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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都到樓下了,你還不上去?”
夏鳴手裡提著垃圾袋,從樓梯間裡面走了出來,正巧看見在路邊蹲著抽菸的木仟。
“抽完這支菸就上去了,對了,你今天沒出去找工作。”
“媽的,你還好意思說,昨天被你吵醒了之後,你倒是回去睡了,我卻睡不著了,等我今天醒來的時候,都他媽3點多了,你叫我上哪去找工作?”
“你自己懶歸自己懶,在這裡賴我幹什麼。”
“呵呵”
夏鳴一臉不屑的說著,提著垃圾袋就從木仟身旁走過。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是在說我懶嗎?夏鳴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
“喂,你小子給我站住”
“站住……”
在木仟此刻的心裡。
也許今天那只是一場不真實的夢,也許自己真的是被別人創造出來的,也許整個世界都是假的,但是那又能怎樣呢?至少現在他只用去和夏鳴爭辯自己是否懶惰……
“夏鳴,你看過楚門世界沒有。”
“看過啊怎麼了。”
“要是我告訴你,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就像楚門世界一樣是別人創造出來的你會相信嗎?”
夏鳴稍微頓了頓,停止了手里正在剝橘子的動作。
“要不……你今天公司團聚別去了,請個假去醫院看看。”
夏鳴把手裡還沒有剝完的橘子放在了桌子上,神色認真的說著,模樣並不像是開玩笑,接著又從兜裡拿出火機和煙點了起來。
“去你的,我現在是在和你說正事啊”
夏鳴吐了一口煙後,扭頭看著木仟說:“我他媽說的也是正事啊,你告訴我,那個正常人會說世界全都是假的,我們所有人都是假的。”
木仟有些不滿的看著夏鳴說:“你他媽才不正常。”
“那你答應我,你要是不去看醫生的話,就千萬不要給別人說這件事,不然人家會把你當精神病給抓進去的。”
“合著你現在都覺得我像個精神病了。”
夏鳴不假思索的說:“不是像,你現在就是一個精神病”
“你他媽的……”
木仟聽後正準備要動手打夏鳴,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木仟從兜裡把手機拿出看到了是李明打給他的。
木仟稍微頓了頓,調整了語氣後說著。
“喂,李組長是有什麼指使嗎。”
“木仟,你知道我打這個電話給你是幹嘛的嗎”
木仟很快就聯想到了今天李明讓陳畢發通知他公司團聚不要遲到的事。
“李組長,你放心今天我絕對不會遲到或者缺席。”
“我要是放心你,還會打這個電話過來嗎?你現在就給我打車到金海大酒店這裡來,打車費我給你報銷。”
“好好,李組長你放心,我馬上就來。”
“嗯,我在酒店大門這裡等你。”
……
結束通話電話後,木仟惡狠狠的盯了一眼夏鳴。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說完木仟拿起了剛剛他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就推門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夏鳴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跑到樓梯間去,對著馬上要走出大樓的木仟喊道:“你千萬別給別人說剛剛那話,不然被人當精神病抓了,誰給我帶飯啊。”
“餓死你丫的算了。”
木仟頭也沒抬的回答著夏鳴。
隨著木仟漸漸消失在夏鳴眼前,夏鳴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
夏鳴回到屋子裡看著桌上放著的手機,一臉糾結,彷彿在思考一件很難抉擇的問題。
最終,夏鳴還是搖著頭嘆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自言自語的說著:“真是的欠你的了”
說完拿起了桌上手機,點開了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喂,你哪位”
“我,夏鳴”
“又打架犯事了,在那個派出所,我叫王秘書去保釋你。”
李林想都沒想的就說出了這句話,就好像夏鳴每次打電話給他都是這個原因一樣。
“呵呵,你不能親自來嗎?”
“我工作很忙的,沒有時間去處理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是怕,你那個老婆會生氣吧。”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
“你難得打我電話,你只是為了說這件事嗎。”
“借我兩萬塊錢,過段時間還你。”
也許是聽到了夏鳴打電話過來不是因為打架犯事要找人撈他,李林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緩和。
“我們兩父子之間談什麼借不借,我給你二十萬,上次你弟弟的事,是他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我沒那種公子命,不會在意那些事的,你給我二十萬讓我不要在意這些,完全用不著,我就只要兩萬塊,你放心不白拿我會給你打欠條的。”
李林沉默了半晌後,直到夏鳴聽到了他點菸的聲音才說道:“錢等會兒我會叫王秘書打你卡上的。”
“那行,欠條明天我送到你們前臺那裡,錢我會盡快還你的。”
沒等李林回答夏鳴的話,夏鳴就匆忙的結束通話了電話。把電話再次丟在桌上,夏鳴從桌上拿出了剛剛木仟留給他的兩支菸靠在陽臺上點了起來。
煙從夏鳴的嘴裡筆直的吐出,被一縷縷的清風很快就給吹散了,手裡的煙也因為風的原因加快了燃燒的進度,若是往日夏鳴肯定會心痛不已,可此刻他像是沒看到似的,雙眼一直怔怔的盯著遠方。
片刻之後手機上簡訊的提示音響起,在隔音極差的出租屋裡,即使是在陽臺上站著,夏鳴也能聽得很清楚,夏鳴知道是李林已經讓王秘書把錢轉到了他卡上。
夏鳴將手裡的煙掐滅,轉身回到屋裡翻找著紙和筆,在桌上寫著剛剛在電話裡承諾給李林的欠條。
我夏鳴向李林於x年x月x日借下兩萬元人民幣……
“師傅,假如有個人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假的,你會相信嗎?”
在計程車上,木仟還是不死心的問向計程車司機這個荒唐的問題。
“相信啊,我還相信明天世界末日呢”
木仟愣了一下,接著笑著說:“哈哈,師傅你真幽默。”
“小夥子,還是你更幽默,能問出這種問題。”
木仟有些尷尬的摸著頭笑著轉移了話題。
也許夏鳴說的對,我可能真的得找個時間去醫院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