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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道爺的心酸過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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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心善想要救人的破老道不想竟然著了人家的道,被那獨眼龍和他的同夥用棍子敲暈在了地上,那獨眼龍見破老道暈了過去,上去就在他的身上一陣摸索了起來,那動作嫻熟利落的很。

“大哥,這個就是攝魂鈴嗎?”

“呵呵,錯不了了!”

此刻那襲擊破老道的屍體一把就撕掉了臉上的紙符,原來他可不是什麼死人,而是那獨眼龍的兄弟,兩人就是為了攝魂鈴才唱了這麼一齣戲。這兄弟倆姓管,因為長相醜陋又沒有別的本事,才半路幹起了這趕屍一行勉強湖口,不過幹這一行乾的久了,自然也瞭解了一些內幕,昨晚那獨眼龍大哥看到破老道擺在桌上的攝魂鈴就知道是寶貝,便起了邪心,於是便和兄弟上演了這麼一齣戲。

“走吧!弄丟了屍體,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這二人取了攝魂鈴後,把破老道趕的兩具屍體從山崖上便扔了下去,這一招可真夠狠的,這是要徹底搞臭破老道和他師傅。其實這兄弟二人根本就不會趕屍,而是靠著兩根木棍輪流挑著屍體走,看到趕屍人大家一般都會相互遠遠的避開,再加上這兩人一貫會裝神弄鬼,挑屍體的人也會貼上紙符偽裝成屍體,這麼久以來卻也一直沒有漏出過馬腳。而這一次有了攝魂鈴,兩人相信自己不僅可以學會真正的趕屍術,賺錢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就這樣,管氏兄弟走了,把破老道一人扔在了這荒涼的山路上。轉眼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正在昏迷的破老道就覺得有人在踹著自己的身體。

“你這混蛋快醒醒!”

破老道被這一陣踢打和呼喚弄的轉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站了兩個男人,但是自己並不認識,可是能看出這兩個人非常的氣憤。

“你...你們是什麼人?”

“你就是趕屍人?我問你,我爹呢?”

“說!我爹的屍身在哪?我們在義莊等了你半天也沒見你到!屍體呢?”

“屍....屍體....”

破老道一時間還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可這一動他就感覺自己頭痛欲裂,面對兩個人的質問也是半天沒反應過來。聽了半天,破老道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兩人是自己昨晚趕的那兩具屍體的親人,他們在義莊沒等到自己這才順著山路尋了過來,聽明白後,破老道趕緊往周圍掃了一圈,心中頓時一個激靈。

屍體不見了!既然屍體不在身邊了,那肯定是被昨晚的獨眼龍給扔掉了,而在這附近能扔屍體的地方只有這一個,破老道不敢再想下去了,爬起來就衝到了懸崖邊,但是當他看到崖底的情況時,頓時就傻眼了。兩具屍體果然是被扔到了崖底,此刻不僅摔成了一堆爛肉,還因為經過一晚上的時間,不知道被什麼動物啃食過,早已經變得殘缺不全了。

“讓你趕屍你就趕成這樣?!我要讓你給我爹償命!”

“等等...你們聽我說....兩位兄弟,我也是被歹人陷害的,再說這人都死了也不知道疼呀....”

這一下,那兩個人可不幹了,從古至今這屍身見光,缺胳膊少腿都是大不敬的事,哪家的親人能受得了。破老道也自知理虧,忙著陪不是,接著又解釋起昨晚的事,但是因為實在是太慌亂了,嘴裡那話讓人聽著是不太舒服了。果然,還沒等破老道把解釋的話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破老道的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拳。

“混蛋!我打死你!”

“沒本事學什麼趕屍!沒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這兩個人也是真的氣急了,拳打腳踢的將破老道揍了個半死,這二人打完後還是不解恨,於是便綁著破老道,就著他來到了破老道的師傅家中討要說法。

“真是對不住二位了....”

“要不是看在老師傅的面子上,我們一定把你送到官府治罪!”

到了破老道的師傅家中,瞭解情況後,又經過破老道師傅的一番安撫後,這二人才憤然離去,臨走時還不忘再罵了兩句破老道。咱們前面說過,那破老道的師傅是名門正宗,在湘西趕屍行中也是頭一號人物,但是徒弟趕屍出了這種事,自己怎能不管,於是他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才將那二人安撫了下來。

“你沒事吧?”

