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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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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煙花絢爛地開放,喧鬧的人群洋溢著高漲的情緒,在如夢似幻的場景中,我,萌萌還有朋友們,在城市的中心,迎接新年的來到。而我,沉浸在這無限甜蜜的幸福中。

“陳梓墨。”

萌萌在我耳邊低語。

“怎麼了?”

“能不能,”她有些忸怩,“我們兩個單獨說…”

好嗎好嗎,幸福來得太突然。

“當然……我是說如果你想的話,沒問題。”

她看著我微微地笑,想要說什麼,卻只是緘口不言。

我把琳琳託付給了藺鴻和孟雪,看他們倆的樣子,不好像挺喜歡她,我也就放下心來,和萌萌一起往外走。

新年到,大街上真熱鬧啊,雖只至元旦,但仍有了些許年味兒。各種攤販均向顧客展示著自已的產品。雖然新年的鐘聲已然敲響,但大規模的人員流動終是緩慢如龜的,我們才得以持續享受這氛圍。

我忽的想起,“那個,你想說……”

“哇,陣梓墨,這個糖葫蘆看著好好吃。”

我看了看那光鮮亮麗的糖葫蘆,誠然,如她所說。

停停了一會兒,我們繼續走動起來,她手上的糖葫蘆和她的面容相映,煞是好看。

她咬住紅彤彤的果子,再連同糖衣和果肉一齊咬下,放在嘴裡細細地咀嚼著。

“陣梓墨?”u

“怎麼?”

“你看這冰糖葫蘆,外表糖衣又脆又甜,人人都想舔上一口。但當你真正靠近它,進入它的內心時,才發現堅硬美麗的糖衣下深藏著又酸又澀的果實。”

“那麼

她仰起頭,看著我,

“到那時,當你看到它真實樣子的那時,你還會喜歡嗎?”

我看著她手中的糖葫蘆,稍加思索。

“我會選擇快點吃,這樣在還未來得及感受酸澀,果實就已經伴隨著香甜下肚了。”

她好像意料之中的笑了笑,但是彷彿又有幾分憂傷淺淺地浮於面表。

“內個……”

“唉,這有煙花啊。”

我朝她所指方向看去,確實有一個煙花鋪,各形各色。

“那我點火了。。”說著,我給萌萌的仙女棒點

燃,在人群中太危險,我們便來到了河邊燃放。

“啦——”…它噴絢麗的流光,在萌萌手上噴湧。她彷彿成了一個小女孩似的,興奮地揮舞著,宛如一隻叢林

中飛舞的螢火蟲。她的影也倒映在河水中,隨著皎月而起舞。我拍下她的每一個瞬間,一張一張的,都是她那麼美麗的姿態。

不久,煙花燃盡,她也喘著大口喘著氣。

許久,她安靜下來。

“內個,我們可以,合張影嗎?”

“當然可以啊,”我欣然接受。

“啊……用我手機拍好嗎?”

“啊?……哦,嗯。”

“3,2,1,茄子。”

“咔嚓——”

在那一瞬間,美麗的時光凝固下來,整合到了數碼畫素。而在之後的時間我才意識到,那是我彌足珍貴的最後一點回憶。

“陳枰墨。”

我們拍完照後,就著河邊看著漫天的星,漫街的燈,漫河的水真是靜謐而幸福的一件事。

“陳梓墨?”

我轉頭來,看著她,她正身面朝著我,好像要宣佈什麼事般鄭重其事。

不知誰又在某處火放了煙花,一束金花被送上天空。

“其實,我是有話想跟你說。”

那朵金花迅速的上升,但在我眼中卻那麼漫長。

“那個,”

“我們,”

“嘭”那束煙花終於在空中散開,照亮了樹木,房屋,街道,同時也照亮了她的臉龐。她的嘴角微笑著,眼眼睛也彎起似月牙,只有那眼角,卻析出了兩滴淚,在煙花之下,是那麼晶瑩,那麼令人哀傷。

“分手吧。”

我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我坐起身來,呆呆地看著床上的被褥,彷彿還在捕捉那場景所留下的最後一點點殘影。

