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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你也太能扯了吧,是不是網文看多了?”藺鴻問道。
“真沒騙你,不信去問。”
“得得得,不過要我說,我信了你也不信。”
我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黃澄澄的路燈,路燈好像是在肯定他的想法。
“你說得對,我自已好像覺得這是夢。”
“是了。不過你看看你自已,長的不賴,甚至可以說挺帥,但你這個狗屎性格誰願跟你待在一塊。”
“這不還有你陪我這坨嗎。”
“得得,再說人家雖是轉校生,但怎麼說也名列前茅,而且可以被傾國傾城所形容,而你呢?”
藺鴻擺出一副詩人的動作和忘我的表情。
“我是太陽下的陰影,月亮中的隕坑,學校的……”
“真夠了,挖苦人也要有個限度吧。”
“哎喲,別生氣嗎,開個玩笑……”
旁邊這個名藺鴻的人便是我唯一的朋友。他與我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完全相反,他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大現充。
對,就是我想炸的那種。
他交友廣泛,性格開朗,可以稱其為陽光開朗大男孩。因此非常討人喜歡。他學習不錯,在班內外都左右逢源,經常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彷彿他在,就有源源不斷的樂趣噴湧出來。
而與他的相識也是頗具奇幻色彩。
依稀記得那是放學時的傍晚,昏黃的光線斜斜地射入教室,看著陸陸續續離開的現充們,心裡別提有多暢快,正準備自已也離開時。“陳梓墨同學,我們一起走吧。”
我抬起頭,面前是一張燦爛的笑容,真誠寫滿了臉,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下意識低下頭,
“你的那些朋友們,”我瞟了一眼教室門口三三兩兩的人,
“不要緊嗎?”
“啊,”他自然地聳聳肩,“我和他們路程差別挺大的,而和你家又挺近的嘞。”
他伸出手,
“走吧。”
我看看他,也不好再拒絕,
“好。”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
回到家中,天已經烏黑,畢竟剛剛和藺鴻一起出去玩了會。
我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想著白天的事。
不過有一個問題,卻浮現出來:
“……人家……轉校生………名列前茅……”
她為什麼會轉校呢?
不管了,反正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晚安,老月亮和小星星們。
又是工作日,話說到底是誰創造了“星期”這個概念,使每個人都如累死的馬般架上五天的工作與兩天的休息。不知不覺,我的想法由腦到嘴說出來了。
“哥哥別發牢騷了,趕緊吃飯了。”
促催我吃飯的,便是我的妹妹——陳梓琳。琳琳一定“來了。”
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雖然我對女生有偏見,但妹妹不應入列。不過一想到這麼好的姑娘,有一天要被某個大豬蹄子搶走,我就捶胸頓足,氣憤不已。
當我洗漱完走到餐廳時,熱騰騰的早飯已端上了餐桌,穿著圍裙的琳琳正坐在桌旁,雙手託著下巴支在桌上,笑眯眯地看著我。我90%的心安理得和10%的羞愧之竟然讓妹照顧我的享用著妹妹親手做的早餐,看著可愛的琳琳,就把那10%忘了吧,只享受生活的美好得了。
“要是哥哥找不到物件的話,就把琳琳娶了吧。”
“哎,哥哥又在說傻話了,一定是看小說看多了以至於腦子壞了。”她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還是那麼可愛。我不禁開始思考這個笑話的可行性。
“走了。”
“慢點啊,哥哥。”
我如往常一樣走在上學的路上,不過藺鴻由於值日已提前到學校。於是我只能獨自走著,與雲和樹為伴。不過,也應該習慣了吧。在我生來孤獨的人生中也許與其他人的建交才是奇蹟,或許多少我是享受孤獨?騙別人可以,但別騙自已。但這,也沒有什麼,我實在不善於社交。這麼看來,也沒什麼了。
從家到學校的路程不算長,卻坐落著許多同學的家。他們一個個出來,與我走在同樣的路上,不一會兒,他跟他說了句“嗨嘍”“早上好”就貼在一塊走了,或是幾個女生歡快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而格格不入的我注意不走在人行道的中間,低著頭,看著腳下的磚塊,貼著路邊的圍牆,極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不過怎麼說,今天也仍是平凡且無聊的一天啊。
“喂,錢什麼時候能給我們啊?”
“啊,這個,我……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
我以餘光瞟過,看不真切,但應是幾個女生圍著另一個穿著不同校服的女孩,在狹窄的衚衕裡,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事。—校園欺凌。
旁邊經過的男男女女卻彷彿聽不到,是聊天太投入了呢,還是置之不理呢。不管了,反正我也不願意給自已找麻煩,就隨波逐流吧。
“啊?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啊?
柳詩萌?”
