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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老四結結巴巴說出了女孩子們的資訊。袁群追問的很詳細，甚至他數年前做的生意也要特意追問一番。而且他好像對魚老四已經調查了許久。一旦魚老四說的不夠詳細，或者有意無意想要掩蓋什麼，袁群就會冷冰冰的撇出一言半語，警告魚老四，他知道的，比魚老四想象的多的多。這樣的重壓下，魚老四再也不敢有什麼想法，老老實實倒盡了自己做的那些令人作嘔的事，甚至他如何取得上面默許的事也說了出來。心裡知道有的話不該說，有的話說的太多了，可一看到袁群彷彿帶著毒的眼睛，聽著袁群冰冷的聲音，魚老四還是不由自主，說出了所有袁群想聽的話。
“沒事的，沒事的。袁群也是官家的人。他是那位大人的心腹。那位大人自己也不乾淨。”魚老四一邊走一邊回想著自己的各種回答，確定沒有提到那位大人的事，心裡微微放了心。如果袁群是那位大人派來看自己口是不是夠嚴，自己一時嘴敞，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不過袁群很識趣，一旦涉及到那位大人，袁群就會主動變化話題，問其他的事，看來應該不是在試探自己，那麼，他只是專心破案，還是想抓住其餘大人把柄好獻媚那位大人？
因為心神不寧，魚老四顧不得再裝出什麼儒雅氣度，走的匆匆忙忙心不在焉。以至於差點撞上一個小道士。
“哎呀！抱歉了。”小道士靈巧的向後跳了兩步，一手按住腰間因為動作太猛不住搖晃的大葫蘆，然後露出不整齊的牙齒衝魚老四笑了笑。笑容居然帶著點少女的甜美。
“女孩子？”因為做著這種職業，魚老四一眼認出，眼前這個穿著破爛道袍，身材矮小如孩童的道士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雖然沒有特意打扮，但是還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子。只是沒有女子的嫵媚，反而帶著孩子氣的調皮。如果是往常，魚老四可能會試探一下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生意做。可現在他沒這個心思。對著小道士匆匆施了一禮，一個字也沒說就快步離開了。
小道士又笑了，這次笑的有點狡黠。她並沒有跟著魚老四走，轉身走向另一條街道，可她的鼻子不住翹著，彷彿在賣力嗅著什麼味道。
“啊哈！鼎鼎大名的胡九九。”站在窗前的輕舞看見了這一幕，她輕輕笑了：“看來傳說是真的，胡九九，你果然和那個人走到一路，也捲到這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裡了。你可真愛多管閒事。”她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胡九九忽然停住了腳步，鼻子再度翹了翹，轉頭望向街道另一邊已經被屋子遮擋住的妓院。她轉身往妓院方向走了幾步，用力嗅了嗅。臉上先是迷惑，隨即又露出古怪的表情，好像恍然大悟的喜悅，又好像發現什麼新謎團的疑惑。過了片刻，她快步走到沒人的角落，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三兩下疊出一隻紙雀，衝著紙鶴低低耳語幾句彷彿囑咐了什麼，又吹了一口氣。雙手向上一捧。紙雀旋轉了幾下翅膀猛的飛上空中。它的翅膀並沒有扇動，倒像是被風旋了起來捲到半空。就算有人看見，多半也以為這不過是小孩的玩意兒被風吹向某個方向。胡九九有幾分得意的摸了摸鼻子，轉身離開了。
紙雀斜斜落在了視窗，袁群伸手捻住了紙雀，把它放到耳邊。他的臉色微微變了。然後隨手拆開紙雀，把紙雀又變回一張褶皺的紙隨手裝進袋子。忽然，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轉過了頭，看見輕舞，葉小欠，帶著溫和，卻古怪的微笑看著袁群。
“輕舞？或者，葉小欠？”已經打聽過許多事的袁群，知道了夠多的事。他一手按著劍柄，穩穩走向輕舞。輕舞一愣，只覺得，彷彿不是一個人走過來，而是一柄劍，慢慢的，卻勢不可擋的刺了過來。輕舞卻沒有畏懼，反而伸出手去，彷彿一個天真的孩子，茫然無知的去觸控鋒利的劍尖！
袁群依然向前走著。可是他的表情很慎重，那表情，不像走向一個看來嬌弱的女孩子，而像正走向一隻張牙舞爪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