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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海底二千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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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裡高上校和中軍師他們的確很幸運,當“閃電”號快速駛離“出水點”下方的冰蓋時,由於潛艇的撞擊,“空腔式”結構就發生了劇烈的坍塌,大塊大塊的冰塊接二連三地掉落下來,不斷砸到右側冰蓋枕靠的海底山體四方,一剎那,“空腔式”結構被填滿成無數碎冰塊架構出來的海底末日世界。

而留守在“出水點”上方的小組,此時看到的是:他們腳下的冰面突然升高,前邊的冰面突然降低,海水幾乎是噴湧著衝上前方的冰面,形成可怕的泉噴景象。他們立即向營指報告了這一幕,並透過中繼讓中軍師得到這個情況。

當中軍師把這個情況報告給戈裡高上校時,不等上校說話,副艇長丘馬斯解釋說:“這是由於潛航上浮強行撞出冰面後,引發了連鎖效應,進一步導致冰塊的連續掉落。掉落的冰塊導致左側冰蓋的浮力上升,然後順勢壓向右翼的冰蓋,才形成左高右低的情形。”

戈裡高上校對丘馬斯的解釋非常滿意,聽完後,就說:“任務完成後,你們肯定從原來的‘出水點’再也回不去了。”

是的,他們的確無法再從原位置回到冰面上了,只能再找尋新的“出水點”。

中軍師讓留守小組迅速撤回到營指的位置並報告副營長曾軍。

一切就緒後,他現在才開始認真觀察這個潛艇的內部了。

“閃電”號戰略核潛艇的內部很寬敞,畢竟它的排水量是20000多噸,屬於俄羅斯邦的戰略核潛艇中的偵察型核潛艇——噸位大,速度快,操作性好,而且裝備精良。像之前在摩爾曼斯克投放的裝載著無人機叢集的“魚雷”至少還有9枚。

他和戈裡高上校以及他的副艇長所處的位置在“指揮塔島”下方,是全艇最大的空間。

環繞著他、戈裡高、丘馬斯所在的位置,幾乎佈滿了全艇所有的儀器和儀表的終端顯示器,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全息沙盤顯示器的空間,從沙盤上可以看得出潛艇周邊五百米甚至五千米範圍內的海底“景象”,不過這些“景象”全是潛艇本身的各種探測器和感測器傳輸來的資料的所形成的模擬模擬影象。讓艇長、副艇長以及指揮組對潛艇周圍的情況一目瞭然。

中軍師從沙盤上看到,潛艇在勻速地向下潛航著,目標地發出幽暗但又醒目的光亮,在一條深不可測的但又非常寬大的海底彈坑中不斷閃爍著。

“營長同志,我們要去的就是那兒——”戈裡高上校指著閃爍點說。

“那裡叫‘坎骷顱’彈坑,是我給命名的,因為是我發現這個巨大海底彈坑的。”戈裡高說完,鬍鬚中露出笑容並帶著驕傲。中軍師看到,他的副艇長丘馬斯滿眼的欽佩和嚮往。然後,丘馬斯補充說:

“我們艇長可是我們俄羅斯邦海軍中,第一個指揮著潛艇第一次巡航過北冰洋下方這麼深的海底的第一人。我在軍校中就學過他的事蹟。”

戈裡高輕輕地擺了擺手,但還是心滿意足地瞟了一眼他的副艇長和中軍師,他確實很受用,對這個叫丘馬斯的小夥子生出更多的喜愛。

中軍師抬頭看著戈裡高上校,立馬一個立正說:“上校同志,能在您這樣滿懷探索勇氣,經驗豐富,功勳卓著的指揮官指揮下,完成這一次任務,是我一生的榮幸!”

“哪裡哪裡,營長同志不用客氣,能與您這樣年輕有為的指揮官共事,這是我的榮幸。讓我們共同努力吧!”

其實,戈裡高上校早看出來了,面前這位中華邦少校,年齡頂多24或25的樣子,甚至要比丘馬斯少校的年齡還要小。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點意外,對方年齡如此小就是營長而且是少校了。他不知道的是,面前這位年輕人三天前還是一個小小的中尉。

“中軍師同志,為什麼你們陸地偵察營還要擔負海底尤其是那麼深的海底的偵察任務呢,難道你們中華邦的軍隊隨隨便便一個營就有這樣的能力嗎?”

“上校同志,並不是我們營有這樣的能力,而是我們的上級要求我們這樣做的,主要是因為我們帶著能夠探測到外星人蹤跡的專用裝置。”他說的就是他在“天斬行動”中所攜帶的“震波探測系統”。

但上校不知道的是,六個小時前,當週興友元帥給中軍師的指令就是要交接工作準備回酒泉總部時,並未指令他親自帶隊潛入海底負責偵察外星人的情況。

中軍師,其實是違犯周興友元帥的指令的。元帥是希望他平安交接後順利回到酒泉的,並沒有指令他潛入海底的。

中軍師在臨出發前,透過“千里波”小組,給金波巴特發去一個資訊:“博士,我將親自帶隊潛入海底執行海底偵察任務,請問,‘震波探測系統’如何在水下使用?”