這不是夢,而是前不久的真實。

那天,彷彿是在那一刻之後,我的視覺、聽覺、嗅覺好像什麼都被堵塞,或者說,幻滅了。後來面的事都已經如蒙了一層紗一樣,記不清了。再次醒來時,已經在我的房間裡。

那是一場夢嗎,我尋問自已。

我拿起手機,看著那天所殘留的資訊。

一張張她的照片,仍存於我相簿中,

這的的確確是真的。

我看著照片上的她的煙火,流逝到的那麼快,也消散的那麼快。也是,她本就與我同幻夢一般,那如今也是早晚的事吧。

之前也說了,我本不是什麼樂觀的人,於此,也只能聽之任之,就這樣頹唐下去吧。

“咚咚咚。”是敲門的聲音。

“哥哥……內個——爸爸媽媽叫你吃飯了。”

我緩慢地抬起頭,看向門。

“知道了。”

已至年末,父母也閒下來,回了家。而我只是沉浸在自已的情緒中,

關在屋裡,唯一的交流好似就是餐桌上了。而他們似乎只是覺得我累了,需要放鬆而已。

我上了餐椅,一家人都已坐定,其樂融融。有了我的加入,自然也開始用餐。

“兒子,來,嚐嚐爸爸做的紅燒肉。”說著,他就把一大塊肉往我碗裡夾。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了,能自已吃飯。”

“嗨,嚇,你爸這不是想你了嗎,你就享福卻不知吧。”母親也在旁

邊插科打諢。

我一邊大口嚼著肉,一邊看著父母臉上的笑容,我似也沒有如此

傷心了。或許家,就是治癒心靈最好的港灣。沉浸在幸福

中,傷口也似乎一點點恢復了。

父親談談著談著,漸漸安靜下來,不知為何,又直直地

盯著我。他那眼神意蘊,像在欣慰,像在鼓勵,又像在

安慰,我那目光盯的直發毛,心想怎麼了這麼會時間我又惹他

生氣了,還是我睡迷糊了。我不再看他,只把頭埋在碗裡。半晌,他終於開口了:

“兒子,你……

失戀了?”

我大噴其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笑眯眯地;我又看向坐在我身邊的琳琳,她也也驚訝地睜大了雙眼,臉上幅“我不道啊”的表情無辜表情。

“嗨呀,別嚇唬琳琳了,你那點小心思,我們還看不透嗎?”母親一邊笑吟吟地,在一旁補充說明。

好吧,我真是忘了,我的這兩位親愛的父母從事的是心理行業。

此後,我終於如扎破了氣的氣球,軟趴趴地坐在座位上。

我爸也不忘了幸災樂禍地揶諭:“沒關係的,這都正常,我們很開明的,不過,也不要傷心那麼久,早點跟我們說不就好了嗎。”

此時的我已沒有精力去感謝文母的開明,又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先再說了,我家兒子那麼優秀,跟你分手是她沒有那福氣。對吧,老公。”老爸頻頻點頭以示贊同。

“行了,我吃完了。”我起身就往房間走。

“哎,等會記得刷碗嘿。”

我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天高雲淡”應當就是如此了吧,就連小區的大門,都已掛上了燈籠以示喜慶。

不過,被他們這麼一鬧,心裡也著實暢快了不少。我終於從情緒轉向了思考。為什麼呢,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或者說,我做的不夠好。我呆呆地向遠處望去。直到看不清街道與人群了。再向前看去,若隱若現的是記憶的殘片,或許它們只是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第一次遇見她時她明亮的笑容;她拉著我的手,手指那麼細嫩又

那麼巧,卻充滿了不知其名的力量;她的發隨風而動,傳出

一陣一陣香氣;她的善解人意,她的笨拙可愛,她的笑顏隱藏的不可捉摸的悲傷;她那天金色的黃昏下,她躲在牆角,一個人默默地,任憑眼中的湖水似肆意的流淌出晶瑩的淚……

“咚咚。吱——。”

“哥哥?”

