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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瀕臨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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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救命啊!”

“我幹你大爺的,我不就是貪吃麼,至於麼,這樣劈我,不疼啊,改天老子要捅一槍,不行,要捅你全家,你全家所有的女人,你的祖宗十八代,你的九族,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我都要捅。”

“嗷嗷,救命啊,我要死了。快救救我吧。”

細若遊絲的罵罵咧咧聲在活平身旁響起,他低頭一看,不由驚呆了。

神秘的小老鼠,居然沒死?

它,居然能在如此天威之下逃過一劫?

不過,離死也差不遠了。

小老鼠痛哭流涕的在地上亂滾亂爬,渾身焦黑一片,在劇烈的痙攣著,鮮血不斷噴出,好多地方都露出了骨頭。它每說一個字,就噴出一口濃濃的,帶著烤肉味的黑煙。

瞧瞧它破破爛爛的鬼模樣吧,眼珠沒了,只剩下兩個空蕩蕩的眼眶。兩支爪子和尾巴都被劈得稀巴爛,只剩下慘不忍睹的骨架勉強拖著,身上僅存不多的皮肉都變成了黑炭,身體動一下,就有細細的黑灰往下滑落。

一人,一鼠,兩眼兩洞,相互對上。

雖然老鼠原本是眼珠的地方只剩兩個洞,但活平知道,小老鼠正在看自己。

“幹你大爺,你在笑我,信不信我砍你十八刀,刀刀不重樣。”老鼠兇巴巴地咆哮道:“老子這樣子,老子喜歡,老子樂意,你吹我啊!”

藏書齋地下,除了小老鼠的咆哮聲,再無其他聲音。八卦陣依舊緩緩盤旋,陰陽九重一家子的氣息雖然依舊變幻莫測,但呼吸悠長而穩定,按活平從九尾天狐雙休大法所知,這一家子一時半會醒不來。

徐福、呂爺等人還躲在小房間裡面,沒活平的吩咐,估計也不會出來。

凝視著小老鼠,活平忍著笑意,緩緩站起,慢慢後退,如此詭異莫測的小老鼠,還是遠離的好,他邊退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敬佩你的生命力,簡直太令我驚訝了。”

小老鼠突然哭了起來,聲音也變成了尖銳的女聲:“你就是笑我,你就是在笑我,嗚嗚嗚。”

下一刻,滿臉焦炭的小老鼠憨厚一笑,抖下無數片黑灰,雄厚有力的男性聲音傳出:“救我,俺願為你做牛做馬。”

活平愣了,這貨,腦子有病?

精神分裂?

轟隆隆的機械發動聲從小老鼠體內傳出,又如無油般喘了幾口氣,吐出幾口黑煙,一股高貴、華麗的氣息,宛如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般,氣勢逼人,逼得活平連連後退。但下一刻,高貴、華麗的氣息急速逆轉,變成猥瑣、油滑,和街頭市井的流氓一般,令人討厭。

活平後退一步,小老鼠就勉力地支撐著身體跟進一步,雙眼時而可憐巴巴,時而兇殘暴孽,寸步不離。

不多一會,一人、一鼠,已經遠離陰陽九重一家人百米之外。

能在毀滅一切的天罰之下逃過一劫的詭異小老鼠,即使已經身受重傷,也不是活平所能對付得了的。

跑,跑不過。

打,打不贏。

無計可施!

活平突然覺得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這感覺,太憋屈了。

思索良久,活平勉力展顏一笑,露出八顆標準的牙齒,用五星級大商城服務員看到貴賓中的貴賓,有錢人中的有錢人時的聲音,溫柔而不卑不亢問道:“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小老鼠愣了,空洞的眼眶死死的盯著活平,一隻破破爛爛的爪子神差鬼使地搓了搓,另一隻爪子下意識地捂住腰間並不存在的錢袋。

一時之間,一人、一鼠都愣住了。

又過了良久,一人、一鼠不約而同地指著對方:“你、你、你個奸商!”

小老鼠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人行而立,雖然破破爛爛的樣子很搞笑,但它還是無比神氣的,和億萬富翁逛商城一樣霸氣側漏,帶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優越感,繞著活平轉圈子,邊轉邊指著活平,聲音也變得無比和藹可親,和一個教書先生一般道:“小摘星手配合大纏絲掌,體內真元先逆轉一百八十度,再順轉九十度,即可形成奇異的漩渦,可以吸收被攻擊者體內的血氣精髓。之後再用乾坤大挪移之法,進行轉換...”

“不過,想提高一倍的效率,那就要在運轉心法的時候..”

