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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朮在金山縣逃走的時候,他非常艱難。
家被燒了,爹被燒死了,身上沒多少錢,還得養活澤蘭母女,報父仇更是遙遙無期。
家被燒了,家裡的東西全都化為烏有,身上只有從黃府出來時帶的那點錢。
他在黃府只是一個下人,他薪水不高,錢也不多。
……
錢不多就得節省著點花。
想節省著點花,除了要飯沒其它的辦法。
要飯也是難的。
十有八、九要不到,有時候被人罵。
一敲人家的門,人家經常不給好臉:
“幹什麼?騷擾我的正常生活啊?私入民宅啊?”
甚至還有更難聽的話:“說?你是不是賊?你是不是白天來看我們家的情況,如果我們家全是老人小孩,我們家沒強壯的人,晚上來偷我?”
沒辦法,只能花自己口袋裡的錢。
真不敢想錢花完了怎麼辦?
……
白朮、澤蘭好不容易離開金山縣,來到青山縣。
他們到青山縣的時候,他們早就身上沒錢了。
還好,青山縣的情況好些。
青山縣能要到些飯。
……
白朮、澤蘭到青山縣不久,他們遇到了青山縣的縣長馮順。
馮順是好官。
馮順施捨了白朮好多錢。
有了馮順施捨的錢,白朮、澤蘭買房子,買地安了家。
……
白朮、澤蘭對馮順千恩萬謝。
白朮、澤蘭知道:沒有馮順的援助,自己一家人早就死了。
白朮、澤蘭發誓:將來一定好好幹,爭取早日還馮順的錢。
雖然是援助,雖然馮順沒說錢一定要還,人家的錢得還人家。
雖然將來還錢的希望是有的,報仇的希望依然非常渺茫。
爹被黃柏等人害死,想找金山首富黃家大少爺報仇,就一個自身難保還靠別人援助的白朮來說,想都不敢想。
……
到青山鎮不久,澤蘭發現自己懷孕了。
澤蘭懷孕了,澤蘭非常高興,白朮也非常高興。
不過有一點,澤蘭懷孕了,澤蘭就不能幹重活了,不能幹重活就不能賺更多的錢,還馮順錢的事,就得往後拖一拖。
……
九個月後,澤蘭給白朮生了一個女兒。
白朮給女兒取名叫白秋霜。
有了女兒白秋霜,又給白朮增加了不少辛勞,還錢的日期再一次推遲。
好在,馮順沒摧著讓白朮還錢。
馮順也對白朮說過,不要急著還錢,如果你們生活困難,那些錢我不要了。
直到八年後,女兒白秋霜大一些了,澤蘭能幫著白朮幹些活了,白朮才逐漸有還錢的能力。
一直到十八年後,白朮才把當初馮順的錢還清。
……
雖然馮順的錢還了,但由於這些年來勞累過度,白朮得了些病。
白朮得的病怕冷怕熱,到了冬天得穿很厚很厚的衣服,到了夏天穿一點衣服都覺得熱得難受。
白朮還不能幹重活了,一干重活就喘不過氣來。
雖然病不怎麼要緊,但報仇恐怕徹底無期。
想找金山首富大少爺黃柏報仇,即便有好身體,即便有雄厚的經濟實力,也不一定做到,何況好身體也沒有,雄厚的經濟實力更沒有。
白朮本想還完馮順的錢後,找黃柏報仇,現在看來只能含淚愧爹庸庸碌碌過一生了。
由於這些年來的勞累,澤蘭也沒再懷孕。
白朮、澤蘭曾問過醫生,醫生說,勞累過度的人不容易懷孕。
……
這些年來,澤蘭、白朮的夫妻關係很好。
澤蘭非常感激這些年來白朮為一家人的付出。
澤蘭也非常內疚,內疚當年白朮爹的死。
她更內疚她心中的那個秘密,假如白朮知道秋霜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白朮會有多傷心?