我轉過身,看向琳琳,她穿著睡裙,欲言又止地看著我。但是,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她已衝入我的懷中。

“哥哥。”她彷彿賭氣般地重複道。

“嗯。”我耐心地回答道,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

“哥哥是不是和詩萌姐姐吵架了?”她仰起頭,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不等我回答,她又把頭埋進我懷裡,“我不要你們吵架,大家和和氣氣地在一起多好啊……”

我苦澀地笑笑,“這種事,要你長大才能懂啊。”

她立刻生氣地嘟起小嘴,“我已經上初二了,是大人了。”“好好好,你是大人。”我微笑地擺攤開手,以示妥協。

“哥哥你不知道,”她的臉色又黯淡下去,“那天晚上,孟雪姐姐

從和藺哥哥,帶著我玩了好久,但是玩著玩著,才發現那麼晚了,我著急

多了,就自言自語道:“哥哥呢哥哥呢,他說好來接我啊。”孟雪姐姐就一直對我說,你哥哥和梓萌姐姐做著重要的事呢,放心,他一定會來接你的’,我相信孟雪姐姐,回答了一聲‘嗯’就跟他們一起坐在長椅上等,等啊等,我也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只隱隱約約聽見孟雪姐姐的和藺哥哥的聲音:“喂,琳琳睡著了,陣梓墨那邊又不知道什麼情況,趕緊打個車回去吧。”“哦哦哦,好,我馬上叫。接著,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在家裡了,我一清醒,往你屋跑,就看見了你這副鬼樣子。哥哥,你真是……”

“好,好,哥哥錯了。”回頭還得謝謝孟雪呢。等等,孟雪?這個名字突然點亮了我。

我拿起手機,看著資訊欄,深吸了一口氣。那企鵝頭上頭的刺眼的紅色99+已讓我不寒而慄。不用看,我已知道那上面該是什麼,諸如“陳梓墨,你怎麼不回訊息啊。”“陳梓墨,你到底在幹嘛啊。”“陣梓墨……”但無論如何,我得見她一面。

我撥通了她的號碼,迎面一句就是陳梓墨你到底怎麼回事,現在才接電話,我真是……”

“事情不是那樣,孟雪,相信我,好嗎。我們先見面,可以嗎。”

她那麼好戛然而止的河流,過了許久,我聽見她深深吸了-氣;好吧

“好吧,地址我發你。”

我起身,抓起衣服。

“哥哥,你要去哪?”

我站在房間門口,對她笑,

“出去走走。”

“喂,兒子,你碗還沒刷呢。”又是媽媽的催促。

“這個啊,讓我爸代勞吧。”

“嘿,這孩子。慢點兒啊。”

我踏著母親的叮嚀,走出了家門。

我端詳了四周,是一家比較高檔的咖啡館,不過,淺灰色與沉棕色的裝潢,著實讓人心情寧靜。我無意識地擺弄著咖啡勺,讓它在碗裡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喂,”孟雪邊說邊解下圍巾,“別發愣了,趕緊說吧。”她穿著米色風衣和黑色長裙,相比我隨手披上的黑夾克不知高雅多少。不過她還是沒多少姍姍來遲的歉意。

“啊,是這樣……”我又一次描述了當時的情景。

“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呀。”她表情複雜。

“你快想想,這幾天有什麼事讓她不開心的嗎?”

“喂喂喂,她是你女朋友唉,你怎麼不想想你那裡惹她生氣了。”“我,我,我怎麼可能跟她吵架呀。”

“我的意思,出現這種狀況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各種各樣的事都可能使她情緒失調,比比如學習成績啊,月經失調啊,男朋友劈腿啊……”

“孟雪。”我惡狠狠地低吟道。

“總之,女孩子就是這樣情緒多變,但是——”

她話鋒一轉,

“分手這種大事怎麼會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我怒不可遏,“你這不相當說了通廢話嗎?”

“喂喂喂是我在幫你耶,你客氣一點好嗎。”

“我……”

我們倆都一時語塞,互相看著對方怒氣衝衝地樣子,過一會兒,卻不約而同地笑了。

“真是好久沒有跟你這麼吵過了呢?”

