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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三月,關悅市。
陽光灑落大地,幾團樹蔭在街道兩旁。
行人匆匆,天空中飄來幾片雲朵,遮蔽了陽光。
警察局中,一個男子被手銬鎖在審訊椅上。
他的正對面,坐著兩個警察,看向他。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警察開口,手持筆,做著記錄。
“沒了。”
他沉著冷靜,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足夠讓人聽清楚。
兩位警察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而後整理了下儀態,隨後嚴肅開口,“咳咳……既然如此,那就確認一下資訊吧!”
“李墨凌。”
“嗯。”
“18歲。”
“對。”
“現居住在關悅社群,和表妹司遠雪相依為伴,而且你還是恆天武館的助教,從事課程介紹之類的工作。”
“這些都沒錯吧?”
“沒有。”
聽到答覆,警察合上了記錄簿。試圖從他口中套出話。
他剛開口,就被推開審訊室的的女警察打斷。
她走到審訊室中兩位警員耳旁不知道悄悄說了些什麼。
兩位的臉色變動,十分驚訝,男警員身旁的搭檔捂著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他……沒犯什麼事?”
女警察小聲回道:
“沒。他沒犯什麼事。”
“也調查清楚他的過往了,並沒有犯罪記錄。
六年前,一場兇殺案使他的家人現在就只剩下一個表妹司遠雪,至今都沒有找到兇手。
同年他還遭遇了一場車禍,兩輛車相撞發生爆炸,卻只有他奇蹟的活了下來。
然後這些年都是他一個人輟學打工,供表妹讀書,他前兩年才加入的恆天武館,並且還拿了城市賽的亞軍。
然後才成為助教。”
“這樣嗎?那他確實沒有犯罪的動機”助手回道,“唉,只是過往有些……”
說完這句話便是看向李墨凌,眼底閃過一抹憐憫之色,對他現在進來“喝茶”的原因表示不理解。
那個男警察瞪了助手一眼,隨後目光又落回到李墨凌身上。
“咳咳……”男警察清了清嗓子,“2030年3月1號,有人舉報你在恆天武館內詐騙學員,有沒有這件事?”
“實話說來!”男警察厲聲說道。
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變得有些狠厲,就彷彿是真正對待一名罪犯一樣。
李墨凌先是一怔,思索片刻後,回答道:
“沒有。”
“我對這件事並不知情,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協助你們調查。”
審訊室的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一眼,見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在拘留他,只能暫時將他放出去。
畢竟沒有證據也不能強行定罪,警察局的公信力還是很重要的。
審訊室外。
司遠雪坐在警察局大廳的長椅上,白皙的雙手緊緊攥著裙子,她穿著連衣裙,臉上還有著淡淡的妝容,看起來十分柔弱嬌小。
李墨凌被帶出來,手上還有著手銬留下來的痕跡。
但是他那堅毅的面容在看到在大廳焦急的司遠雪,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過更多的是擔憂。
他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己表妹為什麼會在這裡。
旋即疑惑開口:“遠雪,你怎麼來了?你不應該在上課嗎?”
李墨凌看著她呵斥道,似乎是不想她為自己來這走上一遭。
但司遠雪並沒有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李墨凌,有些氣憤。
…
從警察局出來之後。
天空中飄落下零星雪花,然而天空依舊晴朗,並沒有烏雲。
“奇怪,才三月左右怎麼就下起雪來了?”路過門口的買菜大媽望向蔚藍的天空疑惑地說道。
“是呀……怎麼就下起雪來了……”
李墨凌也是注意到了這點。
伸出手輕輕接住飄落下來的雪花。
自從2023年東邊的東島國向著大海中傾倒核汙水,就很少再接觸過雨水,誰也不能保證有沒有汙染。
近些年來環太平洋國家的人均壽命都有所縮減。
可以說,東島國憑藉一己之力,再次重新整理了世界對它們的認知。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這聲音李墨凌再熟悉不過。
“呦!這不是李墨凌嗎?剛從警局裡出來呀!”
李墨凌臉色冷了下來,而後回頭看向後方的來人。
一個穿著名牌上衣,手上帶著勞力士的男子從法拉利上走出來,左手還摟著一個妝容精緻,臂彎挎著名牌包包的女子,一臉戲謔的看著李墨凌,“怎麼?犯什麼事了?”
“嘖嘖嘖,沒想到呀李墨凌,幸好當初沒有跟著你,我可不想蹲大牢,還是我家吳江哥哥有才華。
不像……某些人……”
吳江身旁的女子用討好般的語氣說道,且還時不時看向李墨凌,暗諷著看他那凝重的臉。
司遠雪受不了她的語氣,握緊拳頭,憤怒的對著這兩人反駁道:“肯定是你們陷害我表哥進去的!”