“師傅...攝魂鈴丟了,我....我...對不起您....”

“算了,這是有人暗算設計好的,也不能全怪你...”

送走那二人後,李之維轉頭來到破老道身前,此刻的破老道不僅被打的渾身是傷,就連門牙都被打掉了,但是身體上的傷破老道都沒有放在心上,他心中只覺得丟了師門秘寶攝魂鈴,實在是對不起師傅,心中充滿了內疚感。但是師傅並沒有責怪他,反而抬手將綁在破老道身上的繩子解開,這反而讓破老道心中的內疚感又增加了許多,這感覺著實是比殺了他都讓他難受。

“你說的那兩個人我也有所耳聞...”

“什麼?師傅,你知道?”

“走吧!隨我去把攝魂鈴搶回來!”

解開繩子後,破老道把被害的事情前後一說,在趕屍這行中行走多年的師傅聽完就鎖定了那管氏兄弟。要說那破老道的師傅一身的本領,為人和善不差,但可決不是個軟柿子,當即就帶著破老道來到了魚陵山腳下的一個道觀。

“去把門開啟!”

“是!師傅!”

據師傅說這就是那管氏兄弟的存身之處,這次有了師傅的壯膽,破老道也是來了精神,上前一腳就踹開了山門。還真不含湖,那管氏兄弟竟然沒有逃跑,還在這道觀之中,就像是特意等著他們師徒上門一樣。

“師傅!就是他們兩個!”

“你們這兩個混蛋,我非...”

“好了!你們兩個交出攝魂鈴,我繞你們不死!”

“老東西!你以為還是你年輕的時候嗎?現在我們兄弟二人會害怕你?呵呵!”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破老道一見那獨眼龍上去就想拼命,卻被師傅攔了下來。原來,師傅本想著不要大動干戈,畢竟是後輩,想著讓他們交出攝魂鈴,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沒成想,那管氏兄弟二人不但絲毫不領情,反而對著師傅出言不遜了起來。也難怪那二人囂張,畢竟李之維年事已高,身體機能各方面都大不如前,再加上二人中拿著那寶物攝魂鈴,自然說話的底氣也硬了起來,壓根兒就沒將破老道二人放在眼裡...

“那好!那就不要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好的的口氣,師傅,交給我一個!"

“那你小心些!”

“找死?!老子成全你們!”

說這,兄弟倆一揮拳就衝了上來,對於這種人也沒什麼好說的,李之維把臉一沉,就將身後背的桃木劍拔了出來,那破老道也氣憤得很,主動請纓要對付一個。就這樣,管氏兄弟倆對上了破老道師徒二人,四個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你個混蛋竟然裝屍體在背後下黑手!小人行徑!”

“還不是你太笨了!這也能上當!嘿嘿,今天就讓你嚐嚐更厲害的!”

咱們先說這破老道,這傢伙光有一腔的怒火,可是本來身材就瘦弱,再加上平日裡練功還總是偷懶耍滑的,哪裡是那天天挑屍體的管家兄弟的對手,他與那管氏老二對峙了沒有兩下就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眼瞅著就要吃虧。不過破老道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只聽“hetui”一聲,一口濃痰就吐到了那傢伙的眼睛上,緊接著破老道又趁機一腳狠狠的踹到了那人的身上。這一腳的力量可是差不多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但是人家不但沒怎麼著,反而抓住機會上來就是一拳頭。

這一拳頭可是夠破老道受得,他就感覺眼前一黑,接著就栽倒在地,哼哼呀呀的半天也沒爬起來。雖說破老道這邊吃了虧,可是他師傅那面的情況卻正好相反,這陰陽臉李之維可不止在趕屍上面手段了得,那身上的功夫更是厲害,幾個回合下來,讓那獨眼龍吃盡了苦頭。不過,師傅畢竟不是惡人,一直都在用桃木劍進攻,而且對於要害部位也都避開,否則的話那獨眼龍早已小命不保了。

“我再說一遍,交出攝魂鈴,我繞你不死。”

“老傢伙,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好...我這就...還給你!”

