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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凌伸出去拿茶水的手停頓在空中。
他身旁的九宮月曦頓時露出緊張的神色，似乎時刻準備動用異能。
“館主，您說笑了，這是現實世界，又不是電視劇小說，我們也就只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有超能力？”
李墨凌嘴上是這麼說著，但還是動用了“上帝視角”看著九宮月曦，生怕她做出什麼事。
不出意料。
坐在他旁邊的九宮月曦偷偷運轉體內的“靈泉”，掛在腰間的青月掛墜也開始發出明亮的光芒。
她精神力掃過去，卻絲毫沒有探查到眼前這個老者的境界，甚至連“靈泉”波動都沒有。
要麼是他的境界比自己高，要麼就是他已經是一個油盡燈枯之人。
館主見兩人這般模樣便是篤定了心中的想法，而後和藹地看向二人。
“不必緊張，如果連你都覺醒了異能，那說明這個世界也將要淪為『祂們』的天下了。”
他淡定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神情愉悅。
九宮月曦看向李墨凌，但前者並沒有說什麼，她也不敢有什麼行動。
李墨凌望向蒼老的館主，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個神情，而後便是詢問起剛剛那個問題的緣由。
“館主，您這是什麼話？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裡來的超能力？”
館主不急不慢的搖了搖頭，回道：
“我能看到你身體中的‘靈泉’。
但不過只是最初級，並沒有達到那種海納百川的境界，單憑這一點你就沒辦法逃脫。”
館主頓了頓。
“不需要驚呀，因為……我也是異能者。
對普通人來說，異能可望不可求，但對我們來說，覺醒之後就應該要踐行這份力量帶來的責任。”
“你說，我為什麼要叫你來這裡？”
“為了讓我明白世界真相？”李墨凌摸不著頭腦，他根本就無法想象館主的境界，也沒辦法知道館主在想些什麼。
館主搖了搖頭，“不，當你踏入‘人’境時你就已經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部分真相。
比如……”
館主停頓了一下，靜靜地看向二人。
李墨凌一臉茫然，他身旁的九宮月曦則是端起茶杯，正欲飲下。
而後館主接著道：“比如……所謂的『遠古法』和『現代法』。”
“『遠古法』，那是什麼？”
疑惑的不僅只有李墨凌，還有他身旁的九宮月曦。
“咳咳咳……”
她含在口中的茶霎時間被噴了出來，面露不可思議的神情，就像是再一次聽到什麼震驚的事情一樣。
館主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九宮月曦。
李墨凌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後者睜大漆黑的眸子。
她回應道：
“『遠古法』就是古人修行的道路，他們以自身為道，透過體內的靈泉溝通天道。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條路就斷了，以至於再沒有人能夠修行，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異能者的體系就是『現代法』。”
李墨凌有些吃驚，沒想到早在遠古年間就已經有修煉的先河了，他看向眼前的館主，問道：“那館主……您的境界是？”
館主倒茶的手停頓下來，面容凝固下來，片刻後笑著回答道：
“用『遠古法』的體系，我是‘聖人’中期。用『現代法』，我是‘宗’境。”
兩人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在這都市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位“宗”境強者。
“那……您為什麼說，我異能覺醒，那些怪物將要佔領世界？”
館主平和，深邃的眸子看向李墨凌的腹部，而在那裡，有的就是自身的“本命靈泉”。
他像是看到了什麼，臉上的驚訝露於言表。平復心情，而後認真的說道：
“因為你體內的那個異能——【空間】”
“【空間】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並不是異能，而是一種‘道’的體現。
當我們抵達，‘宗’境時，就已經能夠控制空間，如果它真是一種異能的話，那麼我也是一位雙異能持有者。”
“但她應該和你說了，雙異能持有者的稀缺程度，這不亞於少年時期僅靠自己就坐擁數億的財產。
【空間】嚴格意義上不能稱為異能，將它稱為‘道’更加合適，而你……李墨凌。就是被【空間】之道唯一選中的人。”
“只要將你的【空間】煉化，『祂們』就將擁有控制空間的能力，到那時，整個世界都將淪為『祂們』的樂園。”
老者看向李墨凌，他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打擊他，只是他知道，後面的路有多難走，畢竟他可是在四百年前就親眼見過那段“大恐怖”。
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是心有餘悸。
“『祂們』……”李墨凌在心底默唸，但現在為止，他一直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祂們』究竟是什麼。
是怪物的統稱，還是別的什麼。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館主依舊十分淡定，似乎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九宮月曦她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看向身旁的李墨凌。
不出她的意料，李墨凌此時已經捏緊了拳頭，眼中的悲傷情感此時達到了頂峰。
他哽咽道：“館主……您……還是大限將至了嗎？”
館主的眼眸中此時也燃起了對塵世的眷戀，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嘆出一口氣。
他釋然了，此刻他的眼眸不再明亮，但依然犀利，慈愛眼神下是難以掩蓋的悲涼。
“我活的已經夠久了，現在我還剩下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之後，我將要坐化了。
墨凌，我很高興遇到了你，這兩年你的成長我都看在眼裡，日後……保重。”
李墨凌站起身來，對著這位館主兼修行路上的前輩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鞠躬，敬的是這位老前輩，未來的末世無法避免，這麼做不留遺憾。
“對了，『祂們』指的不是不是一個種族或者個體，指的是同樣修行『遠古法』的‘外神’。
『祂們』十分強大，擁有著能夠覆滅一片星系的力量，現在的你還不是『祂們』的對手。
你先前遇到的那個怪物就是『祂們』甦醒的預兆，它的名字叫【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