銀牙緊咬,眼眶也有些發紅,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們,神情彷彿老虎般,像是要吃掉他們一般。
李墨凌將她安撫下來,而後面無表情地看向兩人,“不必於他們一般見識,他們不配。”
“吳江,林雅,今日你們陷害我,他日我李墨凌定當奉還。”
李墨凌死死盯著他還有他旁邊的女人。
語氣中夾帶著森森寒意。
他們二人不以為然轉身離去,對他們來說,李墨凌的威脅甚至構不成威脅。
一個沒錢沒勢的人要如何跟他們鬥?
坐回到了停在路邊的法拉利之中,開到兩人前面,挑釁的看了眼二人,一腳油門轟出,揚長離去。
司遠雪氣憤的在原地跺腳,而後拉起李墨凌的糙手,擔憂道:“表哥,你沒什麼事吧?”
“……沒,你還是趕緊回學校吧,別耽誤學業。”李墨凌抬手放到司遠雪頭上,輕輕撫摸。
“你最近還是住校吧,外面不太平。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出事,我們都是彼此僅剩的家人。”
司遠雪對著李墨凌白了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剛走出不遠,她回頭看過來,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捨,“表哥……你也要保重身體!”
她回頭輕輕一笑。
李墨凌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
關悅社群。
這是一個老年社群。
社群的公園中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腿腳不便,所以兒女都給配備了保姆。
距離東島國排放核汙水已經過去了將近七年之久,這就讓一些本就體弱的老年人大大加重原有的病症。
李墨凌和這些老人家的關係還算不錯。
見面就能嘮家常的那種。
“墨凌呀,聽說你進警察局了,這是真事假事?”一個年近七旬的老太湊到身前,“你是不是犯了什麼事了?”
“婆婆,這雖然是真事但也不代表我真犯事了吧?!”
“再說了您認為我會真犯事嗎?”
“有可能。”
“……”
李墨凌手扶著額,很是頭大。現在可算是體會了一把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無奈,只能在公園之中散步。
傍晚的陽光照在公園的小道上,顯得是那麼祥和。
不知不覺太陽落回西山,公園中又多了許多大爺大媽。
聚集在空著的草坪上跳著廣場舞,跟隨著節奏,動作整齊劃一沒有一人出現掉隊的情況。
小朋友在互相追逐、玩耍,相比於外面的喧囂,李墨凌還是更喜歡這種場景。
路過社群的大舞臺,下面的大爺對著臺上連連叫好。
靠過去,才是發現那是一個說書先生,他在上邊一邊說書一邊輕輕扇動手中扇子。
語氣有些激動,緩緩道來……
“彼時的大夏在經歷東島國的入侵,咱們夏國人將他們打的節節敗退,前有咱們夏國人阻擊,後有鷹國投下的兩顆蘑菇蛋,最終迫使它們不得不投降。”
“在國際軍事法庭上,東島國人並不承認他們在大夏上所犯下的罪行。”
“金陵城三十多萬慘劇,婦女淪為軍妓,用小孩去做毒氣實驗,對我們大夏人活體解剖……”
“真相如此,它們卻試圖用無恥的下跪來平復所犯下的惡行。”
“……”
聽了許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現在的氣溫有些降低,感覺到有些冷了。
“這天氣真是變化無常,不知道遠雪她在學校冷不冷。”
李墨凌縮了縮脖子,雙手放進褲袋,向著自己的樓棟走去。
來到樓下,一個阿姨在搬著幾箱東西,從外表上只能淺淺看出是泡麵。
“唉!墨凌來幫一下忙,這些東西有點重。”她彎著腰有些氣喘,“墨凌呀,最近不太平,你也囤些物資吧!”
李墨凌接過她手中的箱子,疑惑道:“楊阿姨,你囤這些幹嘛?”
“那些世界末日的傳言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楊阿姨回道:
“哎呀,真真假假,做些準備準沒有錯,不然到時我這個身子骨可搶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
“好了,就放這裡吧。”
李墨凌將箱子放下,擦了下沒有汗水的額頭。
跟楊阿姨道了聲再見,隨後上了樓。
李墨凌所居住的樓房比較老舊,樓梯都還是裸露出來的水泥樓梯,其他的樓房都已經用上瓷磚和實心防盜門,這邊卻還是金屬門。
回到位於七樓的房間,第一件事就是開啟客廳的電視。
其中播放的新聞吸引住了李墨凌的目光。
“據最新訊息,大夏各地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降溫,近期可能會有大暴雪,還請居民儘量不要外出,在家中做好防範……”
——嘟!——嘟!
在桌子上的手機發出震動,鈴聲響起。
拿起來一看,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來電。
李墨凌有些疑惑,這個時間點是誰給自己打電話?
自己這個電話號碼除去武館的館主和自己表妹,李墨凌自己並不記得有誰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
接通電話後那邊卻是很久都沒有聲音,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打電話過來卻不說話正準備結束通話時,電話那頭才幽幽傳出來聲音,“你……好……”
這個聲音十分嘶啞,就像是電影中的喪屍,不同的是,他說人話。
李墨凌愣住,眉頭微微皺起,過了許久後,開口道:
“你好……請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