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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道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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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破老道的口,我們來講一這王道爺的身世和來歷。

王道爺說的沒錯,這王家早在幾十年前真的是整個鎮的首富,王家的祖宅在鎮上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按說有這份家業,就算道爺什麼都不幹,整天就躺在家裡吃喝玩樂,那也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

可他要是真的這麼幹也就好了,王道爺那是吃喝玩樂無一不精,更可怕的是到後來,還學會了吃喝嫖賭抽。

俗話說得好,久賭無勝家,這爛賭之人哪裡還能有好,沒過上十年,偌大的一片家業就都扔進了賭場,剛開始還賣賣傢俱,後來甚至連田地,祖宅都輸給了別人。可這人一旦陷入了這個坑裡,哪還爬得出來,家業輸光之後,破老道也沒有收手,東家借點西家串點的,還是整日沉迷於賭場。

剛開始他還在鎮上的大賭場混,後來兜裡沒錢了人家也不接待他了,他就只能鑽那些後半夜才開的野賭場,這些賭場大多都是拖兒,哪裡會讓你討到便宜。

話說有這麼一天,破老道連輸三局,身上已經分文不剩了,人也從賭桌上被攆了下來。可此時賭癮正盛,道爺哪裡肯收手,各個桌子上轉了一圈,那手是癢的要命,於是又鑽進了賭局的後屋之中。

“還借?王公子以為我是大善人嗎?”

“再借五兩,五兩就夠了.....”

“你西山那塊地可不值那麼多了!”

原來這賭場還放貸,王道爺說將自家西山上的十畝肥田抵押給人家,想借點錢出來,可是他剛才以那塊地已經借了四十五兩了,那塊地頂多值五十兩,人家當然不會再借給他。

“王健!!”

正在王道爺苦苦哀求的時候,身後門簾一挑,一個人就進到了屋內,王道爺一聽那聲音,立馬就嚇得不行了。

“你那十畝地不是輸給我了嗎?!”

“這.....”

原來,他那塊地早在南城賭場就輸給了眼前這個人,這一嗓子讓他的小聰明全都穿幫了。

“什麼?你他媽的敢耍我!”

“王健!你給我說清楚!”

這下可好,賭場放貸的不幹了,那眼睛立馬就瞪了起來。有錢,你是王家大少爺,沒錢,那就是個臭要飯的。

“給我打死他!!”

開賭場的哪有好人,當時就把王道爺給扒了個精光,拖了出去。

“竟敢騙到老子頭上!!”

“我給你三天時間,給我送一百兩銀子過來!不然,手腳全都給你打斷!!”

一頓胖揍之後,那賭場的老大還將破老道該還的銀子翻了一番,這些人心狠手辣,臨走時還對著破老道放下了狠話。

“混蛋!全鎮都欠我們家的!”

王道爺捱了一頓狠揍,弄的渾身是傷,光著身子的癱坐在賭場後面的小巷子裡,那個慘勁就別提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位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老道剛好從這小巷前走過,正好看到了狼狽不堪的王道爺。

“健兒?你這是怎麼了?”

“牛鼻子?!”

那時候的王道爺還是俗家的名字——王健,他回頭一看,這老道他認識,那些年父親在世的時候與這老道是好友,兩個人總是在一起研究道學。

“健兒,跟我回山吧!”

“你可真囉嗦....”

那時這老道就總說自己的道緣深厚,幾次跟父親提要收自己為徒,帶到山上去學道,而且他父親也是真的動了心,真的就要送她去山上修道。

“你死了這條心吧!”

可是他卻一百個不願意,憑什麼自己就得與道家有緣,得去當什麼道士,自己的逍遙日子還沒過夠呢,而且家業那麼大,他又怎麼可能願意去山上吃苦,過苦日子呢。久而久之,他是討厭死這個牛鼻子老道了,對什麼道法更是牴觸的厲害,特別是他父親,研究了一輩子的大道,到最後還不是早早的撒手人寰了。

“我王健就算是死,死外面,凍死在這裡,也絕對不會跟你去山上當破牛鼻子老道的!”

說完,王健轉身就走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老道被他沒鼻子沒臉的嗆了一頓,也只好搖搖頭,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話說那王道爺沒了衣服,只得順著背風的牆根沒有目的的一直熘達著,寒風呼呼的吹在他的身上,冷的他邊熘達邊顫抖,可卻也不敢停下,生怕停下就會被凍死。可就這麼走著走著,一抬頭,王道爺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自己曾經自己家大宅的後牆處。

“健兒,你記住這個地方,以後對你有用。”

這人大概是腦子一冷就會變聰明,王道爺突然就想起來自己的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那時,父親曾把一個木匣子偷偷的放在了後牆的石磚中,還特意帶著自己一起,並囑咐過自己千萬記得這個地方。

想起這件事,王道爺一下就來了精神,父親在世時,家中正值鼎盛時期,那時候能被父親藏起來的東西,那絕對是個大寶貝。

對於這個宅子他是再熟悉不過了,順著牆根找了一下,便從後牆運煤的小門鑽了進去,四下裡打量了半天,確定沒人後,便開始順著石牆摸索了起來,這會兒什麼冷,什麼寒風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還別說,黃天不負有心人,摸索了好一會兒後,還真讓破老道發現了一塊明顯比周圍石磚鬆動的石磚。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破老道一下就斷定了,這塊就是當年父親藏寶物的那塊石磚。