幾乎是剎那間,我衝進衚衕,牽起她的手,緊接著拉著她一路
狂奔。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幾個女生。
為什麼我會不假思索地將她從困境中解救,其實原因我也不清
楚,但身體在那一瞬間已自已動起來了。或許只是那樣吧:有一天你遇見了
一隻小貓,雖然你們之間非常陌生,但當它遇見危險時,你還是
挺身而出去救它。不為金錢或名譽,只是當你和小貓對上眼時,就已經建立了聯絡,一種世界上僅此二者獨一無二的聯絡。人又何嘗不是?當然我知道這話的水分有多少。
我和她在路上奔跑,風貼著臉呼嘯而過,陽光照在我們身上。我牽著她柔軟的手,也顧不上汗水的流淌。
旁人側目而視,管他呢,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保護著可愛的她
不知跑了多久,至少是擺脫她們的視線,在無人的牆角旁,我們漸漸停下了腳步。
我微微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喘著粗氣;她也氣喘吁吁。
待到我們兩個都平息下來,她轉向我,低著頭,手背在後面。
“那個,剛中……謝謝你了。"
我看向她,在她薄薄的劉海可以看到緋紅的臉,但仍能感受到她的真誠。
我有些觸動,又欲掩其情,半晌,我踏一步,
“走吧。”
遠離。
我走在前,她緊跟在我身後兩三步的位置,不靠近,也不
我不時側面而偷,有時她彷彿也偷偷看著。
我沉默不語,趕緊將頭扭正,緊盯著腳下的石子。
我一直走著,轉眼間就快到學校門口了。
我停下,接著,另一個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內個……”
“內個……”
異口同聲。
“哦,你先說。”
“哦,你先說。”
再次異口同聲。
“我……”
“我說,以後我們可以一起走嗎?”
她搶先說出。
“啊,啊,我的意思是,正好咱們順路,也有個伴……”“好啊。”
我生怕她改變主意。
她低下頭,如得逞了般偷笑。
忽然,她跑起來,拉住我的手。
“誒?”
“不能光讓你牽我的手,我得把便宜佔回來。”
她頭也不回的說。
“啊!?"
“再說,我們是朋友嘛。”
她轉過頭來,報以一個微笑,甜甜的。
就這樣,在校門口,我被一個女生,牽著手,拉進了校園。
“哈?陳梓墨你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下觸犯紅線呢?”
我坐在座位,把視線從課外書上移開,抬起頭,對上那雙美麗但犀利的眼睛。
好吧好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盯著我怒目圓睜的女生就是我們班長——孟雪,一個公事公辦卻又讓我覺得很麻煩的人。我儘量不去觸及她的領域,但她總能吹毛求疵我的各項事儀。果然,我對女生的偏見有一部分非要歸功於她不可。
她微微彎腰,及肩的長髮便有幾縷豎直的垂下來,她的校服一直扣到最上面那顆。其實她可以以溫柔美麗所稱——如果她沒有凶神惡煞地盯著我的話。
我向後微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把手放桌子上,隨便地看著她。
“啊,呃,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呢。”
“喝,難道還要我把你的所作所為一一講出來嗎?”
“那麼,我幹了什麼呢?”
“嗯?眾目睽睽之下男女手牽手進校園還不叫膽大包天嗎?”
好吧,雖然學校裡情侶數不勝數,也沒見她管過一次。
不管怎麼說,先應付過去。
再者,也要好好的嘲弄一下她了。
我緩緩起身,看著她。
她幾分驚愕,幾分警惕。
“閣下的意思是,只要有了所謂的“證據”,即使僅憑主觀臆斷嗎。”
我向前一步,微微躬腰,眼睛死死咬住她。
她倒也不甘示弱用手支撐著身後的桌子,不讓自已後退一步。
“如你所說,那麼斷案是要等到證據齊全了才開始行動尋找
犯人足跡嗎,那時也不知道那人去哪了!”
我沉默不語,只是單純地盯著她。
她顯然把我的沉默當作了不可回答的退讓,氣勢變得更大,看來
她好像已經勝券在握。
“所以說,你的所作所為是有目共睹的,在校門口的同學所看到的一一鐵證如山。”
“哦,”
我向前一步,她不得不將身體向後靠,
“你……”
“那假如說,我是制止了一場校園欺凌呢?”
“什麼?”她的眼睛睜大,充滿了震驚。
“我是說,如果不是我,她現在還知道會怎樣。”
“我……我……”
“如果不信,可以自已去問啊。”
“你……”她指著我,惱羞成怒,但終究轉身而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終於鬆了口氣。
不管她會不會真去詢問,及正暫時沒什麼事了。
我重新坐回座位,悠閒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老墨,我們走吧。”
我這才想起還未向藺鴻解釋今日所發生之事,不覺遺在腦後,
一直到放學。
“我正要跟你說呢,今天我不……”
“陳梓墨——”一聲細若遊絲的聲音。
我轉頭看去,一個可愛的小女生微微低著頭,臉紅紅。
喂,你這樣會被人誤解的啊!
我慌忙轉頭看向藺鴻,果不其然,他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加油哦,老墨。”他向我比了個大拇指,之後便飛快地跑出了我內視線。
我去,這真是誤會啊!
但話再說已無意義,好吧,我只得履行承諾。
初秋的傍已無那麼燥熱,微涼空氣已然充滿了身邊。天上紅彤彤的日正一點一點躲進,沉向地平線之下。
落日拉長了兩個斜影,前面的闊步走著,後面的緊緊跟在兩米在左右,一如當初。
空氣中充滿了寧靜,我過熱的頭腦也慢慢冷靜下來。
我突然開始思考我近來的所作所為:
我是這樣的人嗎?為另一個人挺身而出,不顧風險,這根本不像我的行事風格啊,我應該不會摻和進這些麻煩事的。
是因為她改變了我嗎,誠然,她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孩。
但我看見的就是事情的全貌嗎?
“陣梓墨。”
一聲微柔的呼喚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到家了,那個,謝謝你了。”
她指著面前那棟房子。
“喔……嗯,好,再見。”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