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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了麼?”
“什麼?”
“還不知道呢就是上個月成為寨主義子的那個常百七向紫雲成長老的兒子紫雲玉發起了挑戰書。”
“什麼?那紫雲玉有接受挑戰嗎?”
“我看這常百七就是在自討苦吃,雖然是甲級天才,但是才修煉時日尚短,怎麼比得上修煉了兩年的紫雲玉?”
“是啊,聽說他還跟那個外來人關係特別好,果然都是外來人,分不清自己的輕重。”
幾個掃灑庭院的雜役正在聊天。商洛默默地把手裡剛剛打好的滿滿一桶的水給放下,轉身離開。
幾人見他離開了又開始說竊竊私語。
張若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卻在路上遇到了滿臉著急的精靈。
“商洛姐百七哥,是不是因為我才想著去挑戰紫雲玉的?”
金鱗的眼眶微微發紅。實在是個美麗的人。
商洛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他,“你別多想。這是他們兩人的恩怨,遲早要有一個了結。……”
“可我聽說那紫雲玉背後有人撐腰,手裡有許多高階的蠱蟲。上一次生日還獲得了一隻鏢蠱,百七哥他能行嗎?”
“當然別忘了百七如今也有後盾。”
“那就好。”金鱗停止了抽泣。
而另一邊,紫雲玉看著。一張紅紙上白紙黑字的挑戰書。輕蔑的一笑。
已經敢往太歲頭上動土了嗎?
這份這份挑戰他接了。
結果是毫無懸念的。
雖然他聽聞常百七已經是一階巔峰了,但不代表可以追上已經開竅兩年的他,這場挑戰對他來說不過是打一隻不聽話的狗而已。
挑戰的時間在下月初七。
雖然說是下月但是時光過得極快一下子也就到了那一天。
早晨,天矇矇亮。經理便睜開了眼睛。實際上不只是他。他的一家裡還有兩個姐姐,兩個哥哥以及他的父母起的都更早,鐵匠鋪已經開始發出砸鐵的燒水的聲音。
他穿好衣服出來,邊進了悶熱的鐵匠鋪。兩個姐姐坐在鐵匠鋪門外縫紉機上勞作。
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天亮的很晚。
滿天的繁星好像在邀人入睡,金靈卻只能搖搖頭,唉,每天都一樣。
她走到灶房開始生火做飯,為一家人準備早飯。
在外在的生活就是這樣。
繁重而且樸素,早飯也不過是幾個窩窩頭。
而內寨呢?她送貨進內寨的時候,見過內寨的那些蠱師小姐。
穿的是錦繡的衣服,佩戴的是蠱師專用的首飾,哪怕他父親給他打了一副金銀的,那又如何呢?金銀在這個世界就是爛大街的。
他想到進到內寨去,但是目前想要離開外寨的方法只有幾種,一個是被內寨的人看上,並且娶到內寨。
這樣女子大多數也只是做妾,另一個目前來說就是檢測出有蠱師資質,可惜她去測過好幾遍了,一隻希望蠱都不願意附身於她。
等用過飯後,她身為鐵匠的父親金三叫住了他,並遞給她一把鐮刀。
“你不是要去看常百七挑戰紫雲玉嗎?就順手把這個鐮刀給內寨103號房的大人給送去。這是位新客人,商洛小姐推薦的,你可給我好好幹。務必保證送到他手上。”
“爹,我難得進內寨一次能不能不帶著這個?而且商洛姐姐總是叫我妹妹,您何必叫她商洛小姐?倒顯得我們兩個生疏了。”
聽到他的父親的話,金靈的內心泛起一股不舒服。
商洛姐不過是一個外來人罷了,如果不是內寨的父母收養了她,哪裡有今天,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混日子的丙等蠱師罷了。
她的父親何必尊稱他為商洛小姐。
金三在外寨的名氣可大了。
還有,她的身上這套淺綠色的羅裙,為了買這一套衣服,她幹了多久活,攢了多久錢,她非常清楚。
如果帶著個鐮刀的話,不就直接暴露了自己是鐵匠的女兒嗎?
此時正逢金靈的母親端著一個簸箕從外面走進來。
環視了自家的小閨女一圈後說道:“哎呦,這是我的閨女嗎?長得可真俊吶。怪不得連內寨的蠱師都為了你著迷。”
“你將來必能嫁個好人家。何必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內寨呢?”
