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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兇手是翡翠？”
這個結果凝香屬實沒有想到，她還以為所有證據都指向葛吉，葛吉就算不死也得丟掉半條性命，結果他居然毫髮無損？
葉璟言點點頭，“翡翠和珍珠姐妹情深，這次傷害公主也是為了幫她報仇，陛下已經下令當場將她處決了。”
凝香愣住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她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沒想到堂堂刑部為了交差竟然就這樣隨便拉了一個替死鬼出來頂罪，而翡翠就是這個倒黴蛋。
凝香不禁有些唏噓。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個葛吉呢？他一點事也沒有嗎？”
“原本要定他個看護不力的罪責，可公主醒了之後，一刻也離不開他，索性陛下讓葛吉照顧公主將功抵過。”
凝香氣得捶床，“真是便宜他了！”
葉璟言安慰凝香道：
“他現在照顧公主，也不見得就是個好差事。聽說公主現在容顏盡毀，全身都是傷疤，每日癢痛難耐。
而且還缺失了一隻耳朵和幾節手指，她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整天哭鬧不止的，長樂宮裡的東西都快被她砸光了。”
凝香聽了這才高興起來，就讓他們兩個壞人互相折磨吧！只是可惜翡翠成了替罪羊，還因此命喪黃泉。
想到這凝香心情有些低落，都是因為她，翡翠才遭此劫難的。
等世子走後，凝香把黑糰子召喚了出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團黑霧，凝香忍不住傾訴起來：
“黑糰子，雖然靈月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葛吉也一時顧不上我，可我總感覺心裡堵得慌。”
“報仇的感覺，不好麼？有的人可是做夢都想要報仇卻做不到呢。”軒轅蒼穹不能理解。
“好是好，只是結果和我想的不一樣，可能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吧。”
凝香回答黑糰子，也是在勸說自己。
“你無需自責，翡翠命該如此，就算不是我們，她也活不過今年。”軒轅蒼穹開導她道。
“真的？”凝香有些不信，不過轉念一想，黑糰子是神仙，神仙總不會騙人的，於是便釋懷了。
“好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沒那麼難受了。不過黑糰子，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可以控制翡翠的思想，讓她說出她沒做過的事，這個法術叫什麼來著？攝魂術？還有那陣妖風，又是怎麼做到的？”
真是太神奇了！難道這些就是傳說中的仙法嗎？
她這幾天都找不到黑糰子，所以一直沒能解惑，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忍不住一股腦都問了出來。
軒轅蒼穹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給問住了，他不知從何答起，於是千言萬語匯成了兩個字：
“秘密。”
凝香無語：“不說算了，我現在還不愛聽了呢！”
軒轅蒼穹沉默了。
“喂，你不是生氣了吧？我是開玩笑的。”凝香見他不說話，主動打破沉默。
“沒有，只是使用了法術，有些傷了元氣，需要時間恢復。”
“我懂的我懂的，這就好比我打遊戲，法師耗藍嘛，難怪你每次都要休養一陣，原來如此啊！”
聽到黑糰子的聲音透露出疲憊，凝香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為了幫她報仇，黑糰子才這麼虛弱的。
“嗯，我回去再調息幾個大周天就好了，無礙的。”
話音剛落他就消失不見了。
轉眼到了臘月底，凝香現在已經有快六個月的身孕了。
她現在每天最幸福的事，便是陪肚子裡的小傢伙互動，給她唸詩、講故事、唱兒歌。
而世子也是每日三餐一次不落地抽空過來陪陪凝香，每當這個時候，都讓他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原本日子就這樣平淡過著，直到他們去宮裡參加除夕的家宴。
她這次是以昌平王府女眷的身份進宮的，自從閎肇帝知道她懷了世子的骨肉，每次賞東西都會多給一份。
在筵席上，凝香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太子，他的左右兩邊各坐著一個女子，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他的正妃和側妃。
其他皇子公主也都在場，唯獨不見靈月的影子。
聽世子說陛下對她比以往更為寵溺了，並沒有因她變醜而嫌棄，有個公主自以為可以從此取代靈月的地位，說了幾句靈月的閒話，便被閎肇帝狠狠訓斥了一番，這件事情發生後，大家才知道靈月在陛下心中有著牢不可破的地位，再也不敢隨意輕視。
有陛下撐腰，靈月照樣是東涇最尊貴的公主，而她現在變成什麼模樣，大家也都知道，按理說不會因為自卑而不來家宴。
那就可能是因為她了，知道她要來，所以避而不見？看來上次的事件給她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今日乃是家宴，大家無需拘束。”
閎肇帝的說話聲將凝香拉回了現實，她跟著大家一起站起來謝恩。
“謝陛下～”
皇后娘娘舉起酒杯，“臣妾敬陛下一杯，祝陛下福壽安康。”
大家跟著說：“祝陛下福壽安康～”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皇后注意到太子妃喝的是牛乳，有些疑惑：
“本宮記得瑩兒你酒量甚好，怎麼今日喝起牛乳來了？這酒不合你胃口嗎？”
凝香因為懷孕不能飲酒，所以喝的也是牛乳，難道…凝香止不住往這上面猜測。
果不其然，只見太子妃羞澀一笑，“啟稟母后，太醫特意叮囑兒臣切莫飲酒，否則會傷及胎兒…”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個訊息，都將眼神投向了太子妃。
大家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有羨慕的，比如太子側妃；有嫉妒的，比如陳延；有欣喜的，比如皇后和陛下；當然，也有隱含怒意的，比如太子。
“瑩兒，你有孕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太醫沒有向本宮和陛下稟報此事？”
皇后欣喜異常，她覺得自己在做夢，如果瑩兒真的懷上，這可是她第一個親孫子！也是未來的皇長孫！
“母后，是兒臣想給母后一個驚喜，請母后不要怪罪。”
周瑩臉上仍舊帶著一抹羞意。
可她的這份羞意看在太子眼裡，卻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刺進了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