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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血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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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兩日的趕路,林木逐漸稀少,氣溫變得有些涼爽起來,近旁山坡上已然覆蓋薄薄的白雪,樹木逐漸變為四季不變的松柏等。偶爾有山風吹起,樹木抖動之間,有雪片窸窸窣窣的落下,如片片銀屑,在日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又是一番美景。

追風歡快地打著響鼻在雪地上馳騁,留下一串串地腳印。

抬眼望去,前方不遠處,血龍山被白雪覆蓋著,神聖無比。

只是升起的滾滾煙塵和火光,似乎顯示著此地正發生著一些事情。

追風鹿也感知到了此地的不尋常,放慢了飛馳的腳步,慢慢的接近血龍山。

血龍山腳下滿是斷壁殘垣,一處山石壘成的石壁,經過歲月消磨,早已頹敗殘破,依稀能看到雪龍山三個字。

沿著山路繼續走了半刻,幾間殘破的建築,門口擺著一張破舊的桌子,一個燒茶的爐子正冒著滾滾霧氣。一個枯瘦的老者,身穿一身粗布衣衫,慢慢的清掃著屋前的小路。

他看到有人到來,停下手中的活計,轉頭友善一笑:“呦,小哥,怎麼會來這裡,這裡可不安寧啊。快來這喝杯茶,早點下山吧。”

杜南星禮貌點頭,搬了一張桌子坐下,老者端了一個茶壺過來,倒了一杯清茶:“小哥,從哪來啊,血龍山不太平,還是早點離開吧。”

“回老伯,小子從凌雲城方向來。”杜南星抬頭看著山巔方向,“老伯,血龍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我見後面的屋子有火光?”

“唉!”老者嘆息了一聲,若有所思:“是血龍山沒錯。卻已經不是原來的雪龍山了。”

“哦?為什麼?”杜南星有些好奇。

老者抬頭看著不遠處那片火光,語氣悠長:“從前雪龍道人在的時候,這裡還很熱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可自從他收養的弟子狂龍奪取雪龍山後,這裡自此更名。”

“本來還算平靜的。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人滿身帶血的跑回來,說是血龍死了。不久,這裡就亂了。”老者頓了頓,繼續拾起了笤帚繼續打掃,“他的殘餘手下開始相互廝殺爭搶做頭目,各自為派,鬧了起來。如今那裡早就沒幾個人了,你所見的火光就是剩下那幾個人造成的。哎,這雪龍山算是敗落了。”

“既然如此亂,老伯,你為何不離開此地呢?”杜南星不解。

“哎,人老了,還能去哪裡呢?”老者淡淡的自嘲一笑,“早年間,靠著雪龍道人救濟,突破了化氣中期,苟活了數年。如今這老舊殘軀,又能去哪呢?況且,我死去的老婆子還在這山間埋著,我離開了,往後誰為她打掃墳塋呀……還不如守在這裡,以後就自己挖個坑,陪著她了。”

杜南星有些同情的看了看老者,放下了幾兩銀子,起身道:“老伯,我過去看看。”隨後就牽追風鹿靈火雀向後面的大片殘破建築走去。

“小夥子,別去了,那裡太混亂了,那幾個人雖然是殘兵,可是實力也不弱,你小小年紀對上他們不妙。你還是早些離開吧。”老者忙伸手,好心地想要阻止。

杜南星轉頭看了看老者,笑著道一聲:“無事,我就遠遠看看,老伯不必擔心。”

……

山頂的風極大,吹在臉上如刀片劃過一般。這裡的寨子規模很大,但早已經殘破不堪,看樣子之前也是也算熱鬧非凡。幾隻烏鴉呱呱叫著,盤旋在頭頂,似乎隨時要飛下來取食什麼。

有幾個獸皮裝扮的男子正斬在寨子的院子中吵嚷著什麼,在煙霧和火光中更顯兇惡。看到有人前來,幾人停止吵嚷,齊齊轉身惡狠狠的吼道:“什麼人?”

看清了來人,一個刀疤臉男子歪嘴一笑:“呦,還是個容貌秀美的男孩,敢來血龍山這種地方,是活膩了嗎?”

旁邊一個八字鬍的男子,猥瑣一笑:“正好爺幾個心情不好呢,過來玩玩兒吧?”

