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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新的一天還是來了,我要著手處理一系列事了。隨著早晨一系列的事情,吃飯與“我出門了”之後,我走在路上,思考著對策。
我心裡已經有了大體揣度,思來想去,無論如何,她欺騙了我,這是戲事實;但是,顯然我會對她有所戒備,不會有真正的交心了,但做普遍意識實義上的“朋友”也無可厚非。而“真相背後的真相”,我也期待著,期待放那種存在的可能性大一些,再大一些。
如常,再次看見了她,身旁倒是沒有了那幾個。我下定決心,向前走去。
沒承想,她竟飛也似的向我跑來。
壞了,我心想。
先不論朋友與非的問題,不讓肋骨受傷才是首要首要任務。
我在腦中快速思考對策,準備實施。
我趕緊向左撤出一步地瞬間她恰好跑到我跟前於是我正好伸手能抓到她的衣服這樣她不會再由於慣性繼續向前而會停在那裡。
好就這樣。
近了,近了,十米,三米,一米,伸手!
我好像沒有抓到她的衣服,而是抓到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
哦,原來是……不是,她怎麼。
她以90°標準鞠躬的同時如木桶放水般說出一通話:
“真的對不起陣梓墨同學是我不好那天沒有和你一起走導致你生氣了在過道上也沒有理我所以今天我連那幾個排劇本的同學也沒有約而直接認真地等著你和你真誠的道歉啊抱歉對不起紅豆泥斯密馬賽I'm So Sorry!”
等,等等,等等等等。
我把這段話在腦中加上標點符號,理順邏輯。
……
……
啊?!
“那那那你的意思是你們幾個是在排練劇本?”
“對呀,和同學合作的《拒絕校園暴力,從我做起》的公益劇啊。”
“那你為什麼我叫你你就趕緊走了呢?”
“你不是說快遲到了嗎?”
“難道你沒發現我叫你小雨嗎?”
“所以才重新告訴你我的名字啊。”
我一怔,但仍不鬆口。
“那為什麼要非得和我一起上下學呢?難道是……”
“對呀,你就是行走的鬧鐘嗎。你不知道,我就有這個毛病,像臺發條機器,轉兩圈發條,走一步,轉兩圈發條,走一步;懶且沒有時間觀念嗎,所以覺得有個人催著我真不錯呢。”
“那昨天早上……”
“是在跟她們解釋以後不要早上排練了,因為要遲到嗎!”我想了想,又補充
“難道她們沒感到我當時很生氣嗎?”
“能感覺到啊,我解釋你這個人陰晴不定嗎,再加上催我上學,我覺得也無可厚非啊。”
無語。
我又一次頭暈目眩,而是對自已感到深深的無語,與上次不同。
無語的對這“真相之外的‘真相’”,竟同玩笑般展開在我的眼笑而這,卻使我一度進入沉深沉的低迷狀態,甚至,還傷害了最關心我的人。
我抱著漁“呃,那個,我可以起來了嗎,陳梓墨同學,腰實在有點酸。!我慌忙將手從她頭上移開,她好容易站直了腰,彷彿做了一次有運動般,勞累的伸了懶腰。
我為了緩解尷尬隨便抱著漁死網破的心態再一句。:
“那轉校是……”
“搬家了嗎。”
“真有你的。”我小聲嘀咕。
“什麼?”
“走吧,沒什麼好說的了。”
“唉,等等啊,等等我。”
我的一天就在這奇妙的早上開始了。
我坐在座位上,不知迎接我的是滔天的暴怒,還是痛切的哭訴。但在我的內心,不論她怎麼樣,我都欣然接受。
班長按慣例收取作業,一步,兩步,三步。走到了我面前,我已備好受風暴但是一
什麼都沒有。
沒有深切的哭訴,沒有痴痴的暴怒,有的只是——
冷冰冰的沉默。
她收取我的作業,然後接著離開。沒有平日的胡攪蠻纏,也無任何情緒波瀾。她對我如冰山一般寒峻,沉默中迴盪著我一人的自責。
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她在我心中佔了多麼大的一片田地,而現在,卻滿是虛與落寞。我能看著她的身影一點,一點地縮小,直到消失在門口。
無論如何,我總歸要為自已犯下的錯誤作出回應。
一輪金黃的日掛在低低的天空之處,散發的金光染紅了雲霞,
染黃了街道與樹林。成群結隊的學生們從校門中湧出,歡聲笑語,互相說著“再見了”就此分別。毫無意義的社交真是無聊透頂,在平常我也得在心裡口誅筆伐,但現在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我靠在校園圍牆的轉角處,腳下所踩著的落葉不時發出吱吱的聲音。我在等一個人,雖然我不確定與那個人的交涉是否會成功,但我仍要去嘗試。
情緒“咔嚓,咔嚓,咔嚓”是踩著落葉的腳步聲。
她來了。
“咚咚,咚”是我心臟的跳動。
她投下的影子一點點向前移動,我躲在緊貼牆面,屏息斂聲。
但,
那影子驀的停下,如同預知了什麼,而在思考。不一會兒,
不一會兒,果然,影子不再停留,掉頭走去。
這也是喜聞樂見的情節,經典的想道歉卻被拒之千里,陷入進退兩難的沼澤,在經過相當長的時間之內,不斷冷遇,自責,難過。直到最後,在精疲力盡之後才爭得一點道歉的權利,但其實雙方都已經遍體鱗傷。很常見的一般情節嗎。
但我不是一般情節裡的人。
我將各種各樣的情緒,懊悔,愧疚揉雜在一起,最終化為名為勇氣的動力,將滿腔的各種說得清與說不清的一股腦爆發出來,從我從牆後奔跳出來。
我喊道,“班長。”
黑影仍在逃跑。
“班長!”
