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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黎府貴人,衝突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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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身後的大人是誰嗎?瞎了你們的狗眼。”

“不是有甄家商隊嗎,叫甄隱來見我,他來了自然就明白了。”

“什麼?甄隱,甄離離隊未歸,只剩下個叫甄浩的年輕人?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叫他過來也行。”

幾個人高馬大的護衛站在路口,魚龍錦服,佩戴長刀,身上穿著堅實鎧甲並有道符傍身,更關鍵的是腰側懸掛著玄鐵令牌,上面刻著“黎”字。

鎧甲破損不堪,上面沾染著暗紅鮮血,已然乾涸,幾人面色也頗為疲憊,看得出來是經過一番廝殺的。

本說遠遁而來,找到一家嶺地,想要進去避一避,歇息一番,誰知道被攔在嶺外,就是不讓進,說是怕詭異混入,須得檢測。

護衛之首,是個獨眼之人,身上有著濃郁的道息,想必是個道士,此刻面色猙獰,大呼小叫,卻依舊沒有動手,自然不是因為講文明,樹新風。

只因苦茶嶺衙衛一身荊棘鎧甲,各個道符齊全,甚至隱隱結成陣法,前中後三排各自守衛。

前鋒大盾護衛,是磐石符鑄就的厚盾,輕易武兵無法突破,就連普通道符也難以摧毀。

中間長刀小隊,各個聚刀迎敵,刀是用遠近聞名的古鐵製成,上面還塗著幽綠溶液,看起來就危險的很。

但與最後壓陣的小隊相比,都不算什麼。

後排之衛手持短弩,每一根古鐵箭上都綁著厚厚的符咒,就像烈焰符、水沉符這種起碼有幾十張,看得人頭皮發麻。

更關鍵的是,站在中間的幾人,體格強健鷹眼躬身,明顯是神射之輩,拿著幾枚幽黑符咒,死死盯著他們,想必是什麼厲害東西。

“這嶺地衙衛簡直不比各家族私兵差了,莫非是哪家的嫡系公子駐紮?

可也不對啊,如此貧瘠的地方,怎麼會有嫡系人物來此。”

形勢比人強,若是往常,黎家護衛自然是最為霸道,管你哪家的公子小姐,見了他們都得繞著走。

如今黎鎮鉅變,血雨腥風,即使逃出鬼蜮,也多少受了些傷,底蘊耗得差不多,再與這麼一隻裝備精良的衙衛拼上一場,完全沒必要。

何況二小姐說要低調行事,儘量拉攏周邊的勢力,告訴他們黎鎮目前的狀況,一致抗擊噩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時已經不是他們逞強好勝的時候。

想到這裡,黎家守衛首領聶元清了清嗓子,說道:

“如今黎鎮被噩兆侵蝕,數十萬百姓陷入人間鬼蜮,街道上到處都是紙人,剩下的便是死人。

我們護衛著二小姐從黎府殺出,還有四大家族的人,艱難逃脫。

路上還有紙人追擊,十分險惡,我看它們很快就要來到苦茶了,這片山地根本沒什麼能抵擋的東西。

待貴人們進嶺內休息一番,給我等補充些裝備道符,到時候可以帶你們逃跑,不然的話……”

周圍民眾越來越多,商賈也圍了上來,自然有認識之人。

“竟然是黎二小姐的侍衛長聶元,我之前在黎鎮見過他,九品道士,祥瑞和噩兆皆為不俗,實力高超。”

“那些侍衛也都是黎府之人,難道黎鎮如今真的被噩兆侵蝕?我的妻兒還在鎮中,如何是好。”

說著,就有人想要返回黎鎮,卻被周邊之人拉住。

“連黎府侍衛都九死一生才逃出來,你回去能幹什麼?送死嗎。”

“後面馬車都是商賈之家,王、史、李、甄四家族為多,連他們也跟隨逃出,黎鎮必定是遭難了。”

聲音漸漸龐雜起來,充滿悲慼與絕望,固然有些人或許沒有牽掛,可畢竟多為黎鎮商隊,連大本營都被拆掉,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個年輕人走出來,激動地說道:

“甄家商隊!族長甄禮可曾在此?”