“相信娘,嫁到內寨的女人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你還記得去年的那個如兒嗎?挺久沒見到她了吧?早死了。不如幫你父親多給你攢點嫁妝,好好的把這一單生意給做了,未來就在外寨好好挑個好人家嫁了。”
“孃親,你在說什麼?你怎麼還在提那天的事?我的臉都要丟光了。而且我如今才14歲,還小呢。”
金靈害羞的滿臉通紅,一半是是因為提起了紫雲玉的事,一半是少女的心事被看穿的窘態,還有一股。莫名的歡喜在他心中湧動,突然轉為後怕。
那個如兒,她也清楚,去年被戒思堂的一位長老看上,娶為了十三姨娘。
她還祝賀她來著,原來已經死了嗎?
她的孃親輕輕磨蹭了一下金靈的鼻子。
“哪裡小了?我14歲的時候早就訂親了。”
“害,不跟孃親你說了,我拿就是了。”
眼見時間一秒秒的過去,金靈也不再想跟他的父母爭辯。拿就拿吧,快點送過去,也不會讓別人看到。
出了門再走上一段路程就到了。通往內在的入口。兩名保安檢查了他的身份,就放開閘門讓他入寨了。
“哎呦,這姑娘可真俊哪家的?”
“你是新來的?他是外在鐵匠鋪金家的小女兒,名字叫金靈。”
“可真美啊,我覺得比內在第一美人紫雲暖還要美呢。”
“呵——”金靈淺淺的低笑。
“你可別說了。別忘了紫雲暖大人今天這個時辰要經過這裡的。”
“不說就不說了嘛。這姑娘長得還真的是美啊,可惜是個外寨的唉,到底也只能當個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罷了。”
“哼!”兩名守衛的變臉速度讓金靈一跺腳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前面一個老人推著滿車的靈力玉米,向他們走過來。
真是黃澄澄的一車,滿滿的靈力看的見。
突然一個跙裂,老人直接摔倒在地,滿車的玉米都像瓶子咕嚕咕嚕的滾了出來,滿地都是。
金靈趕忙加快腳步趕過去,先扶起了老人:“奶奶,你沒事吧?”
老人搖了搖頭:“謝謝你啊,小姑娘。”
正當她想要撿起玉米的時候,她愣在原地。
那些玉米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全部飛了起來,甚至掉到很遠的地方的玉米都飛起來之後飄回了剛剛被他扶起來的車子裡。
“奶奶,你沒事吧?”
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女子走上前,蹲下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握住了那名女子的雙手,熱淚盈眶:“謝謝蠱師大人,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不愧是內寨裡唯一願意為普通人使用自己真元的蠱師啊。”
“什麼蠱師,那分明是仙女啊。”
“是啊,凡是內寨的蠱師都高高在上,高貴的很。只有紫雲暖姑娘。從來不曾看清過我們的身份地位。一但有空就會使用真元來幫我們幹活。”
“我同意,那是仙女下凡。”
“紫雲暖大人,仙女下凡!”
“紫雲暖大人,仙女下凡!!”
“紫雲暖大人,仙女下凡!!!”
周圍路過的人一遍遍的稱頌到。
“大家別說了,我哪裡有這麼大的本領,不過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說到底內寨還是需要你們才能運轉。”紫雲暖謙虛的笑了起來,幫助老人扶住了車,路過的人更加感動,甚至有兩個男子衝上來想要幫助紫雲暖輔助車。
“這,”金靈心中有點生氣。
明明是她先來幫忙的,可這個老人只顧自己拉著紫雲暖的雙手感謝個不停,好像把她當做了空氣。
那些人也一樣,剛才又不來幫忙,現在來這裡獻殷勤。
什麼嘛?明明她長得比紫雲暖還要美麗。不就是因為她不是內寨的人嗎?所以內寨的人不會讚美她。
憑什麼他要享受這種待遇。
明明她生的如此美麗,為什麼她這塊金子不能發光,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紫雲暖大人,仙女下凡。”
“紫雲暖大人今天又幫助了別人了。王家的阿婆她可真是有幸。”
“難道幫助別人還分三六九等嗎?看到有人需要幫助,伸出自己的雙手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嗎?”
