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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很清晰，他們二人被人算計趕出海族，藉此機會追殺二人，而兩人身上早就空無一物，那就只能是身體中的東西。
“是誰？”
波利亞用力捏住膝蓋，指尖白裡透紅，憤怒燃燒覆蓋著全身。
“哥哥，是我自願的。”
波多西微微一笑，語氣輕快說道。
此話一出，震驚的不只是波利亞，更震驚的是尹子安。
“什麼鬼？又輸了？”
“你他麼的小垃圾，有種現實中單挑啊，網路上可顯擺上了？”
眾人：“……”
沐九伸手將閻鶴的眼睛閉上，順帶示意一眼五姐。
沐白英明白，將波多西的眼神也給伸手遮住。
沐九給尹子安畫上一個圈，世界從此安靜。
重新睜眼的閻鶴，被刺眼的屋內燈光晃住，而旁邊的沐九耳垂微微泛紅。
這閻鶴閉眼就閉眼，睫毛顫抖做個甚，刮在手心讓沐九的手心直癢癢。
“我接著講吧。”
波多西抬眼望著波利亞自責的淚花在眼中打轉，心中升出心疼。
其實倒是個好結局了。
“後來有位老先生出面，將我拾回家。那個老人以前和鮫人相處過一段時間，便知道世上還有鮫人的存在，後來他便一點一滴的教導我。”
“直到有一天，他兒子出差回來了，以為我是騙低保的，扭頭就報警了，之後我就主動離開了。”
“我已經學會了人間的生存法則，想來自力更生不是件難事。”
“可是沒想到人類生活太難了，好在我也認識了一堆好朋友，見識到了善與惡，更重要的是還遇上自己喜歡之人。”
波多西腦海中浮現另一伴的模樣，一抹嬌羞尤其美好。
“叩叩。”
著急的敲門聲響起，門外的擔心傳進了屋內。
“他來了。”
波多西知道她這般模樣，哥哥會盤問清楚，那就不妨都見見。
開啟門，走進來一位杵著柺杖，穿著海盜服裝的男人。
“沒事吧？”
眼中的擔憂和焦慮在看到波多西完好無恙後放下。
“我找到我哥哥了。”
波多西高興的宣告這個好訊息。
帶著他走近房間，在她身邊多加了一張板凳。
“哥哥，他叫餘朝。”
波多西鄭重的介紹，兩個都是她喜歡之人。
餘朝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伸出右手。
“你好。”
此時叫哥，太過倉促。
波利亞簡單的掃視一眼，還是伸手回握。
這就是妹妹青睞之人，為何？
“你是軍人？”
閻鶴回想著，好似在某個任務時見過。
他的一身腱子肉紛紛叫囂著。
餘朝點了點頭。
“你好，閻少將，我們的確見過，只不過當時是在不同隊伍。”
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反正都過去了，況且他還這幅模樣。
“是不是很能打？”
沐爾第一次抬頭，鷹隼般的視線探過去，嘴角懸掛著微妙的幅度，在她眼裡，餘朝就是那等待在。
“小八……”
沐白英無助扶額，誰能懂有這樣一個妹妹的神體驗啊。
“沒事兒。”
餘朝原本以為之前追殺老婆的人，所以過來的時候比較著急，忘記裝上假肢了。
“哥哥，餘朝的腿是在救我時……”
波朵西談及這話時，無比內疚，手上感受著餘朝傳遞過來的溫度。
“所以，只是虧欠嗎？”
波利亞不解。
如果只有虧欠，卻搭上自己寶貴的生命，未免太過兒戲。
“不是的，我們真心相愛。”
波朵西和餘朝望著彼此，愛意從中散發。
“我遇上他之前，他都不知道我的身份，而是在一次次被追殺過程中，他一次次的捨命相救，直到最後，他替我擋下了斷裂的牆體。”
“為此，整條小腿都被震碎，那一幕幕場面觸目驚心，讓我陷入一輪又一輪的噩夢。”
“你要用上虧欠的話，當時的我也慘雜著這一層面吧，可是現在我們就只是個努力生活的小兩口。”
波朵西傻傻的笑著。
失去鮫珠時的剜心之痛，不願提及，這點小事就不要再讓哥哥心疼了。
總之，都過去了。
“我寵你，我疼你，你就是這般糟蹋自己身體的。”
波利亞無法想象就為了一個區區人類，摒棄自己獨一無二的海族公主身份，這不是糟踐是什麼？
“哥！”
“我的鮫珠……在一次次的絞殺中早就破爛不堪了，他放置在我體內的唯一用處，就只剩下，讓我多喘息幾日的機會。”
情急之下，波朵西不得不說出真實原因，她也有想恢復體力的機會，可是她就像被人下了懸賞一般。
她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就連打瞌睡的機會都渺茫。
“哥哥，或許你覺得不該如此，或許你又覺得我為了一個男人不該這般，或許有種種原因。”
“但是。”
“哥……我累了，堅持不下去了，我需要的是一個避風港，是一個沒人打擾的夜晚，一個吃頓飽飯的家！”
波朵西的睫毛上垂釣著淚珠，一滴滴淌在臉上。
那些日子的辛酸孤獨，在別人刀尖上生活，波朵西再也不想體會。
“對不起……”
波利亞將妹妹拉進懷裡，他不知道妹妹過得如此悽慘。
海族的人如此趕盡殺絕，明明他和妹妹已經心甘情願的退出繼承權了。
他非常痛恨自己沒有早點找到妹妹，為什麼讓她一個人抗下那麼多，為什麼……
“我是在一條昏暗狹窄的巷道撿到她的，一身傷痕蜷縮在垃圾桶旁邊。”
餘朝清楚記得那晚，第一次看見波朵西的時候，不僅是震驚她的傷勢，更震驚她身為女子，居然在法律普遍之下被屈打成那般。
“對不起……”
餘朝的話，讓波利亞心臟失重‘咕咚’一聲，那晚的疼痛彷彿重現在波利亞身上，無力打顫。
“哥哥，過去了。”
波朵西擦乾眼淚，轉而給波利亞擦拭，微微靠近，輕言安慰。
餘朝接過波朵西手上使用過的至紙巾，動作熟稔自然。
“em……”
雖然很抱歉，但是還是想問。
“我想問問你是如何……變為人類的。”
晴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鮫人的獨有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