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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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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傷不到我分毫,”雲狐閃避之餘尚有閒暇說話,“倒是會把自己先行弄死。”

吳小勇充耳不聞,沒工夫理會雲狐,他的全副精力都放在應付狂戰士的瘋狂進攻和雲狐時不時的偷襲上了。

事實的確也如雲狐所言,吳小勇每一次脫離戰團都是拼著受到一記重擊才能達成,完全不如雲狐那般輕鬆自如,毫髮無損既能順利脫身,將狂戰士引向別處。

隨著時間的過去,吳小勇傷上加傷,傷得越來越重,好在鷹墜崖上剩餘的活人越來越少,雲狐每一次想要擺脫狂戰士,都需要經過更長的距離花費更多的時間。這給了吳小勇更多的喘息時間。

然而事情很快發生了變化,鬥競場上空又響起了主持人的解說音。

“咳咳,我發現有好多觀眾都昏昏欲睡了,的確,這一段時間有些無趣了,大家來凌雲鬥競場是想來看血肉磨坊,而不是老鷹捉小雞。”

“那麼,很簡單,時間寶貴,浪費是罪,是時候採取一點小小的措施,改變這種拖沓的局面了。”

話音剛落,一個肉眼可見的半球形力場籠罩住了鷹墜崖,並且以一定的速度開始向中心縮排。

一名龜縮在鷹墜崖邊緣區域的參賽者不明就裡,沒有及時移動,被力場裹入其中,頓時整個解體,成為一堆紅粉碎末,然後隨著空氣的波動蒸發消散,彷彿從未存在過。

剩餘的參賽者再也不敢在外圍停留,適才的場面過於恐怖,產生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那就是揮舞著鋸齒刀片的狂戰士相較之下變得不那麼恐怖,以至於讓他們增添了面對的勇氣,當然,真正的原因也可能是近在眼前的死亡讓人變得歇斯底里。

最後的勇氣附身,結果沒有任何改變,狂戰士手上鋒利的鋸齒刀片下多了幾個主動撞上來的亡魂而已,要說有什麼不同,無非一方省下了點追趕的力氣,一方減少了點恐懼的時間。

可真就僅此而已麼?吳小勇心裡,可有著不一樣的感覺,假如在變異獸團被清除之時,又或者乾脆將時間推到更早,血肉磨坊開啟之初,這些人能夠豁出去個體生命,結成一個整體只為追求獲勝的目標,像那些智力遠不如他們的半獸人或者變異獸那樣,以一個整體去行動,那麼結果就會大不相同。

吳小勇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一點,帝國和聯邦不就是普通人類組織起來,將個人命運融入集體目標,從而壯大的最好例子麼。然而,如此的組織能力可不是血肉磨坊裡這幾個散兵遊勇窮途末路之人能擁有的。

力場的範圍越來越小,吳小勇不再有閒暇思考,暫時按下不表。

輾轉騰挪的空間變小,對於吳小勇和雲狐來講,都是大大的削弱,唯有對狂戰士魁梧巨漢是一種增強,大大的增強,可預見的幾分鐘後,場地裡所有的倖存參賽者都將籠罩在他的刀鋒之內。

這種情況必須阻止。

“哇哦,各位,看,激情是不是回來了!”主持人適時出現,“雲狐無法運用他那一套出人意料一擊必殺的把戲了呢,凌雲鬥競場終於要迎來新的勝出者了麼?我相信大家都十分期待,會是紅雲來客吳小勇還是狂戰部落巨漢鐵塔呢?”

魁梧巨漢擁有了名字,代表著他正式被認為是冠軍的有力爭奪者,在押注名單上被特意標明瞭出來,而不是籠統歸於其他。

“哼,”雲狐重重冷哼一聲,他感受到了主持人的濃濃惡意,這代表凌雲鬥競場已經厭倦了他。這一次,無論他能不能活到最後,他都不會再次參與凌雲鬥競場的血肉磨坊。

“小子,看清楚他們的嘴臉了麼?”雲狐放聲對吳小勇說,“怎麼樣,合作一把,先把這傻大個搞定,我們再一決生死。”

“加重他的消耗,縮短他的狂化時間,一旦他支撐不下去狂化狀態,那麼對付他就只是小菜一碟。”

吳小勇不言不語,不作回應。

雲狐的目的十分簡單,他認為吳小勇比較好對付,所以要儘可能先做掉鐵塔。至於吳小勇能不能堅持到鐵塔倒下,那無關緊要,只要物盡其用即可。

與之相應的,吳小勇其實也抱著同樣的想法,正如主持人所預期的那樣,狂戰士巨漢鐵塔的獲勝機率正在快速增加。而如果鬥競場方面將力場縮小的速度繼續加快,那麼鐵塔獲勝幾乎可成定局。

綜上,與雲狐的暫時合作不可避免,無論雲狐提與不提,吳小勇都會按照這個策略去執行,至於結果如何,那就要看雲狐和他,誰的技藝更加高超了。

既不能划水,使得縮短狂化時間的企圖落空,又不能過分賣力,消耗了自身實力還容易遭到鐵塔的重點照顧。

情況已然萬分急迫,力場空間即將縮小到極限,只留下鐵塔展開雙臂刀鋒可及的程度,好在巨漢夠巨,吳小勇和雲狐還能從他身下的縫隙中找到施展的空間。

刀鋒過處,碎石飛舞,即便不被正面擊中,僅僅擦掠也能帶起一片血肉,吳小勇如今已經完全是一個血人,雲狐稍好,只是略顯狼狽。

“差不多了,”吳小勇脫口而出,他此時意識逐漸不清,話語聲越來越小,幾近於無,“交給你了。”

“嘿,的確差不多了,”在雲狐的預估中,巨漢鐵塔即將達到極限,狂化馬上結束,而僅剩的另一個對手吳小勇也眼看著重傷不治,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哈,接下來交給我,好的,接下來交給我。”

一擊中的,巨漢鐵塔如意料中的轟然倒地,雲狐滿意地搓了搓手,回過頭髮現吳小勇木然地直視著他,彷彿剛才意識迷離全是假象。

“不偷襲我,你失去了唯一的機會。”雲狐語氣裡帶著一絲疑惑。

“不,需,要,”吳小勇的聲音顯得十分機械,然後,他發起了攻擊。

“怎麼回事?”雲狐發現對方似乎預知了自己所有的招式應對,每一擊都被恰到好處地針對。

此刻的吳小勇渾身上下里裡外外幾乎沒有一處完好,可動作反應卻絲毫不受影響。

雲狐越打越急躁越打越鬱悶越打越憋屈,而吳小勇卻始終如一,一板一眼不急不徐,彷彿血流不盡,力用不完。

終於,雲狐怒急攻心,吐出一大口血,竟活生生暴斃。

“你提供了足夠的資料。”吳小勇這才給予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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