“是啊,我還挺懷念的呢,去年那時候。”

說到這,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我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件不適合放到現在這種情況說的事。

那天晚上,我和她在黑夜的路燈下,緊緊地擁抱,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那麼澄澈地閃著。

孟雪啊孟雪,你也太好懂了,但為何你這麼冰雪聰明的人卻肆意地讓內心糾葛呢?是朋友,還是……

我們彼此之間,只有沉默的領域漫延。

“哈囉。”我向音源看去,原來是藺鴻。他看了看彼此沉默的我們,撓了撓頭,“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此話一出,我卻被他逗笑了,“哪裡的話,趕緊坐下吧。”三兩句說著說著,倒也不那麼拘束了。

“其實吧,”藺鴻靠在靠背上,眼神不像在看我,倒像在看著遠處的一小座山丘,“分手也不是那麼嚇人的嚴重的事,對吧!”

“藺鴻!”孟雪瞪著他,示意他別說下去。

我看著他們,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般說到:“其實藺鴻說得也有道理,不就是分手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沒事,我沒事。”

藺鴻見狀,也順承下來:“哎呀,人家老墨都沒說啥,你在這操啥心嗎。”

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起身向外走去,“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擾二位的時間了,先走一步。”我用力保持著微笑,頭也不回地出了咖啡館。直到外面,我才發現冬天地空氣那麼能讓人清醒,讓人痛徹心扉。我怎麼感受那麼強烈?哦,原來我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像這樣就可以消解當時的憤怒。

“陣梓墨。”

我轉過身,一團溫熱的嬌軀已湧入我懷中,我尷尬地站著,

雙手不知所措地舉在半空。

“孟雪?”

“我替藺鴻向你道歉,他總是那麼不顧別人。”

“啊,那個呀,哈,我沒放在心上的,你知道的,我可能……習慣了吧。還

有你這……不太合適吧,他還在裡面呢。”

“沒有,我只是覺得,”她把頭從我胸口抬起來,“現在的你也許需要一些,一些……溫暖。”

我低頭看著她,一如那天晚上,她的眸子還是那麼清亮,所以我也如那個夜晚一樣,回報她一個擁抱,然後分開。

“謝謝你,感覺好些了。”

她眉眼彎彎,“你也不用太擔心,明天就返校了,對吧?如果你實在心有芥蒂,再問她就好了。”

“嗯。”

天氣總是一個變幻莫測的小姑娘,剛剛還是響晴的天轉眼已。聚起了層層烏雲。沉黑的雲重重地壓著底下的世界,宣告著眾人冰,寒的到來。

看來是下雨了。

一滴,兩滴……漸漸地成了斷了的銀絲,撲簌簌地落下來。那雨是寒涼的,打在臉上是冰冰的微痛。我緩慢地在路上走著,看著旁邊的路人驚慌失措地四處逃散,卻允許雨水打溼我。

看來,雨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將憤,喜悅,歡愉都一掃而空,只留給我無邊的孤寂與悲涼。我沿著霧濛濛的街道,一直走,一直走。什麼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不清楚,我只是不斷地向前走去,正如我豈今為止的人生,在一層厚厚的霧中依附著黑暗摸索。

忽然,眼前的路亮了起來;原來是路燈的光,我向前看去,那燈下隱隱約約有個人影,貌似是個女孩,—但我們之間卻被黑暗與水霧遮掩,看不見真切。原來這世上也有與我一樣想站在冰雨裡的,孤寂的靈魂。

我就這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可是她好像不想被我看著,她左右活動,把身子揮出一點,回來;又一點,再回來;這一次,她好像深下定了什麼決心,雙手撐在欄杆上,下面就是被雨下的波紋盪漾的河。哦,原來是一個想脫離人間的孩子,我不禁有些惋惜,那麼年輕的生命就此消逝。

她恰在這時,一陣風從河面上拂來,掀起了她的發。

霎那間,所有的雨幕與濛霧都在眼前失去,只有我口中顫顫巍巍吐出的兩個音節:

“萌萌?”

