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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薔薇古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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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維多利亞現在頂著施文慧的臉,周家洛心裡免不了對她產生幾分同情。為了能更好地幫維多利亞找到殺害她的兇手,三個人決定引導她回憶更多生前的經歷。

“維多利亞你好,我叫秦若水,很遺憾透過這樣的方式認識你。”秦若水接替周家洛的位置,負責與維多利亞溝通,“在不幸發生之前,相信你肯定有過幸福快樂的生活吧。”

秦若水的話讓維多利亞有瞬間走神,她記得小時候家裡一夜暴富,父親和母親抱著她喜極而泣,一家人從窮人區坐著馬車,感受著別人羨慕的眼光,穿過人煙鼎盛的鬧市區,最終停在薔薇古堡。

那時候的薔薇古堡被各種各樣的花兒包圍,其中最多的便是薔薇與玫瑰。綠葉包裹著紅花,在外牆蜿蜒盛開,這景象對於小小的維多利亞來說,簡直美得無法遺忘。以至於過去十幾年,她依然記得初到薔薇古堡時的情景。

薔薇古堡真真切切地給她帶來幸福,但也成為她的枷鎖和牢籠,慢慢收回這份幸福。

維多利亞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看著有些緊張的秦若水,維多利亞操控著這具不太熟悉的身體,握緊了小刀。

“是的,我曾經很幸福。”她一邊冷冰冰地說著,一邊向前邁步,“但我被人用這把小刀殺死了,我甚至不知道兇手是誰。”

雖然維多利亞面無表情,但秦若水敏銳地察覺到在她冷酷的臉龐下,洶湧的情緒正在起起伏伏。稍微思考了一下,秦若水小心翼翼地開口:“你還記得,你死亡的那天,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維多利亞沉默了一會兒,那天對她來說是灰色的,因為母親和父親吵架之後,父親怒不可遏地打了母親。她想上前扶起母親,卻被父親一腳踹倒在地,說她是便宜貨,指責她與其他男人鬼混有傷風化。

她很驚訝,父親是怎麼知道她和蒂姆的事情?不容她多想,父親的巴掌已經落在她臉上,如果不是母親翻身護著她,可能父親已經打得她面青鼻腫,連死都死得不好看。

再後來呢?好像是母親大聲叫來一直照顧她的女僕帶走她,在這期間父親一直辱罵她們母女倆,說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便宜貨,說自己沒了跟其他貴族聯誼的資本,說自己虧了。

那時她才意識到,原來父親對她的愛是有代價的,父親一直期盼她早日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希望“伯爵之女”的頭銜可以吸引其他貴族的注意,渴望與其他貴族強強聯手,讓後代繼續生活在錦衣玉食中,富貴榮華一輩子。

意識到父親的意圖,維多利亞差點站不住腳,一半身子傾倒在女僕身上,女僕一聲不吭地把她送回房間。

在維多利亞敘述過往經歷時,秦若水一直注視著她,觀察她面部表情的變化,但維多利亞始終淡淡地訴說著一切,表情只有一種底色——哀傷。

“這真是一件悲傷的事。”秦若水嘆了口氣,“那之後發生的事情你還有印象嗎?”

維多利亞搖搖頭:“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女僕把我扶到床上,我因為不想被人看到我的臉,所以背對著她,之後聽到關門的聲音。再之後,就是哭累了、睡著了,在睡夢中突然感到一陣窒息,然後驚醒,發現自己正被人用枕頭捂著臉,下意識想掙扎,結果下一秒疼痛從胸口蔓延,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捅了一刀。”

“所以,其實你也沒有看到兇手的正臉。”

秦若水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轉過頭想跟陸遲清和周家洛商量,誰知卻看到兩人退到門邊,周家洛躲在陸遲清身後抵著門縫,而陸遲清的面上除了無奈就是無奈。

看著這二人的姿態,秦若水瞭然地抿了抿唇,清楚意識到想要獲取維多利亞的信任,只能靠自己。

“你有想過是誰殺了你嗎?或者我應該這麼問,你懷疑是誰殺了你?”

這個問題多少有些尖銳,尤其對於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手下的維多利亞,所以維多利亞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沉默了許久,久到空氣被寂靜包圍,長久的沉默讓周家洛已經撐開門縫,準備隨時開溜。

“不知道,可能是我的父親吧。”維多利亞的聲音透著一股寒氣,“我死之前,他懷疑過我不是他的女兒,對待我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許那天打了我之後還沒消氣,索性把我殺掉。”

其實維多利亞的懷疑也很合理,畢竟殺害她的兇器是凱文的收藏品,而凱文又疑似是屠夫出身,加上維多利亞提到凱文一家曾經一夜暴富被接到薔薇古堡,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之前的推測很可能就是正解。

不過,秦若水還有一點不解。

“雖然跟調查無關,但我想為什麼你會選擇借用我這位朋友的身體現形?”

這次,維多利亞倒是很快就給出答案。

“這個身體比較容易看到些不應該看的東西,很受我們歡迎。而且在你們三個人之中,她的攻擊力和防守能力比較弱,我肯定是挑容易控制的。”

“那我的朋友……”

“她沒事,她的靈魂在身體內沉睡,但如果你們無法儘快幫我找出兇手,我不能保證靈魂長時間昏睡會發生什麼。”

維多利亞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聰明如秦若水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給了陸遲清和周家洛一個眼色,兩位男士當即撐開暗門。

“走吧,維多利亞,我們一定會查出殺害你的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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