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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一上場,便成為全場的焦點。
葉璟言沒想到在這兒能碰到凝香,執起酒杯的手頓了頓。
幾滴酒水灑出來,順著杯身滴落到衣襬上,他也沒有察覺。
他心思轉了幾轉,不知道凝香過來是正常出牌子還是和太子有什麼牽扯...
他不敢深入想下去。
太子一直在觀察著葉璟言的言行,此刻見他看著凝香目不轉睛的樣子,想起阿恆的調查結果,眼眸微微閃了閃。
阿恆說:並未發現世子身邊有除凝香之外的其他女子。
這麼看來...陳遂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凝香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
她站在平臺中央,垂首低眉,突然鼓點響起,凝香將攏在手心的水袖拋灑出去,長長的水袖在空中劃出兩道美麗的弧線。
緊接著飄來一陣悠揚的琴聲,凝香開始吟唱,同時控制身姿讓水袖在空中呈現各種形態變幻。
很快她進入狀態,全身心投入進去,她已經不用思考,自己的身體便會本能地做出舞蹈動作,她只需讓自己放鬆,好好享受舞蹈帶來的愉悅。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唱完最後一句詞,凝香優雅地謝幕,順便偷偷找了下世子的身影。
世子坐在太子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正喝著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睛看向地面,也不正眼瞧她。
凝香心想:嗯哼,這是要和她裝作不認識了。
現場一片寂靜,除了靈月公主滿臉鄙夷,眾人都被凝香的表演震撼到了,直到太子帶頭鼓起了掌,大家才反應過來,紛紛喝起彩來。
凝香行了個禮正要退場,二皇子陳延突然指著她喊道:
“慢著,你,過來給本皇子斟酒。”
凝香看了一眼太子,見他並沒有開口制止的意思,只能低聲應是,順從地往陳延方向走去。
陳延旁邊原本有個斟酒的丫鬟,此時已經自覺讓出位置,凝香只得接過酒壺跪坐到陳延身旁。
剛坐下去,便被他一把摟住,凝香驚得差點扔掉手上酒壺,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也不敢掙扎,忍著不適賠笑道:
“殿下,先讓奴婢服侍您飲酒吧。”聲音婉轉宛如鶯啼。
陳延喝得有些上頭,此刻美人在懷春心蕩漾,他用手輕輕撫過凝香嘴唇,調侃道:
“酒再好喝,又哪裡比得過美人的小嘴甜呢?嗯?”
幾個皇子見狀都在起鬨:
“皇兄,親上去啊!平日可沒見你這麼拘著!”
“對啊!皇兄今日怎麼坐懷不亂了?是不是出門前皇嫂特意交代了什麼?”
“皇兄,你行不行啊?不行讓臣弟來!”
旁邊發出一陣鬨笑,陳延被大家這一取笑也清醒過來。
他有一個側妃,雖說他確實有些怕她,不過相較於這個,他更怕失了面子,於是反駁道:
“誰說的?就算你皇嫂在這裡,本皇子也照親不誤!”
凝香在他們開始聊這個話題時,心裡就打起了鼓,此刻更是“咯噔”一聲,知道自己恐怕是逃不過了,她側臉向太子投去求救的目光。
誰知太子卻視而不見!
凝香不知太子打的什麼主意,只知道今晚恐怕他是不會管她的了,她決定設法自救。
陳延慢慢俯身朝凝香欺近。
凝香捏緊手中的酒壺,打算如果這個什麼皇子膽敢佔她便宜,她就故意將酒倒到他的腿上!
“二皇子,且慢!”
沒想到關鍵時候,葉璟言說話了。
凝香從沒想過,世子會幫她。
因為在座的個個都是身份顯赫的皇子、公主,他作為質子,應該低調才是。
像這樣強出頭的話,搞不好就會得罪人,凝香替他有些緊張,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陳延放開摟著凝香的手,暗自鬆了口氣,要知道平時他找女人都是揹著側妃,哪敢這麼明目張膽?
現在有人解救了他,他回去也不用被母老虎折騰了。
最主要的是,他保住了面子。
“怎麼?世子殿下也喜歡這丫頭?君子不奪人所愛,那便讓給殿下吧。”說完推了一把凝香。
凝香被推倒在地,她爬起來跪坐著,上半身伏向地面,此時她進退兩難,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所以也不敢直起身子,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葉璟言緩緩開口:
“今日乃七夕佳節,璟言不是故意想掃殿下雅興,只是忽然想起昌平的一項習俗來,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給諸位。”
他這一說,果然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靈月本來見世子護著一個舞姬有些惱怒,不過聽了世子說的她完全被這個話題吸引。
“是什麼習俗?說來聽聽。”
“在昌平,七夕這天會舉行盛大的廟會,所有未婚男女都可參加,在一團紅線裡頭,男女各執一端,如果恰巧在紅線的兩頭,便代表兩人有緣分。”
葉璟言說著說著起身不著痕跡朝凝香走去,將她身子扶了起來。
凝香正聽得入迷,忽然被他扶起來,抬頭朝他看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他的行為加了分,她發現,此刻的他,看著還是蠻有魅力的。
大家都聽得入了迷,沒人留意到他的動作,除了太子。
他招手喚來阿恆,朝他耳語了幾句。
“然後呢?”靈月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風俗,感覺很有意思。
“他們若是互相有意,便會相約出去遊船賞玩,若是發現雙方情投意合,便會上門提親,至此成就一段佳話。”
未婚的皇子公主們聽完心生嚮往,千里姻緣一線牽,這不就是話本故事裡的情節嗎?
“等明年七夕,我也要弄一個牽紅線玩玩。”
“不要忘了我,我也要參加。”
“還有我還有我!”
幾個小公主湊到一起,嘰嘰喳喳討論開了。
靈月見她們聊得正歡,獨獨將她撇下,有些不爽,她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都是些民間的小家子把戲,瞧把你們樂的,好歹都是公主,別整得自己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
幾個公主被她這麼一說,一下子失了興致,全都蔫蔫地安靜下來。
不過可以看出,她們臉上並不是很服氣,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太子見時機成熟,開口說道:
“上都這邊七夕有乞巧、鬥巧、拜月和吃巧果等民俗,如今巧果也吃了,月也賞了,卻總感覺還少了些趣味。
本宮提議,不如大家來玩個遊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