也就是幾分鐘時間,金波巴特回覆的訊息是:“用工具開啟後蓋,找到一個紅色按鈕,按下去,確定開始工作即可使用。”

然後,金波巴特就把這個訊息通報給周興友元帥。周興友得知中軍師竟然私自潛入海底,大吃一驚。本打算嚴厲訓斥他一頓,但轉念一想,既然已經做了就讓他想著做吧。

年輕人,保持自主的工作積極性,也不是壞事,這對這孩子有好處,想到這一點,他就沒有說啥了,由他去吧。

穆穎楹元帥在獲得“出水點”的狀況後,指示戈裡高上校,“任務完成後,直接經摩爾曼斯克,把中華邦海底偵察小組送到白海城港口。”

果然,一會兒,戈裡高上校就接到了“地球聯邦空戰指揮中心”的相關指令。他隨即把這個指令給中軍師看了。

就在他倆研究指令時,副艇長丘馬斯指揮著潛艇不斷向著“坎骷顱”彈坑前進。

可能是冰蓋運動的的持續連鎖效應,不斷有巨大的冰塊仍然向著海底掉落,但對於正在向深海潛行的潛艇來說,危險性並不大。

截止18時30分,“閃電”號核潛艇已經潛行到距離目標地不到10海里的地方位置了。其實,“閃電”號是從距離“超級冰山”約50公里的位置的“出水點”接上陸地人員的,接上人後,又透過海底反向向“超級冰山”下方的冰蓋的深海彈坑方向開進。

此時,“閃電”號就在“坎骷顱”彈坑的邊緣,深度1000多米,下方就是黑黝黝的令人驚悸還有點恐怖的海底最深處,這,也是北冰洋海底最深處。

“營長同志,讓我們下去吧。”戈裡高上校對中軍師說,中軍師點點頭。

“丘馬斯,雙軸勻速,角度+3,航速10,前進——”戈裡高下令。

待確認命令後,丘馬斯下令:

“全體注意,雙軸勻速,角度+3,航速10,前進——”

只見“閃電”號在原來下潛的角度上,又加了3度角,勻速並平穩地向下潛去。現在,“閃電”號的潛艇角度約為30多度,彈坑的邊緣很快隱沒在潛艇的後方。

中軍師從潛艇“指揮塔島”的中央顯示屏看到,偶爾有深海魚類發著光掠過潛艇前方,才能感知這是在向前運動,要不然,單從整個前方和周邊的視角來看,幾乎是一團漆黑。他只好看旁邊的模擬顯示器,這個顯示器把整個彈坑的地形開始顯露出來。嗯,這個彈坑的彈壁差不多有七十度的樣子,幾乎就是一個海底懸崖,只不過,他們在彈坑這一側的“懸崖”邊,正向下潛航。

“開啟雷達掃描——”戈裡高上校下令。

馬上,中央顯示器旁邊的另一個顯示器顯示雷達波束反射圖譜。圖譜顯示出海底分佈著大大小小几十個山頭,仔細一看,確實像“骷顱頭”模樣。

“丘馬斯,把海底的地貌圖模擬出來——”

中軍師看到,丘馬斯按下他面前指揮台上的一個什麼東西,雷達波束的顯示器立即變成黑白色彩的海底地貌影象,接著,可能是丘馬斯又按下什麼鍵了,影象立即變成彩色的。然後,丘馬斯又按下什麼,只見他們面前的全息沙盤上顯示出整個彈坑以及海底的地貌,頓時,一目瞭然。

哇,這可是太讓中軍師大開眼界了。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晰的海底世界,雖然自己並未像潛水員們“身在其中”,但這樣的展示,真的讓他內心很受震撼。

他用手伸入其中,光線在他的手上流淌,他這個像孩子似的動作,讓戈裡高和丘馬上對視著一笑。

他的手“摸向”幾個山頭形成的“山溝”中,然後手離開,指著那裡亮的點說:

“上校,那個亮點能再放大一些嗎?”

戈裡高看後說:“可以的。”然後對丘馬斯說“再放大一點。”

這時,全息沙盤上專門跳出一個空間,展示那個放大的位置。

但,這個“位置”只是顯示了一個更大的亮點而已,並不能從中看出究竟是什麼?

