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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世界總有低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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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山澗,呻吟求救的聲音也愈發清晰。

轉過一顆松樹,一個與蠱師差不多大的的短髮女孩正抱著膝蓋坐在一塊石頭旁,面容猙獰,儼然劇痛模樣。

索爾上前問道:“你怎麼了?”

“你看不出來嗎?!我腳扭了,還不快帶我去看醫士。”那女孩吼到。

……

索爾直接轉頭就走了。

瞧這說話中氣十足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才快要斷氣的模樣。

況且也不過是腳扭了一下。

在這山路崎嶇的斷魂洞,誰沒有腳扭過,腳扭後還不是得照常領任務賺窩窩頭。

索爾的行為惹得炎武玦直接站了起來:“回來,你這個該”…哎喲—”腳踝上傳來一陣巨痛,炎武玦跌坐在地。

看來是有些嚴重的。

出於母親教誨,索爾還是迴轉過來看那個女孩。

傍晚的視線不好,走近了才發現她身上的綠色裙子上全是血跡,而她的腳踝用撕下來的一片裙角包裹著,血染得綠色無蹤。

“我揹你去醫士那裡。”索爾心裡盤算,若時間允許,他跑快點,還見得到母親最後一面。

怎料那女孩瞪了一眼他:“不行!你不能揹我!”

她真的是……

“那我拖著你去。”他冷冷說道。

那女孩盯著他的臉,聽到這話。

眼淚譁一下就下來了:“等會我見到爹爹了,一定要你好過。”

索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浪費生命。

他起身便離開了,任憑背後的好怎麼悲號都沒有理會她。

眼見索爾越走越遠,炎武玦氣得狂拍自己。

該死的賤民,要我見到父親了,一定讓他把你丟進山裡喂老鼠。

可不一會兒,她又哭了起來。嗚嗚嗚,我忘了,我臉盲剛才那人長什麼樣來著?

又過了一刻鐘,炎武塊的全身氣力都被消耗貽盡,沉沉欲睡。

唔,下次再也不一個人去禁地了…..一道火光在遠處出現,炎武直接閉上了眼睛。

當她再醒來時,圍顧四周,並不是自己的臥房,而是一個充滿藥香的屋子。

“這是哪裡。”她看向自身,已經換了套乾淨的衣服,有傷口的地方都纏了白色的繃帶。

一個老太太正好端藥進來,見她起身,小忙跪下,高高舉著藥碗。

“聖女。”

“你怎麼找到我的。”炎武玦心裡暗暗得意,定是爹爹尋她不到派人找到的她。

哼,本大小姐有的是人願意救。

老婆婆卻說了她不太願意聽到的話:“是索爾帶老婦尋找到聖女。”

炎武玦一聽,眉角深深皺起,嘟囔道:“索爾?哼,這下欠了這小子一份情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覺,那個少年的面孔倒是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了。

本來焚燒屍體的事情在他們這個小部落中就經常發生。

顧大叔見他久久未至。

本想焚燒,卻見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少女急忙地從遠處跑來,嘴裡大聲喊著:“等等!——”

走近了,黑俊的臉上微紅,說道:“索爾有事耽擱了,顧大叔再等他個一時半刻吧,麻煩了。

顧問看她滿臉香汗,在這臘冬季節凍的雙手發紅,分明是幹完活便趕過來了

他不免哂笑道:“小丫頭……得了,我今天就先不吃飯了,再等他個一時半刻,”

“謝謝大叔。”安梨高興地眯起了眼睛,快速鞠了一躬。

“事先說好,天黑了以後我可不會幹活了。”

“嗯!”

