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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不大，十五分鐘後，三人便找到了地方，站在了這個雲平鎮雲升中學的校園門口前。
學校看上去不大，但也不小，畢竟也是個中學，能從外面一眼看見裡面的操場，還有操場邊上幾棵沒有葉子的枯樹。
還有操場牆上用粉筆畫得十分鮮豔的黑板報。
而且學校大門也是有門房大爺的，對方頭上戴著一個解放軍帽，穿著灰褐色的衣服，叼著一個煙桿坐在校衛門口，那隻撐著煙桿兒的手指甲都是燻黑燻黑的，老大爺眼睛一眯一眯的，像睡著了一樣。
莫顏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都還沒有反應，腦袋還一垂一垂的。
見此，琳娜微微的彎下腰，輕輕的呼道:“大爺，大爺!”
同時想起莫顏說的話，順便打量了一番這個老大爺那些布料以下的面板，檢測一下，只可惜對方的衣服穿的太嚴實，什麼都看不到。
琳娜還想悄悄的掀起對方的衣服看一看，隨即又想——就算這裡的人都有問題也不一定每個都有長蟲子這個特徵，如果真有問題的話這樣反而驚擾了別人，不好不好，便又收住了動作。
說的也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琳娜剛一收回動作，那老大爺便一幅要醒不醒的樣子動了動，兩三秒後終於睜開那樹皮一樣的眼皮，抬起頭來，聲音嘶啞的喊道:“你們誰呀？幹嘛的？”
琳娜與莫顏對視了一眼，然後琳娜轉過頭，微笑著道:“大爺，我們想找人，可以進學校看看嗎？”
大爺頂著一對三角眼，目光渾濁的撇了一眼三人，直接問道:“你們找誰？”
琳娜又看了一眼身後的莫顏和小北，才又道:“陸春梅，聽說她是這裡的老師。”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老大爺的臉色立刻一變，直接站起身來，十分不客氣的揮著煙桿兒做出趕人的手勢吼道:“什麼陸春梅，沒聽說過，我們這沒這個人，走走走，別妨礙我在這裡曬太陽!”
反映很是有些激動。
而且太陽，這個天有太陽嗎？
琳娜與莫顏立刻對視一眼。
有問題!
本來她們還不確定這裡有沒有這麼一個人，結果老大爺這麼一趕，反而側面的印證這裡真的有這麼一個人，起碼有過，而且，看來還發生過什麼不能談及的事情。
還讓老大爺一聽到這個名字一點就著，露出這麼抗拒的舉動。
說明裡頭有故事，有資訊呀!
不怕對方有反應，就怕沒反應。
於是，琳娜反而比大爺更加激動了，一把拉住老大爺的手:“別呀大爺，咱聊聊!聊聊!”
老大爺被拉得立刻一個激靈，甩著手用那破鑼嗓子吼道:“哎喲你這小丫頭怎麼這樣，拉我手幹什麼，怎麼還這麼大力氣，哎喲放開放開!”
引得一陣路人停注。
莫顏也被一嚇，有些難以置信的扯了扯嘴角，沒想到琳娜直接上手，一點顧忌都沒有，不怕這大爺有問題嗎。
琳娜:“那你別趕我們走!”
“丫頭你先放開!”
琳娜討價還價:“您先答應跟我們聊一聊!”
老大爺被氣到了，猛地一甩手:“你們到底誰呀，從哪裡聽來陸春梅這個名字的？”
莫顏:還真有戲……
這樣也行？
長見識了。
老大爺態度雖然激烈了些，但這個舉動和這句話明顯代表著對方有些退讓妥協的痕跡。
琳娜看老大爺有了鬆口的痕跡後，才笑眯眯的收回了手，“大爺你看，你明明知道陸春梅這個名字，還給我們說沒聽說過，這不是騙人嗎？”
莫顏不經意的低頭一看，目光觸到老大爺有點兒抖的手腕，頓時一驚。
——我去，黑黃黑黃的手好像都給捏紅一圈了!
然後才有些驚悚的抬頭看人，原來這位姐姐是用武力威脅了人的嗦。
但就這麼直截了當的威脅人，都不怕出事的嗎？
接到莫顏視線的琳娜十分溫柔的地對其笑了個，然後又回過頭，溫柔的問道:“大爺，你帶我們進這學校轉轉，順便和我們講講這陸春梅吧!”