瞅了一眼眼前青年,面色有些蒼白,手掌還包紮著傷布,期待地望著身後商隊,其身後跟了幾名小廝,明顯是商隊中的領軍人物。

聶元聽後,卻臉色一暗,猶豫一番才說道:

“紙人侵蝕神智,早有跡象,待到我們發現時,已經有些晚了。甄家、李家最為慘重,幾乎沒有剩下幾人。王、史二家警覺較高,發現得早,留存較多。”

聽到這話,甄浩一個失神,就跌坐在地,滿身泥土卻渾然不知,像失了魂一樣。

本來只是個甄家晚輩,跟著商隊跑一趟商,原本想著見識一番,提升點本領。

哪想到先是甄隱察覺有異,在苦茶求人。他因出言不遜被趙公子斬下一根手指,隨後變得謹言慎行。

前去黎鎮的幾人至今未歸,現在又聽到黎府侍衛這般說法。恐怕甄隱二人也遭遇了不測,更倒黴的是,甄家幾乎覆滅,無人生還,簡直像做夢一樣。

這打擊,對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來說,的確大了些。

見到此幕,聶元也有些不忍,說道:

“甄家倒也不是完全覆滅,還有幾人跟隨在小姐身旁,活了下來!”

甄浩勐地回神,問道:“是誰?是誰!”

聶元剛要說話,人群忽然分開,走出兩位中年,見苦茶衙衛對他們的態度,必定是此嶺的重要人物。

柳兀上前瞅了幾眼,幾乎沒多看,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的確是黎家侍衛,沒有錯。

他在黎鎮也呆了多年,自然認識這些高層身邊的護衛。何況聶元擔任二小姐的侍衛長,露面次數頗多,許多人都認識。

其實有甄家以及各商隊的辨認,不會有錯,讓柳兀過來一趟,更多是看看是否有詭異。

正當他想要向鍾閔傳話之時,忽地察覺手指有些疼痛,低頭一看碎紙浮現其中,他瞅了一眼面色大變,慌忙與鍾閔耳語。

本來已經有所決斷的府判,同樣緊鎖眉頭,隨後朝聶元抱了抱拳頭,說道:

“各位從黎鎮逃出,更是有貴人在此,於情於理苦茶嶺都該迎接眾位。

奈何如今府主閉關,不讓任何人進嶺,各位抱歉了,我送一些糧食給大家,請移步他地!”

這話一出,本來就煩躁不已的聶元,忍耐到了極限。

大聲喝問:“苦茶嶺莫非要叛變不成?見了黎家衛隊,也敢拒絕?我等好言好語,莫非真以為軟弱可欺不成,若非小姐吩咐,早就把你們這群鄉下老打個滿地找牙。”

其餘侍衛見了苦茶嶺搬出的糧食,只是普通的黑麥,同樣大感不滿。從前他們去到哪裡,不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著,即使如今落難,可區區一個破爛嶺地,也敢如此漠視他們,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聶元審視一番,怒氣幾乎超出閾值,冷冷說道:“你們認出我等身份,還是不放行?”

出乎聶元預料的是,與其對視者,無論是鍾閔還是柳兀,以及苦茶衙衛,甚至連剛剛詢問甄家的青年,都默不出聲。

即使知道他們是黎家的人,依舊敢拒之門外,小小嶺地憑何敢如此囂張?

聶元覺得很古怪,不止是苦茶嶺這些嶺民,甚至嶺地本身就十分詭異,黎鎮血雨之後,紙人詭異開始擴散,路邊驛道都有噩兆留存。

侍衛們人人帶血,疲憊不堪,也是因為一路上時刻警惕,對抗突然出現的詭異。故而趕了一日夜的路,眼見天黑,實在是有些乏力,想找個落腳之地,補充一番。

否則依照他們的想法,此地離黎鎮還不夠遠,不算什麼安全之所。

可偏偏走至此地,似乎安靜了不少,詭異紙人幾乎沒有再見到,給人一種安穩的景象。

其實聶元心中存疑,但耐不住車隊裡有二小姐在,以及一些女卷,不然的話他真不想在此地停留。

既然苦茶嶺態度強硬,不讓留存。聶元也不再客氣,身子微微一動,準備試探一番。

只見電光火石之間,苦茶衙衛腳下就出現了些許蔓藤,捆住他們的手腳。其實在剛剛問話之時,他就已經施展祥瑞道法,潛入土地。

他的祥瑞名叫紫藤根,十分擅長隱蔽,故而悄無聲息地就接近了苦茶衙衛。

畢竟是些凡俗之人,就算有不錯的道甲以及道兵,但與祥瑞相比,還是差了太多,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就被捆住。再怎麼掙扎也難以掙脫。