只見他手呈爪狀,聚攏出一團青黑色的靈氣,那靈氣幻化成鷹爪朝杜南星抓來。

追風鹿雙蹄揚起和靈火雀雙持震動欲要衝上前去護主,被伸手直至。

杜南星面色凝重,周身靈氣運轉,左手揮出,一道道翠綠色的藤蔓原地升起,裹挾著三色靈火朝那群男子而去。

那群男子見狀,面色一冷,嘴角露出邪魅一笑,朝著杜南星全部使用全力。

只見青黑色、赤紅色、黑色的靈氣亂飛,抵禦著那亂舞的藤蔓和杜南星的攻擊。

灼燒的靈火更是沾染了一個男子的衣角,頓時慘叫聲連連,滾落在地上全力撲打著。然而三色的靈火精純無比,已然擴散到了整個衣服,灼燒著他的衣服,一時間不能熄滅,只是杜南星特意控制了靈火的威力,只是糾纏他,卻並沒灼燒一毫。

其餘幾個男子利用靈氣攻擊的空餘,拾起腳邊的刀刃,砍得藤蔓齊齊斷裂。刀刃也被靈火灼燒得發紅。

杜南星見狀更是全力揮出靈氣,藤蔓生長得速度見長。紛亂的藤蔓如野草一般,纏繞向幾人。

刀疤臉男子和八字鬍還算強悍,刀刃揮舞,砍斷了許多藤蔓,並無藤蔓纏身,其餘幾人並沒有好運,先後被藤蔓纏繞,被裹得如同蠶繭。

杜南星不忍殺生,收回了靈火,專心對付兩人。

那刀疤臉男子怒喊:“小子,你是何人,敢如此對我等,你可知道我等是什麼人?”

杜南星道:“不是你們對付我嗎?怎麼成了我對付你們?還有你們不就是血龍山餘孽嗎?”

“小子,停手,一切好說。”那八字鬍臉色迅速變化,慌忙喊道,手中抵禦動作已然慢了下來。

“既如此,那我們全部停手,別耍滑頭,我的藤蔓和靈火可不是吃素的。”杜南星嚴肅道,隨後收了靈氣,那藤蔓隨即消散。他對著幾人說:“血龍山怎麼如此頹敗了?其餘人呢?”

“哼。”刀疤臉男子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八字鬍看了一眼刀疤和眾人,答道:“自傳言狂龍大哥死後,這裡就亂了,我們幾人都是在混戰中殘活下來的,方才是在爭執是否重拾血龍門大旗。”

“你們如此混亂,又想憑這點修為,談什麼重拾大旗,重整山門?”杜南星嗤笑一聲,“我一人修為就打得你們屁滾尿流,何況別人呢?若是你們聽我的,不如金盆洗手,從此做個普通人,好好經營這雪龍山,安生過日子,我便也不再傷害你等。”

“哼,你說的好聽,雪龍道人從前得功法被狂龍燒的燒燬的毀,如何重新開始?”刀疤臉男子沒好氣道。

杜南星嘆息一聲,有些怒其不爭,道:“既如此,你們就找啊。能找到什麼算什麼,再不濟從頭開始又能如何。此地雖然經歷了一番廝殺,想必之前的仇敵也不會再來,你們何不趁這機會,好好整頓修煉,做一個好人,好好經營這雪龍山。況且此地靈氣也不弱,修為突破也是早晚。”

“說的好聽,你方才打傷我的事情還沒算呢,小子找死吧——”方才被燒傷得方巾男子揮舞大刀砍向杜南星,其餘幾人見狀露出玩味地淡笑。

杜南星撇了嘴角,直接一劍揮出,擊飛了那男子。眾人大驚失色,不敢再造次。

轉身看著幾人道:“我不忍傷害你等,只不過存好心想要勸告你等罷了。如此良機,豈不算是修正地好機會。你等修為也算化氣期,何愁不能突破,經營好了雪龍山,又緊鄰遠處凌雲城,也能做點小買賣。行了——吃了吧,療傷藥。”隨手扔出一瓶丹藥給那男子療傷,那方巾男子忙接了服下。

刀疤男子聞言,突然鬆手扔下刀,身形鬆垮下來:“哎,你以為我等是願意做匪徒嗎?當年我和妻子經營著我們的小家,豈料一場變故改變了我的命運。妻子難產而死,我心灰意冷才選擇跟了狂龍上山,行燒殺搶掠之事,細想下來,這些年我幹了多少傷天害命地事情啊……我。。。我就是想過過普通日子啊。”

