”
看到雷敦的模樣,荷菈歪了歪腦袋隨口回答了一句。
秦久隨即有些忌憚的離開桌邊,下意識躲開木偶醫生身邊,又摸了摸變成木頭的兩根手指,狐疑的看向荷菈問道:
“謝謝你救了我們,可是,你為什麼要救我們?”
對於秦久而言,他雖然沒有陸然那樣迅捷的思考能力,但生前十多年的混混生涯,哪天不是刀口舔血,即便不知道荷菈的動機,他也明白,他們和狼派在甲板上剛剛結仇,荷菈作為狼派首領人物,沒理由突然出手相助。
而且還這麼巧?就剛好在兩人即將變成木頭的時候?這一切會不會太湊巧了?
因為照理來說,荷菈不是和陸然一起去了船長口中的三號艙嗎?這會應該已經開始下潛了才對。
而荷菈聽到秦久的提問後,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開口回答道:
“剛好路過而已,順手而為罷了,你們怎麼和陸然有一樣的毛病?這個世界上的善意都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善意這兩個字從荷菈口中說出來,多少還是有些違和。
雷敦見狀,摸了摸自己的那塊變成木頭的頭皮,湊到秦久身後嘀咕道:
“算了秦久,她好歹也救了我們一命,被和她掰扯了,當務之急是和陸然會和。”
聽到雷敦的建議,秦久也是點點頭,雖然二人和陸然也沒有過多交情,但從甲板上的事情來說,三人至少能站在同一立場,加之有鏽湖夢魘一起參與莫比烏斯遊戲的經歷,二人還是都傾向信任陸然一些。
“呵,不是那個意思,總而言之還是謝謝了。”
秦久說完就和雷敦一起打算離開,但在經過醫務室門口時,卻被兩名狼派成員攔阻了去路。
秦久皺眉看向兩人,回頭問向荷菈:
“不是,這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好心勸你們一下,沒必要和陸然一起行動,和我們一起是一樣的,15級莫比烏斯遊戲不是下水找個船錨就能通關的,這艘鸚鵡號上的秘密一樣需要破解。”
荷菈風情萬種的走到秦久身邊說道。
“哈哈哈,不了不了,我們和然哥說好了,我們弄好我身上的傷勢就和他會和。”
雷敦見氛圍一下有些緊張,立刻出來打圓場。
“哎,我知道你們和陸然好,但也得考慮實際情況,你們這會下水應該是找不到他的,他們應該已經到海底了。”
荷菈笑了笑對雷敦說道。
“那,那不打緊,我們順著船錨的鎖鏈下潛,能遇到他的,嘿嘿,你說是吧秦久。”
雷敦立刻回答道,隨即用柺子頂了頂秦久,眯眼給了個眼神。不自知怎麼的,雷敦現在看到荷菈這個瘋女人就有些後背發毛,一秒都不能接受和荷菈共處一室。
“哦,那你們可能又要失望了。”
荷菈一副可惜的表情搖搖頭回答,隨即抬頭繼續對二人道:
“船錨的鎖鏈斷了,鸚鵡號已經隨著洋流開始漂浮了,你們怕是,怎麼都找不到陸然了。”
“啊?你騙人吧?鎖鏈怎麼斷的?”
雷敦和秦久都有些不可致信的問向荷菈。
“沒騙你們,因為鎖鏈就是我剪斷的~”
荷菈再次笑盈盈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