王道爺按耐住激動的心情,有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掀開了那塊不起眼的石磚。一個包著紅布的方形物體正藏在磚洞之中,那正是父親在世時藏起來的東西。

這大宅子已經輸給了別人,王道爺此時叫做私闖民宅,萬一被抓到了那可就說不清楚了,這要是驚動官府,可不是小事,於是他也不敢耽擱,連忙抱著東西就跑了出來。

一路上提心吊膽的,他轉了兩圈後又來到了剛才被打的那個小巷子裡,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啟了布包,裡面是一個木盒,開啟木盒的一瞬間,破老道就失望了,這裡面並沒有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張紙和一封信。

道爺皺著眉頭將那張紙開啟,藉著月光一看,心頓時跳成了一團,那張紙竟然是一張地契,道爺仔細一看,一下就明白了,鎮子南山有一片大寨子,原來那竟然也是自己家的。

看到這東西,道爺心裡一下就熱乎了起來,那一片大寨子自己也知道,那是十分的氣派,明天要是把它一賣,怎麼著也得值個好幾十萬兩銀子。於是道爺隨便找了些破木板蓋在身上,靠在牆邊等著天亮,雖然心裡熱乎了,可身體還是冷的直哆嗦,可是現在的道爺卻根本顧不上這些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王道爺把那個裝著地契的紫檀木盒拿到了當鋪換了十幾兩銀子,給自己買了一身新衣服,又美美的吃了一頓早餐,總算是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吃飽喝足後,身上也有了力氣,王道爺這才一路走到了鎮南的半山坡上,按照地契的地址找到了那處宅子,那片大宅子佔地好幾十畝,氣勢輝煌,可比被自己輸掉的宅子強上好多倍,王道爺心中那是一個美啊。

“喂!你要去王家大院?那院子裡沒人....”

他剛想進去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找個牙行過來估估價準備出售,卻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你不能進去!”

“咋的?這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進!”

王道爺一聽那人竟然不讓自己進去,那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人看起來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敢阻攔自己。

“你...你是王家少爺?!”

“王老爺可是大好人啊,他一直都接濟這我們大家啊。”

一聽道爺曝出了身份,那人倒是顯得很恭敬,道爺的父親聲望很高,大家都很尊重,可是那人面對王道爺卻依然有些吞吞吐吐。

“可....可你們家....大宅子...鬧妖精啊!”

“什麼?!老頭,你可別造謠啊!”

等那人結結巴巴的把攔住自己的原因說了出來,道爺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真的,這附近的人都見過!我也見過一次.....”

那人見道爺撇嘴不信,於是忙著把這座大宅子的傳聞講了出來。

話說,鎮南這一片本來是兩三個小山村,等王家大宅在此一建成,那真的是堪比皇宮的存在,可是王家老爺蓋好宅子後卻並不來住,甚至連個看門的都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難免引起一些雞鳴狗盜之徒的惦記。

有一天晚上,兩個本地的小無賴趁著夜色偷偷地翻牆進去了。

“我去,這麼大的宅子還真沒人住啊!”

“是啊,真他孃的浪費!”

雖然知道沒人住,也不會有什麼金銀,但是這有錢人家的傢俱擺設也都是好東西,要是能偷幾樣出來絕對能賣個好價錢。可就在兩人往屋裡走的時候,其中一個人突然感覺到院子裡有異響。

那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就見一道十分奇怪的黑影嗖地一下從角門那裡竄了過去,因為速度很快,根本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

“看什麼呢?快進來啊!”

“好....這就來...”

那人琢磨了半天,心想也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再者又聽到了同伴的催促,也就沒往心裡去,轉身便跟著進了屋。兩人沒敢點燭火,怕火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便摸著黑進了堂屋。

還別說雖然長時間沒人居住,可是屋裡依舊很乾淨,沒有什麼灰塵和異味,東西也都乾淨整齊的擺放著。

但是往正當中一看,兩個人都愣住了,這屋裡的正中間是一個供桌,可不知為什麼供桌上並沒有供什麼佛像靈位,而是供奉著一個筆鋒有力的“神”字。

而此時,這兩個無賴也顧不上這怪異了,他們的眼中只有那些閃著銀光的燭臺,香爐,這些東西都能值上不少錢,可把兩個人高興壞了,掏出一個布袋子就裝了起來。

“快!咱們抓緊搬!”

“好嘞!誒?不對啊,這怎麼像是剛剛點上的!”

其中一個正要去拿那精美的大香爐,可是他突然愣住了,看著手裡還在燃燒的香,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正當兩人納悶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在他們的頭頂上響起了嗷的一聲怪叫,嚇得兩個人忙著抬頭看去。

可這一看兩個人當時就傻了,就看見在頭頂的房樑上,此時正纏著一條巨大的怪物,一頭披頭散髮的駭人大腦袋正低低地垂了下來,一雙血紅的眼睛發出冷冷的光,怒視著兩個人。

還沒等兩個人做出什麼反應,那怪物便一張血盆大口,嗷的一聲怪叫著勐衝了下來。這兩個小無賴哪裡見過這麼恐怖的畫面,嚇得魂魄都出竅了,一瞬間褲子就溼了,雙腿也軟的怎麼都挪不動。接著,一聲聲歇斯底里的慘叫便在王家大宅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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