半刻鐘後,

索爾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母親,她用一張破席子裹著,被塞進了一個燒爐中。

他看不見他的母親,卻能感覺到靈魂的相擁。

他的淚水傾洩而出。

我其時閱讀此部分記載時,心中才為感慨。

雖說現在國家提倡火化,但五千年的歷史中,中華民族對於葬禮,上至皇帝大臣,下到平民百姓,都極為重視。

要停靈七天才能下葬,下葬時還得清風水先生選好寶地,然後牛鬼蛇神,鞭炮蠟燭,又得“鬧許久。但我們時常見到“賣身葬父”等話,著實叫人感慨。

辦好一個葬禮不易,在薩族這種被專門豢養的寨中族,人死了想埋是不可能的,畢竟位置太小,就山後面的那些地方罷了,周圍都是設了禁制的。

而人死了像大臣什麼守孝啊,那是不可能存在的,你還是得幹活,因為你得活著啊。

當然,朝中大臣就算是想幹也不一定行,唉,這也說不清哪個更好了。

我們的秦學士此時便面臨著一個大難題。

他的母親,權傾朝野的大學士的家慈,並沒有多得到上天的垂愛,於新年的第二天逝世,享年81歲。

她沒有熬過這個冬天,給家人們帶來悲傷的同時帶來了一個不好的兆頭。

按照律歷,秦大學士必須在家中守孝三年後再能再次走馬上任。

目前,小皇帝剛上位一年不到,他若是走了,只怕朝廷會亂作一團。

“學士。”楊羅越從門外進來,正瞧見秦學士站在窗戶前面看著遠處發呆。

他的居處極其清雅,外接清樂水,東環沉陽山,漫天飛雪如絮落,天與雲與嶼與水,上下一白。

桌上一杯淡茶,嫋嫋依依的薄氣升起。

秦樅辯轉過身子,招呼楊羅越到窗戶旁邊。

楊羅越拍眼望去,不禁覺著神清氣爽。

過了良久,秦樅辯悠悠開口:“吾鄉臨姚,地處角轄,冬不見雪,四季春暖,我也思念家鄉,近日即可返鄉,心裡大為快然。”

“然眼下國家積貧積弊,聖上即任時日尚短,昔日故章尚未盡知。吾心憂甚。”

楊羅越品味了一下這番話。

嘿,這不就是說乾康帝國沒了自己不行嗎?

清了清嗓子,楊羅越建議到:“奪情如何?東南部常年流寇作亂討伐之事在即,諸多事宜,仍需大人協助陛下主持大局。”

國家需要您啊!不要離開我們啊!

秦樅辯捋了捋鬍子,搖頭“不可。吾自幼體弱多病,父親幼年見背,吾與母相依為命,百善孝為先,如今西山日落,我又怎能安心任途。”

“大人孝心感動天地,若有何事需我幫忙的請儘管說。”

“子優,”秦樅辯突然激動地握住他的手:“論世間才學不亞於我者,唯汝一人。”

楊羅越有些驚訝,但還是推辭到:“不敢當,不敢當。”

“人常言道,如無遠慮,必有近憂。國家如今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內無法家拂士,卻積弱時日己久,然則眾人不知。”

“吾此行離開,唯汝才學過人,國家之大,唯汝能助陛下一臂之力了。”

楊羅越看向秦松辨,他眼裡的認真讓楊羅越第一次沒有說出謙虛的話,而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本來就是他最真實的目的。

翌日,秦樅辯上奏丁憂,皇帝優詔留下被拒,最後勉強同意。

同時,秦樅辯舉翰林院楊羅越學士入典閣,皇帝許之。

天知道,元鍾看到這則奏章時有多高興。

他差點就直接在奏章上面寫:“快走吧您,不要再回來了。”

一旁的廖公公看到這一幕,心裡暗笑:

他看著陛下寫這封詔書時心中真是樂開了花。

次年二月,陛下立戶部尚書養女陸霜兒為貴妃。

民間有傳,這霜兒實則出身青樓,其父母因於詔安王夫婦有恩,便由他們贖身。

因其年長陛下七歲,自由服侍殿下,暗生情愫。

秦學士走後一月,戶部商洛李躍辦了酒席,正式收其為義女。

時間回到正月初三。

待第二日索爾來到,商洛才停下對四蠱的探索,轉而觀察這廢棄的礦洞。

礦洞的風依舊兇猛,不過若是用真元護住全身,則造不成什麼傷害。

從外面走到礦洞的暴風眼處不過數十步,風從那深不見底的空洞中噴湧而出,而由於沒有火摺子,她也看不到礦洞內部的模樣。

當她嘗試靠近風眼時,便會有一股巨大的推力將她往外推。

進一步探明的想法也只好暫時放棄,她轉而嘗試運用自己的四隻蠱蟲。

“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香如故”也只有今日,商洛才能真正感覺到梅的高潔和孤傲。當她使用梅魂之時,可以在手部凝聚起一個雪球。

也許扔出去可以砸傷對面的卡姿蘭大眼睛?

目測,頗具挑釁力,毫無殺傷力。

但使用後,周圍空氣會變得異常乾燥,稀薄。

推測:可能是空氣中的水分都被冷成了雪,實用價值,回南天使用可以防潮,夏天使用可以防止中暑……

蘭息,可以與他人進行心靈交流,目前未知可否與動物交流。

竹影:作用未知。

菊魄:似乎可以使刀劍便鋒利,其餘未知。

“逝者如斯,你的母親已經遭過一輩子罪了,想必下輩子一定會平安喜樂。”

商洛從昨天起便覺得索爾的精神不太對,或者說,失魂落魄。

思慮再三,她還是出口安慰道,當然是透過心靈感應。

但她似乎忽略了什麼——

“逝者如斯?這是什麼意思,平安喜樂?”