一直想為白朮生個兒子彌補,可沒做到。
……
這些年來,白朮、澤蘭一直想把女兒秋霜培養成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他們想把女兒培養成有用的人才,不是為了將來女兒有本事,找黃柏報仇,他們是想馮順對自己有恩,將來女兒可以幫馮順。
馮順對自己一家人有天高地厚之恩,沒有馮順,自己一家人早就死了,馮順對自己一家人的恩是沒法報答的,能幫馮順點忙,儘量幫。
至於報仇,那是很難做到的事,我們也不想女兒捲入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中。
為了女兒學習,白朮、澤蘭省吃儉用把女兒送到學堂。
女兒大一些了,他們又把女兒送到縣裡。
縣城離家有一段距離,每天來回走怕耽誤女兒的學習時間,他們就讓女兒吃住縣城。
這些年來他們也沒少教女兒做人的道理。
特別是澤蘭。
澤蘭擔心女兒將來跟其親生父親一樣心胸狹窄,澤蘭更是對女兒上心。
澤蘭也相信,近朱者赤,女兒在這樣的環境裡成長,將來女兒不會錯的。
……
轉眼十八年過去。
十八年後的一天。
這天白朮、澤蘭又在一塊談論起當年的事。
白朮說:“我對不起我爹,我爹養我一生不容易,我卻不能為我爹報仇。”
澤蘭說:“都怪我。”
“不怪你。都怪黃柏太狠毒。”
“……。”
“……。”
“對不起。”
“只可惜我的身體不好,我不能為我爹報仇。”
“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我媽,都是為了秋霜,都是為了這個家,你才把身體累垮的,不然你會報仇的。只可惜我的身體也不大好,我幫不了你。”
……
白朮、澤蘭的談話,無意中被女兒白秋霜聽到。
白朮、澤蘭不想把仇恨留給下一代,當年的事他們一直沒對女兒說。
他們也知道,黃家財大氣粗,女兒報仇很難,他們怕傷了女兒。
一偷聽爹孃的談話,白秋霜才知道當年的事。
白秋霜知道當年的事後,恨黃柏恨得咬牙切齒。
這些年來白秋霜因自己家不如別人家沒少落淚。
這些年來白秋霜家的生活條件不如別人家,別人家的女孩有新衣服穿她沒有,別人家的女孩有好東西吃她沒有,她時常被人看不起。
這些年來白秋霜一直心裡納悶:我們家怎麼會欠人家那麼多錢?
現在白秋霜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黃柏所害!
白秋霜沒見過黃柏,可黃柏名氣不小,黃柏的臭名不但臭滿金山縣,也能臭到這裡,白秋霜聽說過黃柏的臭名。
白秋霜偷聽爹孃的談話後,她要去金山縣報仇。
……
為了不讓爹孃擔心,白秋霜沒對爹孃說去金山縣找黃柏,她說快考試了,老師希望多抽出些時間學習,沒什麼事就不回家了。
白秋霜去金山縣報仇,本書女主人公正式登場。
……
這些年來黃家的情況怎麼樣?
十八年前因白朮的事黃倫狠狠打了黃柏一頓。
打那一頓很起作用。
很長一段時間黃柏收斂了不少。
兩個月後,硃砂發現自己懷孕。
六個月後,黃柏娶了鎮長滿發財的女兒滿妃妃。
九個月後,硃砂給黃柏生了一個兒子黃連。
九個月後黃家還發生了一個事,大夫人滿妃妃被劫。
十個月後,由於硃砂生兒子有功,硃砂成了黃家二夫人。
一年後,大夫人滿妃妃給黃柏生了一個女兒黃苓。
以後,黃柏的妻妾沒再給黃柏生兒女。
硃砂非常幸運。
硃砂雖然不是黃家正印夫人,可她非常幸運,他兒子黃連是黃家唯一的兒子。
……
由於黃連是黃家唯一的兒子,所以黃倫、黃柏非常看重黃連。
黃倫、黃柏從小就培養黃連。
他們給他請最好的老師,他們讓黃連上最好的學校。
硃砂也一再教導黃連怎麼做人。
硃砂一直擔心兒子近墨者黑,兒子會在黃柏的壞環境裡學壞,所以她很想把兒子培養好。
黃連果然不負眾望。
這些年來黃連學了不少東西,也學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
雖然黃連不負眾望,可黃家的另一個人黃苓很失眾望。
黃苓是黃家大夫人滿妃妃生的女兒,是黃柏的女兒,是黃倫的孫女。
一開始的時候,黃倫、黃柏也很想培養黃苓。
哪個做老人的不希望兒女將來有出息?
黃倫、黃柏也給她請了不少老師。
給黃苓請的老師還比給黃連請的老師多好多倍。
可黃苓總是跟老師耍大小姐脾氣,她總是不好好學。
她總認為她是大小姐,她非常非常了不起,她總瞧不起老師,她總認為老師是下人。
她還經常把她自己比做說一不二的慈禧太后,老師如果姓李,她還管老師叫“小李子”。
老師說,這樣的學生我教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給她請的老師,不知讓她氣走多少。
老師讓她氣走,就再給她請。
黃倫拿她沒辦法。
黃柏更拿她沒辦法。
一開始的時候黃柏還對她上點心,漸漸地黃柏也就對她洩氣了。
黃柏心說:反正是女孩子,反正將來是別人家的人。
大夫人滿妃妃更是對她不上心。
滿妃妃心裡是這麼想的:我是黃家大夫人,我爹是鎮長大人,我的女兒學習好又怎麼樣,學習不好又怎麼樣,我的女兒就是一個字也不認識,將來也是人上人的一隻鳳。
……
轉眼黃連十八歲了。
十八歲了,該結束學業走向社會了。
他爹黃柏就是十八歲的時候結束學業走向社會的。
十八歲生日的前三天,黃連想出去走走。
黃連出去了。
黃連出去後,他正好遇上了前來尋仇的白秋霜。