“上校,距離是多少?”中軍師問。

“大約4海里——”丘馬斯回答說。

“能否再靠近點?”中軍師問。

“可以的,現在的潛深是1745米。”丘馬斯回答。

的確,從“閃電”號的位置斜向下開進,距離“坎骷顱”彈坑的最深處的海底還有至少4-5海里的模樣。

“丘馬斯,雙軸保持勻速,角度不變,航速12,前進——”戈裡高上校下令。

很快,“閃電”號核潛艇稍微加速著向深海潛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全息沙盤上不斷閃現出山頭間暴露出來的新的“亮點”。

“上校——”中軍師看著戈裡高上校,請示著,戈裡高知道他的意思,就點點頭。然後,中軍師下令:

“偵察小組全體注意,開啟‘震波探測系統’,持續掃描一分鐘——”

幾乎還沒到一分鐘時間——

“報告,發現外星人活動跡象;報告,發現外星人活動跡象——”,兩臺系統幾乎是同時報告。

“把資料接入到潛艇指揮系統——”中軍師與戈裡高上校對視一眼,在看到他的點頭後,這樣下令。

這時,全息沙盤上那些“亮點”立即變成敵方標誌——“骷顱頭”。

三分鐘後,“閃電”號馬上接近海底了。戈裡高上校下令:

“丘馬斯,雙軸反向加速,角度-3,航速15——”

戈裡高上校是讓“閃電”號減速並開始揚起下潛角度,他要迅速把這個二萬噸的大傢伙在海底拉平。

在丘馬斯一連串的口令下,“閃電”號迅速在“坎骷顱”彈坑的海底最高山頭約100米的上方拉平,並開始勻速緩慢地巡航著。

“丘馬斯,各單位注意,繼續保持戰鬥警戒——”戈裡高上校下令。

“魚雷手就位,潛航員就位——”丘馬斯的口令。

“報告營長,這是一個外星人的圓形裝置,還不能判斷出是什麼——”

“報告營長,另一側發現外星人的一個圓形旋轉的裝置,不能判定性質——”

全息沙盤上顯示的“骷顱頭”立即變成一個“圓形”並旋轉的“游標”。

“上校,我打算在潛航上留下一臺‘震波探測系統’,我親自帶著一臺上到潛航器中,進行近距離觀察。”中軍師向戈裡高上校請示道。

“營長同志,我不能批准。你非要去,我當然沒辦法,但我要對你和潛艇的安全負責。”戈裡高這樣回答。

“上校,根據我的直覺,這個圓形的裝置可能不是什麼外星人的戰鬥武器,有可能是某種物質採集裝置。”中軍師說。

戈裡高上校被說動了,就說,“我要向指揮中心報告一下,請你稍等。”

幾分鐘後,戈裡高對中軍師說:“指揮中心同意了,但要求你們潛航器要攜帶好自衛武器。”

“上校,每個潛航器能帶什麼武器?最大能乘坐幾個人?”中軍師反問。

“能帶四枚小型魚雷,還有聲波小口徑炮和聲波槍,最大能乘坐三人。”丘馬斯替艇長回答說。

“上校,我打算親自帶著兩個潛航器抵近偵察,請批准——”

“好吧,營長同志,我批准了,你們去吧。”戈裡高上校真心喜歡這位年輕的少校,就走上前,用俄羅斯人的禮儀上前一把抱住中軍師,用堅硬的鬍鬚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中軍師也學著親了一下上校的臉頰。

丘馬斯和一眾“閃電”號上的操作員看著這一幕,眼角都露出會意的笑容,但大家啥話都沒有說。

終於開始了——

戈裡高上校這樣想著,這也是他當了二十五年的核潛艇老兵,第一次要在這麼深的海底進行著打擊外星人的戰鬥,他的眼角滲出淚來,然後他一揮手說:

“開始吧——”

只見早就準備好的中軍師和幾名偵察小組的成員跟隨著丘馬斯向潛艇後部奔去。

的確,中軍師他們偵測到的“圓形體”確實是克利幹人的X光晶採礦器。之所以在很遠的距離上被潛艇的雷達探測到,是因為採礦器高速旋轉形成海水跟隨旋轉的“內腔”,而且讓整個“內腔”帶上大量的電荷物質,形成一個“反射體”。實際上,克利幹人的“採礦器”並不能發出人類雷達可以探測到的任何物質。但,這是以後人類才知道的事兒。

兩艘潛航器順利解攬離開了“閃電”號潛艇。第一艘上乘坐的就是中軍師和一名攜帶著“震波探測系統”的工程師,還有一名俄羅斯潛航器操作手。而,後邊的一艘潛航器上,則乘坐著一名照相偵察兵和一名潛航器操作手以及武器操作手。

此時,穆穎楹元帥的“地球聯邦軍空戰指揮中心”的時間顯示為:地球歷4990年5月4日19時05分。其實,元帥在緊張地等待著“閃電”號傳回來的任何訊息,同時也在盯著指揮中心中一個專用光屏。光屏上,正展示著兩艘潛航器離開“閃電”號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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