將鐮刀親手送到了要的蠱師那裡。離開剛才那個地方居然還是有人在討論。
金靈忍不住怒氣衝衝地回頭問道。
那兩個說話的是成年的男雜役,其中一個正拿著狗尾巴草剃呀,聽到金靈的話語,他把狗尾巴草一丟,走上前來,嚇的金靈往後挪了幾步。
“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那是蠱師大人,你什麼時候見過蠱師給我們這種下等人幫助的?我說。紫雲暖大人是仙女下凡,有什麼不對?”
那個男雜役猛戳金靈的肩膀。
“好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沒空理這個小丫頭片子。走吧”
他的另外一名同伴呼喚到,沒有注意到金靈的眼神已經沉了下去,突然——
“啊!——”
他的同伴驚呼。
“你怎麼咬人?你是狗嗎?”他的同伴質問道。
“哼!我就是想跟你說清楚,難道蠱師就不應該幫助一個有需要的人嗎?難道我們就一定要幫助一個有需要的人嗎?有錢的人幫了那就是高階,對吧?憑什麼!——”
金靈一跺腳,哭著朝遠處跑去。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覷。
“這個丫頭有病吧?”
“別理他,總有一些外寨的丫頭會嫉妒紫雲暖大人的美貌和實力的。”
而武演場上,紫雲玉看著站在對面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十三歲少年,不屑一顧地說道。
“常百七,今天你可不要哭。到時候又跟寨主告狀,說我欺負你。”
既然你要給我下挑戰書,我就給你好好嘗試一下,惹了我的滋味是怎樣的。
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常百七有那麼一刻心中起了怯意,但他看到了下面熟悉的臉龐。
他的內心瞬間鼓足了勇氣。商洛姐說了,這不僅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所有外寨的孩子們。
“來吧。”
“挑戰開始。”
常百七一聽到這句話就像一條魚一樣,竄了出去。
“雨夜星沙!——”常百七一上來便催動了自己最為厲害的本命蠱。
星宸璀璨佈滿了他的手臂,化作流火飛出。
“金剛蠱!”紫雲玉不甘示弱,也快速推動了自己的本命蠱。
金剛蠱長相酷似金鐘罩,也就是一隻碗。可以使主人的身體硬化達到恐怖的程度,使他一階巔峰的人甚至可能抵擋二階中期一擊。
常百七那一下顯然不夠看。
觀眾心裡想到可突然一個人影衝。演武場上重重摔了下去。眾人趕緊過去檢視。
“是是是紫雲玉。”
“什麼!”
“紫雲玉!真的是他。被一個賣魚娃打敗,真是。”
“紫雲成長老這下可就沒臉嘍,這不就是個酒囊飯袋麼。”
“恭喜……”在場的人想要恭喜他,卻忽然不知該從何說起。
因為百七是最低等的漁民,哪怕現在是寨主的義子,未來也沒機會成為寨主,所以他們連名字都懶得記,更別提想好尊號了。
“大家叫我百七就好,我今天想跟各位說的是。我百七自幼在外寨長大,外寨如今進到內寨大家就都是兄弟姐妹,如果讓我知道有兄弟姐妹自相殘殺的話,我不介意報告家主,或者……”
常百七在武演臺上突然頓住,聲音稚嫩卻洪亮,直擊觀眾的內心。
儘管身上穿著錦繡華裳卻掩蓋不了一身土氣,儘管有了青兒特地送的香囊仍然是魚腥味四溢,常百七,如今的幼稚少年,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屈服。
因為他身上透著一股寒氣,他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一條條待宰的肥魚。
商洛眨了一下眼,她看到的,百七的手抖的厲害。
昨日,
“百七,你修煉的如何了?”
“已經突破一轉巔峰了。”常百七有些驕傲,一月不見就從高階到巔峰,可以了,可見他這一個月雖說過得苦,卻從未放棄修煉。
“原來如此。百七,打蛇打七寸。”
常百七,如今才是劊子手啊!
甲等天才的空竅中真元可以達到九成滿,而乙等的不過六成罷了。
紫雲玉,也是一階巔峰,不過跟甲等天才比,他空竅中的真元是遠遠不足的
不過當對方以傷害性極小,侮辱性極大的話語加以諷刺,多年積累的威壓相加時,他就執著與那點子尊嚴,而只想著用自己的雙手去反抗,卻忘了手裡的利刃。
所以,紫雲玉,你的時代結束了。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遇到炎哥。
哈哈哈,也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接下來,還能玩。
商洛眼中暗流湧動,可她的臉上仍然是那副微笑,頗有點攝人心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