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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殘酷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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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龍域內,有三大帝國,鼎足而立,天宋帝國,天秦帝國,天元皇朝。

天宋帝國疆域最廣,清空洛安山脈以西,皆為天宋領土。

而在天宋帝國內,最為強大的勢力,有三大宗門、五大門閥、十大世家。

其中,三大宗門勢力恐怖,不受帝國皇室控制,高高在上。

在三大宗門之下,便是五大門閥,齊、周、趙、李、郭。

五大門閥勢力亦是恐怖,權傾朝野,若是聯合,完全有能力,巔峰天宋皇室,但彼此之間,關係錯綜複雜,更何況,齊家與郭家,乃是千年世仇,不可能聯合。

如今,齊家威勢正盛,不但三大主脈與諸多支脈,強者眾多,後輩中,天才子弟亦是輩出。

但不可避免的,也是因此,齊家內部,勢力亦錯綜複雜,彼此間競爭起來,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視族規如無物。

為此,數百年前,諸多長老聯合設立執法堂,維護族規。

初始效果極好,但經過這麼多年,執法堂也理所當然的被滲透,甚至長老,都代表著各自一脈的利益。

但畢竟有些事情,各方勢力,也不好做的太過,基本的秩序,還可以維持。

大夫人所屬勢力,在齊府內雖然強大,卻不可能一手遮天,所以在執法堂鬧大,對於齊天飛來講,短時間內,反而安全。

齊天飛需要的就是時間,待得修為提升上去,這些人不過都是土雞瓦狗。

“站住,你是哪家子弟,來此何事?”

齊天飛拖著那六爺的屍體,剛剛踏入到門內,便被人攔住了。

他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道:“我父親是齊建川,此人闖入我房間欲要對我行刺,被我擊殺。”

“家主之子?”

執法堂留守之人,臉色一變,雙眸中,閃過重視之意,隨後望向了那具被拖進來的屍體。

然後他的臉色,又是一變。

因為他認出了這具屍體!

這赫然是家主齊建川一脈,大夫人身邊的隨從,六爺。

這六爺的實力不高,只有通玄境第七層,但平日裡常代表大夫人傳話,說話做事又囂張的緊,和執法堂打過不少交道,是以,他一眼就將其認了出來。

再看到那劍傷,他更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劍穿喉!

“他……是你殺的?”

他望著只有通玄境第三層的齊天飛,面容古怪。

顯然,他有些不敢相信。

通玄境第三層的小子,對於武道的領悟,能有多深?

怎麼可能會施展出來這樣凌厲絕殺的一劍!

儘管沒有在現場,但是從這傷口,他都能知曉這一劍,是多麼的凌厲與恐怖。

齊天飛漠然的點了點頭,面色平靜,無悲無喜。

這份定力,讓這留守之人,暗暗讚歎。

但馬上,他也感到十分頭疼。

顯然,這是家主齊建川一脈的齷齪事情,執法堂可不願理會。

那家主大婦善妒,他早有耳聞。

不過,好在自己不過是執法堂普通成員,這等事情,還輪不到自己管。

“你稍等一下,我進去通報今天留守的執事。”

他站起身來,客氣的向著齊天飛說完,轉身向著裡面行去。

齊天飛淡淡的點了點頭,瞅了一眼周圍,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等候。

“對了,我叫齊力,出身於寧州旁支,你叫什麼名字,我好進去通報。”

那人快要踏入內室之時,忽的停下了腳步,轉頭問道。

“齊天飛。”

齊天飛頭也不抬,淡漠的吐出來三個字。

這在他看來,理所當然,可是在那齊力的眼中,這等模樣,已是說不出的傲慢。

不過,他脾氣不錯,涵養極深,又自覺出身旁支,沒有動怒,但他知曉,裡面那位,絕對不是一個好脾氣之人,有心提醒兩句,但看著對方一臉平靜,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轉身跨入內室之中。

齊天飛雖然沒有抬頭,但對他的反應,卻瞭如指掌。

前世轉戰萬里,使得他養成觀察周圍一切的習慣。

他明白這齊力所想,卻不以為意。

這齊力的修為,他探查不到,這就意味著,至少是凝血境的實力,看他年齡,不過二八有餘,便已修煉至如今境界,資質怕是……極為垃圾!