獨眼龍再又一次被擊倒在地後,也是掙扎了半天沒有爬起來,陰陽臉李之維並沒有趁機再次攻擊,而是有一次向那獨眼龍要起了攝魂鈴,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打怕了,那獨眼龍竟然服了軟,伸手便從懷中將那攝魂鈴掏了出來。可是所有人都想錯了,這傢伙並不是真的要將攝魂鈴歸還,反而拿鈴鐺在手中一晃,對著李之維就搖了起來,此時這鈴聲顯然與趕屍的時候不同,現在的鈴聲讓人聽了只覺得腦中暈暈乎乎的,不太清明...

“大膽!你竟然敢把鈴中的鎮陰封取出!說!叛徒魏二狗跟你們是什麼關係!”

那陰陽臉李之維一聽這鈴聲,頓覺心神一陣迷亂,便也是一愣,這管氏兄弟怎麼會用本門秘寶呢?當即李之維便咬破了舌尖,用陣痛刺激自己穩住了心神,緊接著就衝向了那管氏兄弟,不過這次他掏出了背後的精鋼劍。

可就在這時,不等李之維衝到近前,突然從道觀的地面下伸出了一隻黑紫色的大手,只一把便抓住了李之維的腳踝,緊接著一具已經屍變得殭屍從地下爬了出來。這當然就是那管氏兄弟提前做好的埋伏,這變故來的極快,李之維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抓了個正著。那殭屍聞生氣而動,上來就是狠狠的一口,死死地咬住了李之維的腿。

李之維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殭屍滿身的屍毒觸碰到都會喪命,更何況被咬到,於是他腿上一用力就想甩掉那殭屍,可是那殭屍咬的極牢,把那殭屍整個從土裡拔了出來他都一直不鬆口。李之維一用力,將那殭屍甩至半空中,接著一劍揮下將那殭屍斬成兩截,才算擺脫了這要命的玩意。

再看那破老道,此時的破老道被那鈴聲弄的頭嗡嗡直響,雖然沒有正面被鈴聲所迷惑,但是也夠他受的了,這會兒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正好看到師傅如戰神一般將那管氏老二砍翻在地,那獨眼龍也沒好到哪裡去,這會兒正連滾帶爬的翻上了院牆逃了出去。

“師傅!快追!攝魂鈴還在他身上呢!”

“別囉嗦了,快走!”

師傅見那獨眼龍翻牆跑了,並沒有追出去奪回寶貝,反而拽著破老道慌忙的跑出了道觀。後來破老道才明白,師傅中了極其嚴重的屍毒,此時已經是毒氣攻心,根本無力去追,再加上他殺了人怕會連累破老道,這才強撐著身體拉著破老道跑了出來。

兩人剛跑到山坡上,師傅便吐出了一口黑血,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破老道一見,連忙跪在地上抱起師傅。

“師傅!師傅你怎麼了?!”

“王健啊,為師知道你為人善良,道緣極深厚,可是就是...太過於懶散...好生...修道,有朝一日奪回攝魂鈴鐺。”

說完,便頭一歪斷了氣。其實破老道與師傅感情極深。當年破老道流落湘西,窮困潦倒,好不容易開了一個小飯館,日子剛有點起色,卻遇到了土匪,差點被土匪害死,多虧了師傅出手相救並收留了他,這麼多年不管別人怎麼說破老道不著調,可是師傅一直對他很好,還會叫他“湘西第一帥”,甚至還把門派秘寶攝魂鈴鐺交給了他,但是不想也正是因此卻害死了師傅的性命。

“師傅!師傅!!”

眼見師傅死在了自己的懷裡,破老道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攪碎了,師傅這是被自己害死的,如果當時自己執意不與師傅分開,如果當時自己不將那鈴鐺草率的扔在桌子上被那歹人看到,如果自己能留個心眼對人有所堤防,那事情又怎會變成現在這樣。所有人都說自己道緣極深,可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受如此多的折磨?想到這裡,破老道的淚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他哭自己的蠢,哭命運的不公,哭師傅的離開。就這樣,他抱著師傅已經逐漸變冷的屍體,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安葬了師傅之後,破老道將身上全部的積蓄買了一大捆炸藥抱著便去了那道觀,想與那獨眼龍同歸於盡,可是那獨眼龍跑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道觀,破老道也是撲了一空,從此之後,破老道浪跡江湖整整十年,到處尋找獨眼龍和攝魂鈴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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