吧唧吧唧的,侃侃而談的小老鼠神氣地將活平的修煉心法的細節一一點出,甚至將改進的方法也詳細說出。活平駭然,這貨是不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活平謹慎地盯著小老鼠的一舉一動,絲毫不讓它靠近。

“還有,最關鍵的是...”小老鼠的聲音瞬間變得無比兇殘:“你,還是太年輕了。”

也不知道小老鼠做了什麼,活平只覺得眼前一黑,跟著天旋地轉,等再次看到東西時,已經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一個乾乾的世界。

直徑一公里左右的圓形空間,充滿乳白色的柔和光芒,但裡面乾乾的,沒有一點水分,所有的一切都是乾乾的,地面凹凸不平,鋪滿一層黃綠色的芝麻大小顆粒,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透過乳白色的空間屏障,依稀可見外面有更龐大的空間,一個灰濛濛的空間,但活平一時之間也沒心情仔細觀察,他渾身崩得緊緊的,警惕地盯著小老鼠,手中的巨斧隨時劈下。

“歡迎來到百變星君的家!”小老鼠如年邁乏力的老太婆,一支爪子攙扶著腰,坐在地上仰視活平:“坐吧,陪我聊聊天,聊得開心了,我吃你的時候,不會讓你那麼痛苦。”

小老鼠裂開破破爛爛的嘴巴,露出稀稀拉拉的牙齒,吐出一口口黑煙,雙手比劃一下:“俺牙口好,把你放進嘴裡,咯吱一聲,再咕嚕一聲吞進肚子,你就不會疼了。”

不說還好,讓小老鼠這樣一繪聲繪色描述一下,活平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他深呼吸一下,後退幾步,將巨斧橫在膝蓋上,面對小老鼠盤膝而坐,開始調息體內真元。

“我苦啊,命苦啊!”發神經的小老鼠變作女聲,嗚嗚嗚哀嚎了幾聲:“我剛剛睡醒,聞到香味,忍不住溜出去,剛剛吃下一塊大肥肉,誰知道,遭天殺的,又吐了出來,還把多年來的老本都陪了進去。”。

雖然小老鼠說話顛三倒四的,記憶也丟了不少,還雜七雜八了很多哭聲、笑聲、咒罵、哀嚎...但聽久了,聽多了,活平也大致聽出了一些東西。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這方世界有個大能,用無上神通,開闢了一個須彌世界。為了更好的管理這個世界,大能“邀請”小老鼠來幫忙。從此小老鼠變成了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主人”。

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大能失蹤了,從此再無聲息。所以“忠於崗位、盡職盡責”的小老鼠守護著整個世界的一切,為了“表示自己與世界同在”,小老鼠把自己“封印”在這裡,誓與這空間共存亡。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廢話連天。

謊話連天。

活平滿肚子的鄙視,但還是微微前傾,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看著小老鼠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是啊,和一個失去記憶,還精神分裂的病人,這個病人似乎還能瞬間奪你性命,你有什麼好計較的?你敢有什麼計較的?

“嗚嗚嗚,我苦啊,命苦啊。”小老鼠撕開嗓子哀嚎幾聲,渾身劇烈地痙攣抽搐半天之後,暗金色的流光斷斷續續地亮起又熄滅,小老鼠機械而冷清的聲音響起:“自檢開始...自檢完成...自由肖像生成模組損壞...能源轉化模組損壞...無盡虛空能源裝置損壞...”

噼裡啪啦幾聲,幾道閃電在小老鼠體內歡快地跳出來,把小老鼠電得滿地打滾,良久小老鼠若無其事的坐起來,繼續哀嚎著道:“我好餓啊,我都快餓死了,沒東西吃,我只能見到什麼就吃什麼,你瞧瞧,百變星君之家以前山清水秀,堪稱洞天福地,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莫名的,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肚子也開始古怪地翻騰起來,活平茫然地看看地上細微的黃綠色顆粒,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這些是?”

小老鼠赫然一笑;“吃完所有的東西,肚子還是餓,沒得吃,沒辦法了,就只能拉了就吃,吃了就拉,邊拉邊吃,邊吃邊拉。久而久之,這裡就全部是這玩意了。”

小老鼠得意洋洋笑道:“咱胃口好,不講究,不挑食。”

嘔,活平再也忍受不住,瘋狂地跑到遠處吐了起來,差點沒把膽汁都吐出來。半響,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活平剛剛回到小老鼠面前。又看見小老鼠輕輕一吸,咕嚕一下,將嘔吐物全部吞到肚子裡,吧唧吧唧幾下嘴巴,小老鼠悠悠道:“新鮮,熱乎,味道好極了。”

嘔,活平又捂住嘴巴狂奔,差點沒活活吐死,最後實在啥都嘔不出來,只有乾嘔。

隨著活平的嘔吐,一道道“大餐”被小老鼠吞下,淡淡的暗金色光芒持續閃耀,小老鼠的氣色在一點又一點的好起來。

攙扶著巨斧,活平有氣無力地回到小老鼠面前,小老鼠笑吟吟地看著活平,嘴巴張開,又想吐出汙言穢語。

“閉嘴!”活平驟然暴起,蓄勢已久的真元流轉,瘋狂的注入巨斧,嗡嗡聲中,巨斧吐出三寸光芒,帶著毀滅的氣息狠狠劈下。

一張龐大的,冒著黑煙的巨嘴突然在虛空中閃現,咔嚓一聲,巨斧連帶活平的手掌,消失不見。巨嘴中間,絲絲縷縷幽幽的黑光急速盤旋,一股強大的吸引力,緊緊地拖著活平的身體,一股股鮮血帶著龐大的血氣精髓,如飛鳥投林般投入小老鼠的巨嘴裡。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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