“抱歉。雖是亡羊補牢,但卻為時未晚。你現在收手經營好這雪龍山,再不行搶奪之事,也許將來還有家庭。”杜南星聞言,放低語調勸導。

“罷了罷了,我們也收手吧。這小哥說的不錯,憑我等幾人的修為,就算重整血龍門又如何,不如從頭開始,重新修整雪龍門,說不定真能再現雪龍道人當年的勝景。”那刀疤臉男子壓低聲音道,語氣逐漸緩和,似乎想通了一般。

其餘幾人聞言,沉思了片刻,也紛紛扔了刀,放棄了先前的想法。

看著身後的火光,杜南星全力揮出,血多更為細小的藤蔓自原地升起,纏繞包裹著火焰,不多時就熄滅了火焰,只有絲絲煙霧殘留。

看著滿地狼藉,他轉頭看著眾人說,“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我暫且留下來,你們有何需要可找我。還有,你們若真想好好過日子,明日我再教你們一些急救的方子和丹藥,你們以後也能受用。”

眾人點頭應承了下來,開始收拾著殘破的門板桌椅。杜南星也找了一間還不算太破舊的屋子,清理了灰塵,就住了下來。

大約一個時辰,天色灰暗下來,幾個男子已經將院子裡的極快廢墟打掃乾淨,生火烤起了肉來,陣陣肉香慢慢溢位,越飄越遠,竟然引來了幾隻山間的林貓在屋頂圍繞。

杜南星餵了火舞和雲駒一些路上採集的靈果,就過去撕扯了一塊,嚐了起來。

他性格也算大大咧咧,毫無戒備,讓幾個男子對他的眼神也變了許多。

眾人吃著烤肉就這樣攀談起來,八字鬍從廢墟中尋了幾壇酒邊喝邊吃。幾個男子幻想著收拾好了寨子裡這些屋子後的日子。

吃飽喝足,眾人各自回了後面的小屋子,杜南星倒是興致盎然,坐在火堆旁,看著這漫天繁星發呆。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在這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偶爾有一兩聲鴞鳥的叫聲,響徹夜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存放靈火的瓶子。看著那浮在空中的赤色靈火,隨即從丹田中喚出幻靈妖火試圖吸收。

兩團火焰激烈燃燒,在靈氣的引動下逐漸靠攏。幻靈妖火氣息強烈,初始那赤色靈火還劇烈燃燒,隨著氣息逐漸融合,幻靈妖火的氣息更加濃烈,吸收著赤色火焰。

反觀那赤色火焰,反倒慢慢縮小,直至消失在幻靈妖火的包圍中。

吸收了赤色火焰的幻靈妖火激烈沾染哦,火苗如飛舞的精靈一般,歡快的跳動,似乎發出一陣吃飽喝足後的滿足聲。

火焰的光芒已然蓋過了身旁那團燃燒著的柴火。

……

這一夜格外安靜,杜南星睡的極好,知道日上杆頭,靈火雀的鳴叫聲響起。

外面幾個男子已經起來了許久,院子裡被打掃收拾的乾淨,旁邊屋子上的破損模板也已經被換下來了近半。

看著起來的杜南星,刀疤臉男子難得一笑,朗聲說道:“小公子起來了,睡的如何。”

看著忙碌的眾人,杜南星也不驕矜,融入他們修整破損屋子。

經過半日的熟悉,眾人更加熟悉。才知道刀疤臉男子叫做李嗣,化氣中期巔峰。八字鬍叫做王遲,同等修為。昨日差點被燒傷的方巾叫做趙六,化氣中期,吃過了丹藥,從前還幹過木匠。其餘幾人分別是張民、胡寬、劉回。

其實幾人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都是突逢變故才跟著上山做了匪徒。經昨日杜南星勸說,回去好好想了想,都金盆洗手,想重新開始生活。

在趙六的帶領下,幾扇破損的門板和門牆都被修整完善,如新的一般。

院子裡早先換下來的破門板也被拆解當了柴火,幾個男人經此一事,反倒想通了許多事情。

院子中間的大殿損毀並不嚴重,只是有些破損。因為之前換了狂龍和聶環心居住,還保留著一些痕跡,只是在餘黨的爭搶下滿地狼藉有些雜亂。幾人索性將屋子裡收拾了個乾淨,燒燬了二人從前的東西。甚至還立了個排位供了雪龍道人,也算是緬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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