索爾撓著頭,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迷惑。

商洛:安慰了個空氣。

不過,轉念一想,商洛覺得其不失為更好的安慰方法,況且自己還要在這裡呆這麼久,這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也是很孤獨,不如便教索爾識字罷。

於是便解釋到:“這個逝者如斯,就是說死去的人就像水一樣向東流去,一去不復返了。”商洛走到礦洞口微亮處,用手指寫道。

“哦。”索爾瞧著那幾個字一會點頭問道:“為什麼水是向東流的,不是向西流的。”

商洛仔細思索了一會,啞口無言,她從未想過水為什麼是向東流的。

就像她從未想過太陽為什麼會從東邊升起,果子成熟後為什麼非得掉下來?

如此一想,疑問重重,可沒有任何一個古籍文獻中談到這些。

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奔波操勞著,而對於這些奇怪的現象,從未有人質疑過。

想著,商洛漸漸走神,直到洞口處突然出現了一道火光,她瞬間回到絞刑架上。

然而,進來的卻不是薩族人,而是一個面板白皙,面色紅潤的小姑娘。

約莫十歲上下,身著紅裝,唯頭上戴一朵白色珠花,裝束怪異。

只見她進來,還未說什麼說,猛得將自己手裡的火棍飛插到黑暗中。

風,止住了;火,還在亮。

“氣死我了,我的苦茶子都要被吹掉了!”那小女孩的聲音糯糯的,氣沖沖的說道。

索爾暗暗地沿邊緣想往外走報信,卻見那女孩轉過頭都對他微微一笑,他再想動,已然不行,雙腳不知被何時長出來的藤蔓纏的死死的。

商洛和她相互對視著,而在腦海中對索爾說道,不要亂動。

小女孩自顧自地走到小桌前驍著個二郎腿坐下。

注入的真元耗盡,索爾腳踝處的藤蔓枯萎消失。

三人就那麼互相盯著,誰都不先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小女孩先打破沉默:“我叫梅淮,你們我都認識,就不用介紹了。”

這話用的蠱界語言,是對商洛說的,而後,她又用薩族語對索爾說了一次。

索爾吃驚地看著她,而商洛倒是無什麼感受。

對方能找到這來,名字便不是什麼問題,但她竟連薩族的語言都精通,便讓人不得不佩服了。

畢竟那只是一個小族,名字說不定只有紫雲山寨的人瞭解。

隨後,梅灘又用商洛聽得懂的話說道:“我來找你的,快來拜師,我的首席大弟子!”

商洛知道對方並非敵意,臉上便掛上了常見的笑容。

“我不過一個區區丙等蠱師,論才智,論能力,都不及他人,您何必找我。”

梅淮不知道何處變出一盤糕點,左手,右手都各抓兩個,狼吞虎嚥地吃著。

商洛不禁覺得可愛,看她風塵補樸的樣子,不知道給什麼人追殺了?

“咳咳!——”梅淮停住塞東西的手,狂拍自己的後背,商洛皺了皺眉,急忙抱起她,來回上下晃動。

好一會兒,一大塊糕點從她口裡吐出,她面上略有後怕。

“這是什麼法子,比一直拍後背的法子好多了!”

商洛看她臉色由青轉紅搖搖頭,說道,

“一個防止噎著的慣用的方法罷了。”

百七也經常遇到好吃的就狼吞虎嚥,有一次差點出了事,路過的一個大姨救了他,隔天她便認認真真的問了她,學會了。

梅淮也不願多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滿意地笑了笑,回答起來商洛之前的問題:

“我是神使,註定是要選一個角逐者為首席大弟子的。哼,老爹一家不相信我一個小女娃能繼承神使的位置,後面又想要逼我選自己的侄子。”

她轉了一圈,鮮紅的裙襬著實好看。

“我才懶得理他,就自己跑出來了。”

“路上角逐者倒也見了不少,就是要麼太蠻橫,要麼太高傲,你雖然其他條件差了一點,但勝在聰明。這都什麼時代了,我肯定要選一個聰明的。”

“哦?何以見得。”商洛問道。

“嘖,金靈之所以會嫉妒到爆炸,你功不可沒。我本來還奇怪,你們三個一起長大,情如手足,你怎麼令這麼幹,原來金靈的小動作這麼多。”

“只不過你也沒估計到紫雲王的報復心理有多麼強大,引火燒身,

要不是祈邵那小子,身負先知蠱,我那天恰好離開了,後果…,嘖…”

商洛沉默了,這事確實是她考慮不周。

不過,她就想搞一點陰謀詭計,怎麼他也知道,她也知道,這都直接給整成陽謀了。

先知蠱,聽說是一隻一轉蠱蟲,但其作用遠非一轉盈蟲所能及,但副作用也無比之大,按照資料,此蠱是一種極其霸道的蠱蟲,如果被此蠱選中者,不能收服其他蠱蟲,並且要用全身精華溫養它,想來這也是祁邵少年白頭的原因。

不過,此蠱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斷子絕孫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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