通玄境內武者,他均是一眼便可看穿其修為,但到了凝血境後,受到境界限制,無法探查。

如今,在他眼中,身體內五行屬性越多,便越是垃圾,因為五行屬性越多,踏入天龍域的難度,便越大。

儘管現在修為增長極快,可卻幾乎永無踏入天龍域的機會。

他沒等太久,一箇中年人自內室之中,走了出來,齊力低眉順眼的跟在他身後。

那中年人走到齊天飛近前,看到他依舊那般大馬金刀的坐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聲音不自覺的變得十分冷淡:

“你是家主的兒子?”

齊天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不記得家主有兒子叫齊天飛,倒是有一個不知道死活的廢物兒子,叫齊飛!”

這中年人的聲音更加冷淡,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意思,分明是說你這個廢物不知死活。

齊天飛卻是豪不動怒,螻蟻一般的存在,怎麼會引起他情緒波動。

他輕輕抬頭,冷漠的望了中年人一眼,淡淡說道:“從今天開始,我改名叫齊天飛了。”

淡定、從容,同時,仿若有一股沖天的豪氣,自他身體之中,散發出來。

他並沒有主動釋放,卻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存在。

那中年人神色一變,雙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齊天飛……齊天飛……想要與天齊飛麼?有志氣!只可惜,志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武者,不知凡幾。”

這中年人似是喃喃自語一般,緩緩地說道。

說到後來,他的嘴角翹起,露出一絲譏嘲的意味。

齊天飛沒有說話。

他不屑於去理會,更不屑於為此爭辯什麼。

是一飛沖天成為絕世強者,還是碌碌無為被人欺辱而死,時間會見證,多說無益。

“他……是你殺的?”

這中年人看到了那一具屍體,看到了那一劍穿喉的傷口,神色終於有些微微動容,語氣與齊力初見時,如出一轍。

以他實力,施展出這樣一劍,自是毫無壓力,但是若這樣犀利一劍,真是出自眼前這通玄境第三層的少年之手,那這少年的資質,真要重新考量了。

不說其他,單是對劍道領悟,便足以驚世駭俗。

他在執法堂多年,對於族內勢力,多有了解,最是明白各脈齷齪事情,深知這少年在家主一脈的處境,若是真的悟性奇高,即便是火煉之軀這“最下等”資質,也有培養的潛質。

畢竟,多年前人龍域一代天驕,冰晶鳳凰徐若汐,便是以水煉之軀,修煉至人龍域巔峰,無人能敵。

要知道,現在齊家之中,主脈的好苗子,自然無法拉攏,其他支脈的根骨奇佳者,只要一出現,便立刻被各個勢力拉攏。

手快有,手慢無!

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了眾多念頭,雙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齊天飛淡淡的點了點頭:“他要來刺殺我,被我殺死,據他所說,乃是受到大夫人指使,還請執法堂大人調查。”

那中年執事很乾脆的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可能。”

他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齊天飛,看著對方反應。

他本以為會從齊天飛的臉上,看到震驚錯愕,但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上,卻依舊平靜。

平靜到淡漠。

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這乾脆的拒絕。

他的雙眸之中,頓時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心底對這少年的評價,又提高一層,但口中,卻是毫不客氣的冷聲說道:

“族長大夫人,位高權重,我雖是執法堂執事,卻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將其傳喚。你的地位太低,還不足以讓我為你去得罪她……”

“每個人都要有其價值,才能夠獲得相應的權利,你只是一個被放棄的廢物,沒有人會為你出頭。”

這話聽來,極為刺耳,極為殘酷,但卻是現實。

對此,齊天飛深有體會。

於是,他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一言不發,轉身便向外行去。

既然這條路行不通,那便回去修煉,若那惡婦,再派人來,殺掉便是,如若不敵,提前閃避開,還是能夠做到的。

即便無法躲開,那又能如何,大丈夫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他知曉,只要離開齊府,便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大夫人不會找到自己,但他即使死在這裡,也不會選擇逃走。

因為他答應那已經逝去的少年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儘管那少年,已隨風輕去,可說出的話,除非是死亡,否則定會實現。

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慢著!”

就在他將要走出執法堂的時候,那名中年執事的聲音,驀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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