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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詭谷傳說(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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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勇,是因為我表哥大專讀的就是現代殯葬技術與管理,雖然後來專升本又學了別的專業,但他依然對在殯儀館實習的經歷記憶猶新。”餘夢看著和僕人一起搬運王管事屍體的於俊勇,眼中寫滿了佩服,“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為了讓自己體驗死者的感受,甚至在太平間裡住過半個月,普通人是真的做不到這個程度。他一直說跟死人打交道比跟活人打交道方便,所以他就算讀完專升本,還是想回到殯儀館工作。但是我表姑不讓,怕他這個工作以後不好找媳婦,一哭二鬧三上吊來阻止我表哥。最後,表哥受不了表姑這種胡鬧,決定放棄這個想法,按照表姑理想的方向找了份朝九晚五但是做得不開心的工作。”

餘夢的話就像一顆小石子,在周家洛、施文慧和秦若水心中激起了小小的水花。

社畜,總是能隨時共情社畜,特別是都做著自己不算喜歡的工作的社畜。

那邊廂四人因為於俊勇的經歷有感而發,這邊廂於俊勇和陸遲清一起幫村醫把王管事的屍體抬起來。陸遲清朝周家洛使了個眼色,四人立馬跟上。

雖然張大少爺覺得他們那麼多人跟過去驗屍很奇怪,但因為光歲大師是貴客,又是能力高深莫測的道士,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有和管家阿松交代,要派人伺候光歲大師和幾位徒弟。

阿松聽懂了大少爺的弦外之音,不動聲色地吩咐自己帶大的心腹去伺候光歲大師。

畫面一轉,僕人們把村醫和於俊勇、陸遲清等人帶到一個空置的屋子裡,似乎還保留著民國時期的特色。

“你們在這裡驗屍吧,這是……這是我們死去的五夫人的房間,我們先走了。”

還沒等陸遲清多問幾句,僕人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找到逃生出路一樣把他們扔在房間裡,頭也不回的走了。

死去的五夫人……秦若水和陸遲清對視一眼,這說的應該是前族長的五太太嚴嵐吧。看著這荒廢的房間,周家洛試圖挪開那些雜物開窗透氣,結果卻被村醫制止了。

村醫告訴他們,大師抑制五夫人那天他也在場,當時是來給現在的老夫人看病的。他還記得跟著張家僕人湊熱鬧時,曾聽到那位抑制五夫人鬼魂的大師警告張家人,不能動五夫人房間裡的任何物件,只要一動就會給那個人和張家帶來厄運。

由於大師自帶威望,張家人對此深信不疑,一直沒派人來這個房間打掃,所有物件都原封不動。

“話說,那位大師不是光歲大師的師父嗎?他沒有跟你交代過這件事嗎?”村醫有些疑惑,“你們師徒倆訊息不互通的嗎?”

陸遲清頓了頓,抿了抿唇,眼神有些躲閃:“我師父已經仙遊了,之前也沒跟我提過他來張家的事,畢竟張家也不是每年都出事,我怎麼可能知道張家過去發生了什麼。”

村醫撇了撇嘴,在陸遲清這裡吃癟的他不答話,轉而開始檢查王管事的屍體。

驗屍的第一步,就是趁著還沒完全僵硬前,把屍體的衣服脫下來。

顯然,王管事的屍體已經冰冷,開始僵硬。不僅因為死亡了幾個小時,夜晚的戶外溫度降低,也會對屍體的僵硬程度有影響。

村醫沒有讓女孩們操作,而是讓周家洛和陸遲清幫忙脫下王管事的衣服,還吩咐兩人一定要翻找衣服有沒有線索。

“雖然我還沒解剖,但我敢肯定,八成是他殺。”村醫自言自語,也是說給他們聽,“你們剛到村子,不清楚王管事有多討厭人,不過他之所以這麼囂張,也是因為背後的主人。他伺候的王老爺能力不行,脾氣卻是一等一的爆炸,上次去給他看診還捱了一腳,真是個壞胚子。”

說完這番話,村醫又默默地檢查王管事屍體表面有沒有損傷,儘管他一臉嫌棄和不耐煩。

陸遲清和周家洛仔仔細細地翻找王管事的衣服,外層有兩個口袋,左邊的口袋有一根疑似在小賣部買的香腸,右邊的口袋裡有一張折了好幾折的紙張。開啟一看,寫著的是一首詩:

迴轉沙岸近,

不見帳中人。

空教老若耶,

閑書葉滿林。

鄉園不可問,

聖情容解印。

黃帝有四目,

獨有失意人。

看了眼詩,陸遲清和周家洛眉頭緊皺,滿臉寫著“這破玩意寫的啥”。

看到兩人的表情這麼糾結,秦若水讓施文慧和餘夢攙扶著彼此,她則脫身過去一起研究從王管事那搜出來的線索。

陸遲清把詩遞給秦若水,繼續和周家洛翻王管事的衣服。

除了外層,王管事這件衣服還有內夾層,裡面縫了四個口袋,陸遲清挑了挑眉,和周家洛對視一眼,顯然彼此都在感慨王管事真能藏。

兩人分別搜了兩邊的兩個口袋,周家洛摸到了一根銀針和一小瓶透明液體,而陸遲清則找到了一個香囊。

兩人把找到的證物放在現在暫時沒有用處的衣服上,轉而觀察起王管事的褲子。

王管事的褲子兩邊的膝蓋位置沾有白色粉末,而且還沾了挺多的,陸遲清推測可能他曾經跪在地上求饒。

褲子兩邊都有口袋,按照慣例一人搜一邊,結果沒摸到什麼東西,只有周家洛摸到了褲子口袋裡有點溼溼的。他猜測可能有人手沾了水,然後去翻王管事的褲子口袋。

“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殺完人,翻褲子的口袋。”陸遲清補充道,“他是想找什麼呢?”

就在他倆疑惑翻屍體的人想找什麼時,秦若水也看懂了那首詩的奧秘。

“這根本就不是一首真正的詩,只是用來掩蓋目的,下達命令而已。”

眾人疑惑的看向她,就連村醫都停下手上的動作。

“這是五言詩,如果只看中間的字,就會得到一句很奇怪的話——沙賬老葉不容有失。”她說到這,已經有人猜出來了,“對,諧音,其實應該是殺張老爺不容有失。也就是說,王管事這次是來殺張族長的,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王老爺授意的。”

自從開始驗屍後就成了連體嬰的餘夢和施文慧直呼秦若水牛叉,村醫也看著秦若水抬了下眼鏡。

陸遲清和周家洛恍然大悟,只有於俊勇一直待在村醫身邊,陪著他解剖。

“已經開始解剖了,你們要來看一看嗎?”

幾人紛紛表示:感謝好意,麻煩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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