真以為靠這些衙衛就能護住嶺地?也太天真了。或許對付些沒有智慧的噩兆還好使一點,對付道士卻差遠了。

然而聶元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只見苦茶衙衛腰間,有幾道白紙符隱隱發光,竟然將紫藤根擊退。持有短弩者趁機發射符箭,射向他們。

古鐵製成的弓箭,既鋒利又迅敏,再加上綁著厚厚的符咒,聶元不得已,身前召起一堵土牆。

此牆十分荒蕪,上面寸草不生,隱隱有些人手抓過的痕跡。彷佛有絕望之人,臨死前在其上用手生生挖出來的印記。

待符咒爆裂之後,土牆上的印記隱約間流出鮮血,十分詭異。不過效果也很明顯,即使承受數百道普通符咒,也毫髮無傷,只是聶元的氣息變得有些陰沉。

直到那兩枚黑色符咒射來,釘在土牆之上。

與之前的符咒不同,黑色符咒頓時融化,流出一灘黑綠色的溶液,腐蝕著土牆。甚至血色手印,也難以阻擋其侵蝕,被溶出來一個大洞,露出其後的黎府侍衛。

一旁觀戰的柳兀,不禁對人面茶符暗暗驚歎,這正是那神秘符師王老頭初期製成的符咒,配備給了苦茶衙衛作為殺手鐧。

雖然之前有過實驗,可畢竟沒有太高的強度。如今面對一位九品道士,黎府侍衛的噩兆道法,竟然依舊能突破土牆,這意義完全不同。

因此柳兀心中愈發渴望,若是能將王老頭留下,苦茶嶺有那麼多人面茶葉,製成符咒,必定讓周邊勢力不敢小覷。

事實上柳兀所想有點輕了,周邊商賈及嶺民看到雙方大戰,自然朝後方退去。

可當聶元出手之時,人的名樹的影,還是讓大家心中一片擔心。畢竟苦茶嶺府主不在,單單憑藉衙衛能擋住嗎?

道士在大家心目中,就是宛如神一樣的存在。這本就是道法的世界,雖然各嶺地組建自己的道兵,畢竟比不上黎家的撒豆成兵,但現在看來,似乎苦茶的道兵也不弱。

甚至有的人在想,莫非黎府這些人剛逃出黎鎮,就要死在苦茶嶺不成?

聶元經歷多次爭鬥,當土牆破損,苦茶衙衛再次上弩,看到還有厚厚的符咒,對準牆洞之時,他就知曉,生死危機!

於是他放棄維持土牆,整個人朝前奔跑而去,快速地靠近衙衛,不再管身後的侍衛兄弟。若他還優柔寡斷,恐怕一個人都活不下來,反而近距離突破衙衛方陣,才有一絲生機。

見聶元迅身而至,前鋒與中隊各自準備好,卻也稍顯慌亂,畢竟是普通人,面對道士親自襲擊,還是黎府侍衛長,的確心態變了。

不過他們也是經歷過窯村之戰的人,稍許的驚慌之後便恢復常態,冷冷地抽出刀盾,面像來襲的聶元,不再動搖。

“轟”地一聲,煙塵翻滾。

聶元竟然還有秘術,把自身拳頭撐起一座小小土牆,像推土機一樣推上去,任憑苦茶衙衛再是精銳,也擋不住這樣的襲擊。

可結果是。

一襲紅衣隨風飄蕩,輕紗裹面,居高臨下地看著聶元。

土牆破碎,盔甲裂開,胸前血跡斑斑。細細的柔臂穿過詭異土牆,捏住聶元的喉嚨,生生地把他阻攔在原地。

不僅如此,雙腿跪地,後面劃出一米多的深跡,簡直像是一座斬斷的小山,跌倒在苦茶衙衛身前。

看到眼前的女子,苦茶眾人卻舒了一口氣。

雖然她帶著面紗,可那傾國傾城的面容,妖嬈嫵媚的身姿,辨識度極高,不正是府主的禁臠,柳小姐麼。

之前只知道她生的花容月貌,每日伺候府主起居,幾乎形影不離,大家都暗中羨慕。

可如今看到她霸道地捏著聶元,像看一隻死狗一樣,這才不寒而慄。

也只有咋們府主,才能享受這樣的女人吧。

柳如畫冷漠雙眼,渾然澹泊,沒有一絲感情,手指緊了緊,眼看要捏碎聶元的喉嚨。

遠方傳來一聲急呼:

“手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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