黑影微微顫抖。
現在的我,拋棄了一切面子、聲譽、縛束的我,用盡全身的氣力與
一股莫名的情緒摻雜的羞愧與說不清的情緒籠統在我的心上,
我仍然用我最大全力喊出了那兩個字:
“孟雪!”
她立住,不再走動。
“在這沒有你你的一天裡,我,我感到非常難受,就如……就如把我一個人丟進了寒冷的深淵一樣,我,我不知所措,不知樣才好。”
我的淚不知為何止不住的湧出,真不男人,我這樣想,但水珠還是一個勁的往下流,流過我的兩臉頰,一滴接一滴地落下。
“我以前總認為你是那麼讓人厭煩,處處針對我,唯恐對你避之不及。但當這些通通消失,我才意識到,那些平日讓我厭惡的東西,對於生活在孤獨生活裡的我來說是那麼彌足珍貴。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我的一個真正的好友,即使過程在旁人看來是那麼怪異。”
我意識到自已的情緒與思想已混為一體,極力撥正弦,調校。“我對,對不起,我,我有些語無倫次,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我真正想說的是,對不起,孟雪,對不起,那一天我無緣無故地把所有怒都發洩給了你,並沒有體會你的感受,從那之後我便陷入了深深自責中。我,我真心希望能得到我你的原諒,無論如何,因為你是所所最重視的幾個人之一。”
淚眼朦朧間,只見一團身影向我奔來。
也罷,不論是打也好罵也好,我的心裡只會更舒服。
沒有意想一但是,
沒有意想之中的疼痛,也沒有接踵而至的罵語,
只有——
一個溫暖的擁抱。
她緊緊地抱住我,將臉埋在我胸口。
“笨蛋,大笨蛋,我當然不想遠離你啊,這些天我過的也好不到哪去啊。”她的淚很快地浸溼了我的衣襟。我別無他法,左手把住她,右手輕輕地摸著她的頭。只一個勁的說“抱歉,真的對不起,抱歉。”
就這樣,我們長久地抱在一起,我任憑她的淚水浸透我的胸膛。夕陽的最後幾縷光芒斜斜地打在我們身上,整條街道一片金黃,彷彿我們只有我們與相貼的影子是這個金黃世界唯一不的不同,彷彿我們就站在世界的中心。
彷彿過了一瞬,又彷彿過了很久。我只知道地是當最後一縷陽光也消失在地平線上,周圍的路燈也一齊點亮的時候。她把頭從我胸上抬起,直直地看著我。
“剛剛說的話都是真心的吧。”她認真的眼睛不時眨巴眨巴,即
了。即使是我也無法抵制。
“是……是真心的。”
她很開心的笑笑,又把頭靠在我身上,耳朵緊貼著我胸口。
“那,我們以後也一直當,當……朋友,好嗎?”
我抬起頭來,看向看不見的遠處,回道:
“好啊,一直哦。”
“嗯嗯?你心跳加快了,是不是在說謊?”
“沒有啊,怎麼會呢。”她抬頭看著月亮,不禁嘆道:
“月色真美啊。”
我也抬頭看看,如肯定般重複了她的話,一字一句的:
“是啊,月色真美啊。”
我們兩個同時將視線從月亮上移下來,一看,才發現我們臉靠的這麼近。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有些臉紅。
但慢慢的,慢慢的,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月亮,她也看到了我的月亮。我們如欣賞藝術品那樣欣賞著對方。
不一會兒,她閉上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像在等待著什麼。
我感覺她好像想讓我做什麼,但我又不能那樣做。
我看著她閉上眼睛後美麗的臉龐,我感覺我快剋制不住自已了。
我,我,我也……
但我不敢。
我鬆開了一直抱著她的手,輕輕擺動後背,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知可能知道了什麼,慢慢地鬆開緊抱我的手。
我們兩個都站立著,沉默著。但我們都知道,這個夜晚的魅力已然失去。
最後還是我先開口,說妹妹還在家等著,要早些回去,她說好的我也要回家了。
我們背道而去,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
“陳梓墨。”
我回頭。
她輕轉身朝向我,用手卷指卷弄著頭髮,低頭看著地面。
“你以後,叫我孟雪行嗎?”她又添上“你看啊,我們不是朋友了嗎。”所以說……”
“好啊。”
她有些驚訝,抬起頭看看我,又舒展了表情。
“好啊,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我們重新走夫。
我又想起什麼,
“孟雪,”
她立刻轉身,如同軍訓時站的那般筆直、嚴肅,就差喊聲“到”。我不禁啞笑,揮手道
“晚安。”
她也笑笑,放鬆下來。
“晚安,陳梓墨。”
我和她向反向的燈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