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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模擬訓練，令吳小勇進一步瞭解人工智慧輔助，也明確了目前自己可以努力的方向。
在學校吃過晚飯，他和洛軍誠兩人照例來到鬥競場繼續進行強化訓練和零部件的補充休整。
“嗨，吳小勇，你果然在。”沒過多久，一個不速之客到來。
吳小勇停了下來，疑惑道：“咦，趙明宇，是你。”
趙明宇這次是獨自一人前來，仍舊穿著一身純黑色的機甲，頭盔也戴著，只是面罩抬了起來。“哈，上次說過，來鬥競場的話，和你打聲招呼的。”
吳小勇早就忘了這回事，趙明宇倒是記在心裡。
“你一個人？來幹嘛？”
“暫時沒有比賽，閒得慌，需要保持下狀態，免得生疏。”趙明宇笑著對吳小勇說，“畢竟對手也蠻強大，要是一不小心輸掉決賽可就虧大了。”
“哈哈哈哈，這話說的。”吳小勇也笑了，“鬥競場裡都是來真的，想切磋玩玩可不好找人。”
“沒事，都安排好了。”
“哦？介意我去觀摩觀摩麼？”吳小勇好奇心大起，倒不是單純想刺探情報。
趙明宇擺了擺手，做出一個無所謂的動作，說：“今天我身上的是黑鏡一號，對你參考價值不大，你想看盡管來看唄。”
吳小勇才不管什麼黑鏡一號黑鏡二號，一和二即使不一樣，又能差多少。他立刻去叫了洛軍誠，一起來做觀眾。
“我還以為會是鋼熊呢。”走到熟悉的格鬥場邊，見到趙明宇對面的是靈羚，吳小勇有些意外，在他眼裡，靈羚可不那麼好使喚。
不過從另一方面講，對吳小勇而言，靈羚對戰趙明宇，他能收集到的情報會更多更有價值。鋼熊的作戰方式太過被動，和吳小勇的風格不太一致，倒是靈羚，和他一樣都傾向於進攻而不是防守。
沒什麼垃圾話時間，兩人入場準備完畢，戰鬥立刻開始。
靈羚的身法不僅快，而且詭譎多變，幾乎無法捕捉到特定的線路，看來他對趙明宇的情況之前有做過了解，進行了一定的針對。靈羚的機甲也是老式的動作驅動型。
趙明宇跟不上靈羚的速度，也沒有想要去跟，就像鋼熊之前說的，機甲之間的戰鬥，如果不使用非直接接觸式攻擊方式，比如電磁波，汽液滲透這些，那麼在接觸之前，幾乎所有動作都可以被無視，真正需要關注的只有接觸的那一刻，對於人工智慧輔助來講，那就是接觸那一刻的幾個引數。
按照上述說法，靈羚圍繞著趙明宇這一系列的假動作和試探攻擊，如果對方沒有上套，幾乎全部都是白費。
很明顯，靈羚也清楚這一點，很快放棄了做類似的無用功，開始進行看起來像是蜻蜓點水般的攻擊。
蜻蜓點水，看似輕巧，但換了機甲，輕輕一點，裡面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一旦突破外層鎧甲，能接觸到內部的線路，那直接一發電脈衝，運氣好扎到關鍵，癱瘓掉對方整個機甲也不是不可能。
面對這樣的攻擊，趙明宇不敢怠慢，啟動無懈防禦，不讓靈羚有機可趁。
吳小勇看著場內的一幕，下意識覺得好像，和自己與趙明宇的戰鬥好像，不同在於，趙明宇現在穿的是黑鏡一號，靈羚的攻擊達不到超限的程度。
要是靈羚沒有進一步的手段，那麼接下來的發展，吳小勇完全可以預測，隨著黑鏡一號的人工智慧將靈羚的資料收集分析到一定程度，並且協調好各部分硬體配合，到時，靈羚的攻擊再無威脅可言，等待他的只有遲早到來的失敗。
不過，吳小勇認為靈羚不可能就這麼點能耐，黑鏡一號只守不攻，靈羚完全沒有限制，可以放開手腳出招。
果然，靈羚突然增加了變化，他的攻擊節奏變得十分不穩定，時快時慢，攻擊角度也愈加多端，無跡可尋，整一個隨心所欲。趙明宇一下子有些手忙腳亂，疲於應對。
嘭的一聲，黑鏡一號被迫和靈羚正對一撞，互相分開一段距離。
“一味的防禦遇到強一點的對手果然行不通。”也不知趙明宇是趁機改變戰鬥思路，還是故意拉開距離爭取時間空間，反正，他開始了主動的進攻。
人工智慧輔助，有防禦程式，當然也有進攻程式，黑鏡一號安裝的進攻程式其實更多，只不過常用的一般都是防禦程式。
對付過於靈敏的對手，人工智慧首先要分析對方的行事邏輯和動作習慣，從而能在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的真實意圖。真實意圖暴露，那麼對手再怎麼動作靈敏，最後仍舊難免受制於人。
趙明宇的進攻便是收集了足夠靈羚的戰鬥資訊後，交給人工智慧程式發起。
攻守轉化，靈羚感到自己的閃避一次比一次艱難，習慣的路徑上經常莫名其妙的被趙明宇佔了先機，不得不臨時更換，由此導致失誤連連。
人工智慧在收集到足夠資訊後，用於進攻的效果遠好於防守。壓力在身，人隨機應變的能力往往下降，從而傾向於由著習慣來應對，如此剛好落入人工智慧的計算中。
切磋的結果已經不重要，吳小勇現在完全了清楚他和趙明宇之間的差距，下午的模擬訓練其他幫助有沒有用不知道，但至少讓他能看懂人工智慧在實際戰鬥中的學習過程以及對戰鬥的逐步理解和完善應對。
他有點發愣，乃至趙明宇離開時和他打招呼，都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臉色也顯得有點難看。
趙明宇明白他為何如此，拍了拍寬慰道：“別灰心啊，我們成長的環境不一樣，受過的訓練也差很多，再者，條件限制下，你也不是沒有機會贏。”
說完，趙明宇便走了，只留下吳小勇一人，仍在原地不動。
“不一樣麼？有什麼不一樣呢？”吳小勇看看身旁的洛軍誠，心裡湧起從未有過的懊悔，為什麼之前自己不認真學那些勞什子的課程呢。
然而，認真學就能學會了麼？吳小勇想起妹妹小穎的話：別糾結，有些人就不是那塊料。
或許，不會像現在這麼無助？可又能有多少幫助呢，大概能懂一點，可想做到洛軍誠的程度恐怕想也不要想。
“你的對手是他？”這時，靈羚路過他身旁，將他喚醒。
吳小勇默默點了點頭。
靈羚靠近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肩膀，認真說：“那你別想了。”
“去你的，”吳小勇被激到了，情緒頓時反彈，“我一定會想辦法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