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轉過頭看向我。一時間,彷彿整個世界都按下了暫停鍵,而場上的這幅頗像一個雜技演員和觀眾的對話。

但是,觀眾不會再心安理得欣賞表演,因為她發現那雜技演員竟是最愛的人,而下一步她所收穫的,不是觀眾們的喝彩,而是死亡的深淵。

然而所以,觀眾用他從未有過的速度,衝到了演員面前,強行將她從死亡的華美表演中拽了出來,緊接著死死地抱住她。

“笨蛋!傻瓜!你到底有多傻,才會走出這一步?”

她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即才意識到什麼,劇烈地反抗起來,“你放手啊,放手啊!你讓我去啊!讓我去啊!你別管我了,行嗎,求你了。你不要總是像個好人一樣,愛著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而我只是偷偷沾得一點,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而你卻把你的所有都給了我,我根本不配擁有它們。你總是自已孤獨孤獨,然而實際上呢?你有那麼好的妹妹,愛你的父母,藺鴻這樣的朋友。而我呢,我才是徹徹底底的孤獨啊。我只有一個對我那麼嚴苛的母親,從小我就扮演著“陽光開朗”的女孩。我只是用一層層面具”將自已裝扮的生機盎然,只是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啊!我到底……到底有什麼資格活在你的愛裡,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萌萌。”

“你放……”

“萌萌!”

“開我。”

“柳詩萌!你給我聽好了。”我用力捧起她的臉,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你有幾件事弄錯了,第一,就算你有那麼多的苦那麼多的淚,也怎麼可以把自已的生命棄之而呢,你有什麼權利剝奪你自已——剝奪柳梓萌這個人的生命呢?你覺得孟雪會怎麼樣,包括你不喜歡的母親,還有我。”我再次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我會怎樣呢?我會開開心心地說沒關係,不過是個同學罷了”好嗎?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萌萌,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愛的不是單單是你的容顏或是你的開朗,也許它們曾經吸引過我,但當我和你真正邁出那一步時,我愛的,就是你的整個人了。我愛你的美好,也愛你殘破的傷口,即使你告訴我美好是你的偽裝,但我也只會更加的愛你,因為我只會更加的珍惜你那易碎的部分。”

我微微地搖搖頭,臉上帶著笑,“現在想來,冰糖葫蘆也是這個意思吧。實際上,我根本不愛吃那東西,但如果是你,不論甜美或苦澀,不論歡愉或悲傷,就算你胖了醜了老了,我仍然會一直一直一直地愛你。”

“最後,”我把手從她臉上揶下來,放在她肩上,臉上變成了微笑,“扛了這麼久的苦楚,辛苦你了。以後,

我來幫你扛吧。”

接著,一股溫熱柔軟貼上了我的嘴唇,我知道那是什麼,並報以回應。臉上變的溼漉漉的,那是雨,還是淚呢?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在雨中擁吻,臉上浸染著——那終還是淚吧,因為它那麼溫熱,那麼苦,又那麼甜。也許這就是喜歡與愛的區別吧,喜歡只是單方面的牽取或給予,而愛則是承擔起責任,兩個人一起面對著苦難與挑戰,分享痛楚與悲涼。

正如盛大的表演需要盛大的謝幕,我們盛大的愛勃發在盛大的雨幕中。我們的舞臺是整個世界,但那已無關緊要,因為,從今往後後,我整個世界都是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那是很久——很久。我與她的嘴唇分開,她仰起頭,看著我,眼睛閃亮亮的,眼眶紅紅的,眼角還存著淚的痕跡。但是,我能看到的是,那湖水般的眼底,燃燃起一團夾著希望與生的火焰。

她說,梓墨,對不起,我不該做那麼傷害自已,也傷害你和大家的事。

我說,沒關係的,傻丫頭,能看到現在活生生的你,就已是上天賜予我最大的恩賜了。

她說,我們兩個現在的樣子真狼狽啊,就是兩個落湯雞。

我說,那又如何,就讓它淋好了。

她說,梓墨,我們接下來去哪呢?