大爺:……
最終三人還是被無奈的大爺帶進了學校，
……
老大爺揹著手走在前頭，右手握著那根菸杆，在這灰沉沉的天空下，背影看上去十分之滄桑。
他一邊走，一邊45度用著渾濁的眼睛仰望天空:“……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聽來陸春梅的名字，問的是不是大爺我知道的那個，但是現在這個學校確實沒有陸春梅這個老師，你們想要問我她的什麼事兒詳細的我也不知道，我就一看門的，我就知道她十年前生病辭職了，反正在她辭職後這裡就……”
有什麼沒說清楚，說到這裡大爺像意識到什麼話語猛地一停，又把話頭給轉了，繼續悠悠的踱著步子，悠悠的道:
“唉，不說這些，反正你們要真想知道什麼的話，在我這裡問沒用，要問就去問我們校長，現在學校放假，校長也不在，你們得去他家裡找他。唉，話說當年啊，那陸春梅老師生的那個病才叫一個慘喲，搞得都沒個人樣了，也不知道為啥子生了那麼一個怪病，治都治不好，哪裡還能繼續上課教書育人，學校就勸陸老師辭職，可哪曾想……唉喲……”說到這裡，老大爺又似覺感慨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造孽喲……”
聽到這裡大爺身後幾個對視一眼，基本上已經確定這裡的事和十年前的某件事有關，那老大爺吞吞吐吐沒有說出口的話，估計就是，這十年來鎮子變得不一樣發生的事。
而之前莫顏則以此推測出更多的資訊，她在廁所裡遇到的那個叫陸筃原本要吃她的姑娘，對方說，不吃人，她們就會變成大蟲子。
不知道這是不是和那陸春梅生的怪病有關。
陸為什麼會得這種病？這和僱他們找她女兒的老闆有什麼關係？
而資料包裡的其他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她想，也許當那個陸健來看她的時候，她可以再問她一次。
而琳娜已經再次問老人:“那個老人，校長住在哪裡？”
老人揹著小手說:“我不知道校長住在哪裡。我一看門怎麼知道？”
“你在開玩笑，是不是？這個城鎮不大。你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你們都姓陸，是一家人。你怎麼會不知道？,"
那老漢忽然回過頭來，聲嘶力竭地嚷道:“我姓陸。誰告訴你我叫陸的？!"
突然，三個人嚇了一跳。
“你不姓陸？”琳娜反應過來後，終於愣住了，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看了看對方七八十歲的樣子，才補充道:“你至少七十歲了吧？”
“爺爺，我八十了！”老人驕傲地站起身來。
琳娜點點頭，繼續問，“剛才聽你說，你已經在這裡工作了至少10年了……”
“不僅僅是十年，這個學校建校已經三十五年了，小姑娘！”
“那麼，你不是本地人嗎？”
大叔一愣，在背後眨了眨眼:“啊，好吧，那要看怎麼說了……”
琳娜也眨了眨眼:“怎麼說呢？”
“按照我在這裡待的時間，確實是本地人，但我真的不是本地人，不怕你們笑。幾十年前我被賣到這裡。那時候我才十幾歲。我被賣到這裡一個地主家，做了長工，後來解放了，和地主打起來了。反正我是不平等不自由的。嚴格來說！嚴格來說！這是本地的嗎？不是嗎！”
"..."琳娜沉默了兩秒:“好吧，我們不討論這個了。”這時候互相據理力爭，本地人都一樣，這也算慣性思維。這麼大年紀見了面，你以為他們是本地人本地人，自然以為你姓陸。
於是她又問:“那你在這裡工作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校長住在哪裡？”
爺爺聽到這裡，眼神很壞脾氣:“校長怎麼了？”！我必須知道，總統先生。我只保留我的一畝三分地。為什麼我一定要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就不會知道。你們這些孩子為什麼這麼沮喪？我沒興趣聽人說話！"
誰有軸！！！誰沒興趣聽人說話！！！
莫言:“你知道盧西寧嗎？”卡住了對方的興奮。
老人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嗯？”盧西寧，誰？"
莫言:“聽說我以前是高三三班的學生。”
老人聽到這裡，看了她一眼，突然轉過身，認真地看著莫言:“小姑娘，你說你是學生。雖然這是個小地方，但是這個學校也挺大的。以前七村八村的娃子在這裡上學，全校幾百人，別說你幾年前說的學生，就是請一個老師也有十年了。”
大爺一一問道。
莫言:...
