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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停了下來,他從床頭櫃中取一張老舊的照片,還是黑白的,和一把匕首上面還刻著‘孟婉情’三個小字;他本已戒菸十多年,可還是習慣在床頭放一包煙,點燃香菸,第一口就被嗆到了。
唐子焱站起想去幫忙,爺爺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將煙掐滅。
“哎,70多歲的人了還這麼傷感。”爺爺自我調侃。
“我記得她對我說過一句讓我如今都記憶深刻的話,自殺是弱者為自己開脫的理由,你真想報仇,那就好好修煉,有一天帶領人類驅除惡鬼。”好像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深深愛上面前這個女戰神了,後來我們透過鬼臣下到懸崖下,經歷四天的奔波才回到魔都。
“校方知道,這件事後便派出不少的導師和軍方人員前去通緝紅衣惡鬼,併為我死去的戰友舉辦追悼會,可惜到現在都沒有那鬼人的消 息。
“在那件事後,我再也不想看到其他人在我面前倒下,就決定一個人獨行,可她來到面前請求我時,我又心軟了。
“我們倆人組隊四處遊歷,去過萬鬼飄蕩的魔窟、去過迷霧長存的鬼泣長廊、在惡鬼橫行的血色遺蹟中戰鬥過、到過冰封萬里的天山。幾乎走遍了華夏各地,同樣的我們相愛了,此時我們都三十幾歲,已經到了恆星級漸鬼師,生下了你們的父親唐浚。”
兩人聽著故事,瓜都差點驚掉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從爺爺口中聽到奶奶的故事。
“我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平淡的過完此生,可噩夢才剛剛開始醞釀;
“公元二零四零年,冥界同人界開展第一次斬鬼行動,以五帝之一的陰陽鬼帝為首,帶著五名鬼帝,五百名鬼王、數萬鬼將，數百萬惡鬼從漠河一路南下,直逼京都。世界級組織“聯合國”坐不住了,組織各大國派出五十名陰陽師和近百萬不同階級的斬鬼師鎮守京都。
“關於五帝世界上流傳著這麼一段話‘青面鎮萬妖,黃泉控冥間,修羅破萬軍,陰陽守界門,惡靈吞神魂。
“那是我已經五十歲了,是一名巔峰天宇級斬鬼師,我被告知要前往京都,我本不想帶著她去的,可是她竟主動向上級請纓,如果當初我阻止住,她就不會有事了。”
爺爺的淚水順著他臉頰上的皺紋滑下。
“我們被分配到了第二戰線,分到了一個旅長的職位(軍官分為連長、營長、團長、旅長和軍長、司令)。
鬼族的戰鬥力實在太強了,第一戰線不到三個夜晚,便被打得支離破碎,死傷過十萬。最殘忍的是,夜幕退去,地面上除了濃稠的血液,一具屍體都沒有,只有零零散散的內臟殘片。鬼族透過吞噬屍體，修復傷勢增進修為。
“第四個夜晚,我終於見到了那令人窒息的場面,漫山遍野的赤紅色眼瞳,像是春天來了一般的遍地紅花。還有一個兩百米高的巨人,那一顆巨大的眼球,彷彿掛在空中的紅燈籠。
“不知何處傳出的禱告，若黯夜終臨,我們將失去白晝的庇護,百夜行,慘叫無絕。祈求神的降臨。
“還好有不少人穩住了軍心，兩方交戰就在一念之間,靈符師一到四級大面積覆蓋地發射攻擊符,五級以上的斬鬼靈符師則注能釋發更加高階的靈符(越高階的靈符要消耗越多的斬鬼之力)。
惡鬼源源不斷的攻來,靈符雖可以給它們造成大面積的傷害,可卻很難傷到核心部位,它們擁有強的自愈能力,很快便到達城牆前,所有新鬼師展現自己的本事,以小組為單位各自為戰,到處都是哀嚎
“我都不知我們殺了多少惡鬼,滿身都是血腥味,周邊的屍體推起至少三米高,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裙
“我們越加疲憊，可惡鬼源源不斷,本堅韌不屈的軍隊陷入了絕望
“可儘管這樣,人類依舊是劣勢的那一方,因為陰陽忽帶可以與近二十位陰陽師對戰,而且不落下風。
“這個時候,讓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發生了。因為長時間的壓制和修煉,在這種緊張、壓抑的時刻,我的修為再也壓制不住了,直接將周邊屍體內和空氣那些濃郁的斬鬼之力吸收,進階到了陰陽師境界,一切水到渠成。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鬼臣竟在這怨氣濃郁的環境下被迫進防,在這種怨氣瀰漫的環境影響下,就算進階成功,也會直接變成惡鬼。”
ps小知識：本身鬼帝並不會比陰陽師級的附靈使強上多少，頂多強點的能一挑二，但鬼帝擁有著冥界的認可，擁有死亡之意，讓鬼帝能借住陰氣快速恢復並強化自身。（陰氣是純粹的斬鬼之力，斬鬼之力是與天地之氣結合而成，更利於人類吸收）
“本來人類勝算就很低了,如果再多一名鬼帝,那京都必將淪陷。
“她為人類作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可卻是我最懊悔的決定,她將自己的生命獻祭,和她的鬼臣一同化成一枚鬼帝晶核,助我突破。
“多出了名鬼帝足以改變戰場局勢,我們勝利了,並斬殺了三名鬼帝。
“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麼要帶她上戰場,為什麼要將在撒哈拉沙漠神殿裡取得的獻祭卷軸給她,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進階成陰陽師,為什麼”爺爺的淚水直流,甚至打溼了衣領。
唐子焱和唐子敬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獻祭之後她還有幾分鐘的時間,我抱著她痛哭,想與她一同離開這個世界,可她對我說讓我帶著她這一份力量一起帶領人類走向永晝,我聽從了她的話。一直為組織幹了十幾年,後來看到了官場的黑暗,我便退出了組織,在這地方苟活了十幾年。
“這便是第一次世界級新鬼行動,國際代號淵驚;同也是我與你們奶奶的故事,還有什麼想問的就是吧。”
唐子敬率先開口:“爺爺,那我們爸媽在哪?”
爺爺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有一對男女,男子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眼神牟利,他身旁站著的女子端莊、漂亮,歲月似乎未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上面的便是你們的父母,如今他們在東方軍區裡的特殊小隊,代號青龍,你們父親的代號是角宿,母親是居宿(以二十八星宿中的青龍七宿代稱:角、亢、氏、居、心、尾、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