我說,是啊,我們接下來去呢?

我躺在賓館的床上,靠著床頭,看著黑乎乎的電視,耳邊是萌萌洗澡所帶出的嘩嘩的水流聲。

終究還是有地方去的,只不過,那不是家而已。小小的港灣畢竟承受不住一點風浪,惟有小船供我們漂盪。但倒也還順利,除了賓館老闆娘看我打量我們上下時狐疑的眼神,但出人意料的是,這個看起來精明銳利的中年女人最終只是說了句“淋了雨記得洗個熱水澡,別感冒”這樣的字眼,就放過了我們。

門開了,浴室裡冒出嫋泉白氣,耳邊傳來拖鞋沓沓的聲音。我順勢滑進被子裡,閉上眼睛。為什麼這麼做有些心虛——雖然我也不知道在心虛什麼。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直到了床邊。世界的紛紛都離我而去了,只剩下我心頭狂躁的跳動。“咔。”她把房間裡僅存的最後一盞燈也關了。緊接著,就感受到一股柔軟的重量壓上了我的身體。不對,我記得我訂的是兩個單人床啊。現在,她帶著剛沐浴的香味的溼漉漉的頭髮就這麼打在我的臉上。

“孟萌萌,這是幹什麼?”

緊緊地,在我耳邊:

“要……做嗎?”

但是,

不對,這不對。喂,陣梓墨,真男人一點,別光想著那些。你真的想好了嗎,做好決定了嗎,你真的擔負的起嗎,想好這樣做的後果了嗎?

嘴唇是最先得到感覺,緊接著,她的唇移動到我的喉結,手也開始悉悉率率地動起來,好像在摸索什麼。

停下,這不是我想要的。

“停下,萌萌。”

她仍然行動著,像執行程式的機器。

“停下,……夠了,萌萌,停下!”

說出這句話之後,我睜開了眼睛。她的浴袍已不退到了鎖骨,而中間更是敞了那麼大的懷,冷冷的月光拂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她那麼美,但此時,卻只像一個強行被暫停演出的木偶,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好像在看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

“為什麼。。”她不加問號的說到,好像在問我,又好像在問自已,“你們男生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難道你不愛我嗎,愛我的話不應該”“萌萌,你聽我說。如果我們真做了,所造成的後果是我們無法承擔的,聽話,好嗎。我喜歡你,我愛你,但這不代表我有能力去做這些事。我還沒有經濟獨立,我沒有錢,沒有能力,沒有能擔的起後果的一切,有的只是喜歡你的一顆心。當我不顧這些而衝動的話,那就是傷害你了。”

沉默片刻,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但是……我……我已經不乾淨了……我已經和別人做過了……我,我,對不起,對不起……”

我抬起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

“那又如何,我說過,不論你是殘缺或完美,在我心裡,都將你看的一樣重要。其實,當你那麼主動的時候,多少也能有所猜測。但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被傷害了,而我只會更加珍惜你。”

“哦,我當時不是自願的,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是多麼可憐。你知道的,我以後都會保護你,好嗎,乘子乖孩子。”

幾滴水拍打在我的胸膛上,那麼溫熱,那麼感動。

“梓墨,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傻瓜,”我笑了,“還不是因為,我那麼喜歡你。”

她又哭了,哭的那委屈,那麼難過,那麼愧疚;但又那麼釋然,那麼幸福。

她慢慢地低下身來,趴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撫摸著她的頭髮,靜靜地。她從人我身上滑下來,靠在我的身旁,把我的臂膀當作枕頭靠著,斷斷續續的抽泣聲時時在耳邊浮現。漸漸地,她的哭泣聲逐漸弱下去,我想,她大概是睡著了。

不知為何,我卻總是睡不著。良久,我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從她的脖頸下抽出來,下了床。不知何時,窗外的雨已經停了,而我只是站立著,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但令人欣喜的是,在那遠處,仍有一盞路燈,照亮了它身邊的一小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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