她認為如果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你應該記得。
爺爺又揮了揮滿是灰塵的煙桿:“好了，你已經看過學校了，我也把我想問的告訴你了，你應該滿意了。就這樣，好嗎？爺爺，我一會兒要好好睡一覺了！”
莫言聽到這裡，想了想。這個學校除了盧希寧和盧春梅，真的沒什麼好問的了。
校長住在哪裡？你可以問問劉健到時候誰來看她，你就不要再問了，悄悄讓開。
另一方面，琳娜可能覺得她在這裡問不出任何其他資訊。稍作思考後，她終於憐憫地放過了老人。“好的，好的，我們不會問你，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你現在走得很慢。該睡覺了，所以我們就先走了……”
離開學校後—
一直不吭聲的小蓓終於又出聲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先回酒店吧，今天得到的資訊也差不多了。”琳娜看了一眼莫言，笑得很迷人:“...而且我晚六點有個約會~”
於是三人才回到酒店，看到酒店大堂牆上的圓形時鐘顯示四點十一，然後準備回自己房間休息。上樓的路上，他們還看到那個壯漢從旁邊的小飯館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大盤子，像炒飯一樣，滿臉都是油。
好像剛吃完，正在續盤。
所以我一看到琳娜，就轉身問:“大哥你吃什麼了？”？吃的那麼好吃，現在怎麼受傷了？"
壯漢聽到問題，拿著盤子抬起頭，聽清楚對方的問題後，再舉起盤子。“哦，你說的這個，我不知道是什麼。炒飯很好吃。我說我餓了。西裝男給我推薦的。”
聽到這裡，莫閻正不再上樓了。
旁邊的琳娜和小蓓也停下了腳步。
西裝男推薦的？
琳娜:“那你的傷呢？”
“啊！疼！”壯漢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纏著的白色繃帶，“唉？我感覺好多了，也不癢了……”然後我抬起頭。“可能毒性開始過去了！”
“真的嗎？”
“唉？看你從外面回來。你去哪兒了？”
“我走到外面，吃了點東西，就去上學了。”
“你去學校了，你去找密封袋裡的老師和學生了嗎？”
琳娜點點頭。
壯漢:“找到了嗎？”
琳娜:“沒有。”
壯漢:“那你得到了什麼資訊？”
“這很難說，你還是先自己去看看吧！”說著三個人一個個收回視線，依次上樓。
琳娜站在她的門前，拉著她的門說:“姐妹們，好好休息吧。”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砰的一聲關上門。
然後莫言和小蓓對視了一眼，然後進了房間，關上門，在外面隔離了一些。
進屋後，莫言走到窗前，向窗外望去。然後她回到床上，拿起黃色密封袋，開啟。
把你看過的三個放到一邊，再看後面幾個人物。
四
女性，照片上是一個30或40歲左右的女人。她看起來不起眼，穿著簡單的衣服。
姓名:陸青…
職業:xx縣雲平鎮白潔路口小賣部老闆。
家庭住址:xx縣雲平鎮白潔街路口小賣部。
出生日期:1951年7月4日
這一次，她的目光掃過床頭的一本日曆，上面呈現的頁面是1997年8月11日。
在一九九七年...
