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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現在軍備司的魚鱗甲應該有一萬五千套。
如今變成一百六十套不說,關鍵還TM有99%的是用布甲假冒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楷,貪了四百多萬兩官銀。
只是這一項!
但是問題又來了。
他當年根本無權過問軍備司的事情。
當年的太尉是高俅。
想到高俅時,趙寒也沒了脾氣。
畢竟他知道高俅是大宋出了名的高貪貪。
而且在試探高俅,且最終決定重用高俅之前,已經敲打過他了。
可即便高俅現在改邪歸正了,那也涉及到軍備司的裝備貪腐。
趙爍頓時氣急敗壞了起來。
就在這時,楊天化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其實還有一事,下官未曾稟報。”
“說說說,給朕全部說清楚,否則,誅你九族。”趙爍暴跳如雷的吼道。
正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如此氣勢,縱然是身經百戰的張叔夜站在趙爍身邊也覺得毛骨悚然。
“陛下,自微臣來軍備司當差,發現十五年之內的軍備庫都跟朝廷的賬冊對不上。”
“其中我大宋步軍兵馬司所用的軍服每年要夏、冬兩季大約二百六十萬套。”
“可是十五年合計才除了二百萬套不到。”
“下官斗膽,如果按這樣計算的話,各方軍鎮的官兵十五年才穿兩件衣服。”
趙爍:“……”
這個訊息更加勁爆。
要知道大宋擁兵百萬,這可不是吹出來的。
甚至放眼軍鎮各地的話,官兵的數量只會更多。
以每年必須支付的剛性軍裝二百萬套計算,一套二兩銀子。
那就是四百萬兩。
十五年,合計七千萬兩!
這特麼!
趙爍粗略計算一下,感覺自己的渾身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他知道北宋末年,整個宋廷內外都大搞腐敗。
而且大家都向皇帝宋徽宗看齊,一個個的爭先恐後的享受腐敗。
所以,軍備廢弛,民怨四起。
如今看來,水泊梁山跟方臘揭竿而起,這TM也正常。
要是不造反才不正常了好吧!
“陛下,您龍體為上,國事憂心,也要注意龍體。”張叔夜在旁邊小聲提醒了一句。
趙爍深知,眼下最要緊的是還是製作兩千套魚鱗甲。
至於大宋觸目驚心的貪腐事件,已經茲事體大,牽一髮動全身。
稍微處理一個,那就會牽出一大片。
要是處理一大片,宋廷必然會房倒屋塌。
所以,反腐這事,急不得。
得溫水煮青蛙。
否則跟大明的太祖朱元璋一樣,直接殺殺殺!
可是那些淮西勳貴們不也是照樣變得更加貪得無厭了嗎?
這玩意,講究火候。
趙爍有自己的一套,不過現在用不著。
他首先得把金軍給擊退。
趙爍現在貼身體會到歷史上那些有作為,卻只能絕望嘆息的亡國之君了。
像明末崇禎皇帝,那是真想要重新整理吏制,逆轉乾坤的。
可最終沒成!
他還是跟擰成一股繩的權貴漢奸們妥協了。
與其說是妥協,不如說是慘敗。
如今趙爍面對的局面也一樣。
外有金兵圍城,生死攸關。
他就算有心懲治奸佞,也不得而為。
現在,金人等待的就是禍起蕭牆,讓宋廷內部生亂。
趙爍為了不給金人可乘之機。
也只能暗自忍下這一口惡氣。
所以他也不再追問此事的具體細節。
“楊天化。”
“微臣在。”
“朕革去你軍備司總管的職務,罰你禁足半年。”
“到時候你反省了,再來見朕。”
“罪臣領旨,叩謝陛下天恩。”
楊天化竟然直接感動的哭了。
剛才趙爍金口一開,他以為自己項上人頭不保。
沒想到竟然只是讓自己閉門思過。
這比起孫傅跟被斬首抄家的徐秉哲來說,待遇太好了!
“祁玉。”
“在!”
“去把軍備司的副官叫來。”
“是。”
片刻後,魯你跟著祁玉走了進來。
“陛下。”
“魯尼,朕現在升你為軍備司總管,簡宣化們廷尉,龍圖閣大學士。”
“謝陛下隆恩。”
“先別急著謝恩,朕還要你製作魚鱗甲,期限也是半個月,你可以全權指派兵甲閣的工匠。”
“陛下,您要多少副鎧甲?”魯尼抬頭認真的問道。
瞧瞧!
這種實幹家,問的問題比較實際,而且也不虛偽。
大多數人都大包大攬的應承。
時間一到,答應的事情要麼做不到,要麼就是趕時間,導致作品很劣質。
魯尼這樣的人,面對恩典不喜不躁。
還能理智的詢問事宜,可見趙爍重用他也是有過人的目光的。
“少則兩千,多多益善。”
“微臣領旨。”
魯尼略做思索,便欣然領命而去。
好了!
今天的事情安排妥當了。
六百輛礌石車,兩千套魚鱗甲。
其實原本趙爍是要讓軍備司製作鐵浮圖的。
可那玩意單純從製作工藝的角度看,就相當繁瑣。
如今時間上趕不及。
所以就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魚鱗甲。
至於軍士們所用的遠端弓箭跟近戰的武器,趙爍估計不可能沒有意外。
但是大體還在可控的範圍內,也就沒有在意了。
處理完軍事裝備的事情,趙爍便離開軍備司。
至於楊天化被簡單的禁足處罰。
確實超出大家的意料。
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軍備武器,等同於賣國的罪責。
可是趙爍現在不願意貿然開頭。
他不希望在自己抗擊金人的途中,將那些涉及到軍備司貪腐案件的官員們逼的鋌而走險。
正所謂治大國如同烹小鮮。
這事,得講究套路!!
半個時辰後,趙爍回到了文德殿。
就在這時,內務府的總管李淮神色焦急的從宮門外跑了進來。
一邊跑,一邊說道:“陛下,陛下!太上皇回來了。”
“嗯?”
趙爍頓時從龍椅上彈了起來。
“你說什麼?”
“太上皇回汴梁了。”
“不可能!城外金軍圍城,怎麼可能進來?”
趙爍心裡浮現出一萬個不可能。
此時的宋徽宗不應該是在江南行宮內繪寫真嗎?
怎麼會回來?
“陛下,此事千真萬確。”
“奴才也是剛剛得到訊息。”
“前幾日陛下抗擊金賊的訊息傳遍五湖四海,太上皇也必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