然後這個女人46歲，十年前她36歲。
五
男，這次他看起來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有點微胖，頭髮前面有點禿，穿著寬大的西裝，一件皺巴巴的白襯衫，沒打領帶。
姓名:陸大海…
就職:xx縣雲平鎮雲升中學副校長。
家庭住址:xx縣雲平鎮白潔街路口2號小房子。
出生日期:1941年4月30日
56歲，十年前46歲。
看到莫言的手指這裡，我不禁想到，這裡的幾個人裡面真的有校長，當然，只是個副職。
不知道還在不在。
我之前也想過琳娜這麼輕易就放過了看門人，我應該也看到了這些人物資訊背後的一個副校長。
不過看門的不姓陸，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和這裡的人一樣。
繼續往下看。
六
女，這個時候，你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什麼人。照片是直接穿著白色護士服，戴著護士帽。照片完全像個少女。
果然資訊欄寫著。
姓名:陸小志
就業:xx縣雲平鎮雲平衛生院實習護士。
家庭住址:xx縣雲平鎮雲平衛生院宿舍303室。
出生日期:1965年1月21日
32歲，十年前22歲。
七-
另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老婦人，頭髮全白，滿臉皺紋，面無表情，睜著眼睛看人的樣子很奇怪。
姓名:奶奶
這次沒有姓陸，只有老太二字。
落成典禮:xx縣雲平鎮雲平山朱廟
家庭住址:xx縣雲平鎮雲平山。
出生日期:1900-1910年。
看來這位老婦人的年齡是不確定的。
嗯，你現在至少要80歲，再多的話，可能90歲。如果你80歲了，你和看校門的大叔同齡。不知道那個大叔知不知道這個廟是什麼？
八是一個裹在襁褓裡的嬰兒。看起來又瘦又小，看起來應該不到一個月大。它的眼睛閉著，睫毛很長，好像睡著了。除此之外，下面的資訊就沒什麼好介紹的了，除了一個名字，陸寶兒，出生日期1987年7月3日。
我覺得這應該是僱主女兒的資訊。
就是這麼一條資訊。小到連臉長什麼樣都看不清。
徹底看完剩下的五條資訊後，她把旁邊看過的三條放在一起，放回黃色的密封袋裡，然後把密封袋塞進自己的大揹包裡。
然後他拿出一塊巧克力，嚼了三兩下，然後砰的一聲躺在床上，平靜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然後我開始放空腦袋，慢慢思考...
這個地方，十年前一定發生過什麼。
這個故事和僱傭他們尋找女兒的老闆有關，也和這裡的蟲災有關。
生下女兒的男人離開這裡是有原因的，這麼多年後他才回來尋找。他還得找一大群人，這些人得有一定的武力。畢竟西裝男說了要保護老闆。
然後老闆顯然知道這裡的情況，這些蟲子很危險，會吃人什麼的。
老闆的女兒現在在哪裡？
那些村莊似乎已經被遺棄了。如果你十歲，你只能住在這個鎮上。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話費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小鎮不大，甚至可能更容易。
為什麼要拿那麼多人的資訊，先找那麼大一圈周圍的那些人？
最重要的是...老闆的女兒還在嗎？
密封袋裡的這些人顯然不好找。至少現在找的前兩個人不見了。西裝男說這些姓陸的本地人不能離開這個地方，那他們能去哪裡？
想到這裡，莫言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猛的睜開了半耷拉著的眼皮...
你去過那些被廢棄成蟲洞的村莊嗎？
如果這個鎮找不到人，也不是不可能。
僱傭他們的老闆是誰？十年前他為什麼在這裡生孩子？對方是外國人還是本地人？
莫言認為這個問題相當重要，到時候可以好好探討。
把這些問題一一梳理後，莫言覺得有點累，閉上了眼睛。
我真的有點累了，所以我要在床上小睡一會兒...
……
這個午睡，然後五點半直接半睡半醒。
莫言被一陣很有節奏的敲門聲驚醒。
聲音一響，她就睜開眼睛，愣了一會兒。然後她猛的從床上站起來，搖搖頭，稍微清醒了一點，走過去開門。
——門後不是別人，正是琳娜和小北。
琳娜抱著胳膊靠在門上，看著她調侃:“小燕，你這麼久才開門，睡著了？”
莫言用手撓了撓頭，羞澀地笑了笑。“我打了個盹。”
琳娜用一種有經驗的人的眼神和大姐姐的語氣笑了:“你有點累了……”
莫言:“有點……”
琳娜:“累是正常的。你第一次參加這個現實遊戲，從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奔波，緊張。你已經習慣了。你肯定一時還不習慣。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然後我掃了一眼樓下。“我們走吧。那些人中午已經來了。服務員正要敲門叫你。我剛出來就看到了。”
莫言也透過樓道地板瞥了一眼樓下:“他們來了？”
琳娜點了點頭:“嗯，不是所有人都來了，而是那個叫刀哥的疤臉和那個姓陳的。你認為你應該使它完整嗎？”
莫言也點點頭:“好吧，我去洗把臉……”
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